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鍋必須得虞衡背!
沈長安兄弟倆有誌一同地埋怨虞衡不乾人事,並要求虞衡補償他們飽受摧殘的小心臟。
虞衡微微一笑,十分好說話地點頭道:“這是自然。我這兒還有不少曆年縣試考題,你們要是有空,不如拿回去寫一寫?”
打擾了,告辭!
沈長安兄弟倆萬萬沒想到當年和他們一起混吃等死的小夥伴突然就不當人了,淨給他們整些陰間的操作,整個人都懵圈了一瞬,這才一人一手按住虞衡,惡狠狠道:“考題就免了,蛐蛐兒你得給我們再買回來!”
虞衡一個不留神差點被勒斷氣,咳嗽好幾聲才問道:“你們的私庫不是一個比一個豐厚,怎麼起了心思跑來打劫我了?”
當哥哥的打劫弟弟,說出去也不怕彆人笑話,這倆也是要臉的人,莫不是發生什麼變故了不成?
虞衡果然是沈氏兄弟的親表弟,一猜一個準。
沈氏兄弟聽了虞衡這話當場落淚,抽噎道:“全沒了!家裡頭為了讓我們靜下心來念書,把我們私庫的鑰匙都給收了,每個月就給我們二十兩月銀過日子,你說過不過分?”
“更過分的是,我們一直被拘在家裡,有錢都沒地兒花,慘啊!”
虞衡頭頂上冒出了無數個問號,你們這到底是賣慘還是顯擺呢?
表兄弟之間鬨歸鬨,感情倒挺深厚。虞衡同他們鬥了一回嘴,還是心軟,吩咐護衛帶好銀票,準備去外頭逛逛,看能不能給這兄弟倆再找兩隻戰鬥力高強的蛐蛐兒。
可憐見的,倆孩子也就這麼點愛好了,突然間把所有娛樂設施全沒收了,他外祖一家怕是想把人逼瘋。
沈長安還順道叫上了蘇熙,倆兄弟就跟吃錯藥似的,一臉憧憬地望著蘇熙,鄭重地搓了搓手,而後伸手,一臉嚴肅地往蘇熙肩上蹭了蹭,仿佛在進行某種莊嚴的儀式。
虞衡不由疑惑,“你們這是在乾嘛呢?”
沈長寧小心翼翼地收回手,摸了摸自己圓潤的肚子,一本正經地回道:“蹭蹭會元的文氣,沒準能讓我們兄弟倆以後不會一見到書就想睡覺。”
虞衡頓時噎住,同蘇熙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裡看出同樣的想法:這倆憨貨沒救了!
吐槽歸吐槽,答應了倆表哥的事兒虞衡還是要辦的。
蘇熙原本不太想搭理這倆看上去就不太聰明的憨憨,但虞衡要出門,他這個還沒轉正的未來姐夫不得好好表現?
四人就這麼帶著護衛出了門,沈氏兄弟許久未出過南安伯府,上了街就開始撒歡,一路上見了什麼都覺得新鮮,一人叼了塊糖畫逛到了錦雲街,這一條全都是京城的高端店鋪。布料成衣首飾胭脂水粉古董應有儘有,甚至還有一家賭場。
沈氏兄弟正想拉著虞衡進賭場找人問蛐蛐兒的門路,就被虞衡反手拖進脂粉店,淡定吩咐掌櫃,“把最近最時興的上好胭脂拿兩份,他倆一個一份。”
沈長安差點就要跳起來,礙於在場人多不好讓虞衡下不來台,隻好捂著自己的荷包小聲質問虞衡:“我一大老爺們兒買什麼胭脂?”
虞衡用看傻子的目光望著他們,“當然不是給你們自己用的,是讓你們送給兩位舅母的。”
“嗐,我娘什麼時候缺過胭脂水粉?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她們買的和親兒子送的能一樣嗎?”虞衡無奈歎氣,“你們不是想把私庫拿回來?那還不快去舅母麵前討好賣乖!”
這話沒毛病,沈氏兄弟雙眼一亮,見虞衡要替他們付賬,兩兄弟連忙按住他,搶著讓小廝給了銀子,嘴裡還嘀咕著,“讓你給我們付賬也就玩笑話,我們還真能用你的銀子不成?”
虞衡麵上感動,心裡微笑,就猜到你們會這麼乾,把你們的銀子都花光光,看你們還怎麼進賭場?
沈氏兄弟還不知道他們眼中溫和貼心的好表弟實際是個白切黑,兩人感動之餘又暢想了一番拿到小金庫的美好場景,心裡覺得怪美的,突然回想起出門時張氏的吩咐,二人對視一眼,齊刷刷看向蘇熙。
蘇熙正從掌櫃那兒接了樣東西往袖子裡藏,兩兄弟麵麵相覷,湊在一起小聲嘀咕,“蘇舉人這樣,是心裡有人了吧?”
“瞧著像是這麼回事,那我娘說的我姐……”
沈長安一把按住沈長寧的手臂,小聲訓道:“彆管了,就當什麼都不知道。”
人家心裡明顯有人了,再往上湊不是坑自家姑娘麼?
兩人嘀嘀咕咕,聲音壓得極低,即便虞衡和他們站得挺近也沒完全聽清楚,不過隻聽了幾個關鍵字,虞衡登時警惕地轉過頭,默默尋思著:這是有人想撬我二姐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