王夫子想吐槽的話,沐老夫人全都說了出來,沈氏一向護兒子,自然是幫虞衡的,虞錚和虞嬌就更彆提了,素來無腦護弟弟。虞啟昌這通火發的,直接麵臨千夫所指的境地,甭提有多淒慘了。
還是虞衡心虛,弱弱發言為親爹解了圍,“我也是想著不能在夫子麵前給爹丟臉,所以這兩天抓緊時間練了練字。沒想到練著練著突然開了點竅,這才有了長進。爹這幾天事務繁多,齊稟忠一案還未徹底查明,一時忽略了我,也情有可原。”
虞衡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彆提沐老夫人和沈氏了,就連王夫子都覺得這孩子是真懂事貼心,靖安侯這回是真過分了,怎麼能這麼傷孩子的心呢?
虞啟昌就是後悔,自己怎麼就一時頭腦發熱,沒弄清真相就過來興師問罪呢?錯怪了親兒子,虞啟昌心中怪不是滋味的,撓了撓頭,果斷向虞衡賠了不是,“是爹弄錯了,不過,你小子的字什麼時候寫得這麼好了?”
虞衡一仰脖子,強忍住心頭的喜悅,雲淡風輕道:“也就隨便練了幾天而已。”
【凡爾賽雖遲但到,宿主你越來越會裝了,真的好棒棒,給你鼓掌。】係統刷了滿屏的微笑臉,彰顯自己對虞衡的鄙夷。
虞衡心裡美滋滋,冷哼道:“某些係統就是嫉妒,所以酸話不停,當心變成檸檬精。”
係統氣到自閉,想繼續懟虞衡,沒想到卻被王夫子搶先一步。
王夫子真心覺得虞衡是塊天賦出眾的璞玉,聽了虞衡這話,又想起虞衡踏實勤奮的學習態度,心中很是欣慰。
這一欣慰,虞衡就遭了殃。
因為王夫子十分自信地向虞啟昌提議,“三公子天資出眾,聰穎好學又記憶絕佳,雖念書晚了幾年,但以三公子之天分與勤奮,若能狠狠學上一個月,將該背的東西都背好,今年的縣試或許可以下場試一試。不一定考中,隻是少年人心性不穩,碰上嚴肅的科考難免緊張,鍛煉幾次也是件好事。以三公子如今的年紀,考不中也不丟人,無需羞愧,權當練練膽量罷了。”
虞衡頭上當即冒出一堆問號,王夫子你這話是認真的嗎?彆人家的夫子多麼關心學生,生怕學生受了打擊一蹶不振,還會特地讓學生壓一兩年再去下場考試。你倒好,上來就這麼猛,往死裡學一個多月就讓我上場,真不是在逗我嗎?
王夫子還真不是在開玩笑,虞啟昌心裡也有許多顧慮,覺得太過倉促,卻不料王夫子洗腦功夫更厲害,“在下雖然教導三公子的時間不長,但三公子對課業明顯遊刃有餘,不過幾天就能將底子打實,還能有餘力。單憑這一點,三公子已經勝過絕大多數讀書人,接下來的一個月,足夠三公子將四書五經背完練寫策論了。更何況三公子心胸開闊,天性開朗,即便考不中,對三公子也無任何影響,不礙事。”
更重要的是,這位公子明顯就是個抽一鞭子走一步的貨色,你不給他定個遠一點的目標,不讓他感到有壓力,他就能理直氣壯地繼續憊懶下去。
虞啟昌奇異地領悟到了王夫子的未儘之語,瞬間和王夫子統一戰線,點頭定下了此事,“那便依王夫子所言,讓這小子下場試試。”
虞衡整個都裂開了,連忙伸手阻止他們這個可怕的想法,崩潰道:“等一下,我覺得這個不行!”
卻不料虞啟昌和王夫子二人同時回頭,異口同聲道:“你的想法不重要。”
什麼叫我的想法不重要?虞衡簡直要自閉,要考試的人是我,你們能不能尊重一下我的意見?
係統笑到打鳴,好一出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用來治這個不省心的宿主實在是太妙了。
不得不說,王夫子這雙眼看透太多。才兩天就看透了虞衡的本質,就是個有上進心卻不大自覺的懶貨,一旦沒人督促,就徹底不思進取。但這人自尊心還挺強,一旦決定做什麼事,就會在能力範圍內做到最好。彆看他嘴上抱怨,實際上努力起來那個勁頭比誰都拚。
係統瞬間明悟,果然王夫子才是狠角色。
沈氏猛然插了一句,撫掌笑道:“倒也巧了,蘇舉人下個月也要參加會試,會試過後就是縣試,衡兒還能去同蘇舉人請教請教,沾沾喜氣。”
其他人也笑開了,各種吉祥話不要錢似的往外蹦,隻有虞衡心中一片淒涼,無法感受到其他人的喜悅,隻覺前途一片漆黑。
係統抓住機會趕緊給虞衡鼓勁兒:
【宿主穩住!你還有我,想想係統空間,時間流速任我調,你想在裡麵學十年再去參加縣試都行!】
虞衡一時間竟不知道到底是裸考縣試慘還是在係統空間埋頭苦學十年慘,隻想為自己掬一把同情淚,弱弱地問係統:“我這次棄權隨便考考行嗎?”
【也不是不行,但是宿主,彆忘了隻有拿到第一名才能有加點獎勵提高智商哦~】
虞衡:…………
行吧,我考還不行嗎?
這年頭兒,想當條鹹魚怎麼就這麼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