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三更(1 / 2)

鹹魚被逼考科舉 清涴 16497 字 8個月前

對於張氏的魯莽行為, 虞衡真是槽多無口,十分心疼倆表姐,攤上這麼個親娘, 那真是要了命了,虞衡自我帶入一下都覺得窒息。

虞嬌也私下跟虞衡吐槽張氏,“也不知道大舅母到底在想些什麼, 嘴上說要給表姐相看人家, 今年這麼多的士子, 年輕的進士也有不少, 她又反而看不上眼了,真是讓人傷神。就是苦了兩位表姐,先前我去伯府找她們玩,兩位表姐都不若以往活潑,愈發像大舅母了。”

這真不是個好兆頭,虞衡歎了口氣,“大舅母是她們親娘,孝字當頭,她們又能怎麼辦呢?就盼著大舅母真的能為她們尋個良人吧。”

當然,張氏彆再把主意打到自己頭上更好, 表哥表妹血緣這麼近, 哪怕兩位表姐是天仙下凡, 虞衡也隻有開溜這條路, 過不去自己心裡那道坎。

院試過後,士子們都輕鬆了不少。鄉試三年一次,去年才開過一次鄉試, 下一次便到了兩年後。也就意味著, 虞衡他們還有兩年的時間來準備鄉試。

一直在拚命追趕彆人進度的虞衡突然得了這麼久的準備時間, 一時間竟有種發了筆橫財之感,整整七百多天,可以浪一浪呀!埋頭苦學這麼久,虞衡覺得自己十分需要一個假期好好調整一下。

尤其是看到一如既往趴在窩裡懶洋洋曬著太陽的胖橘後,虞衡內心的酸澀頓時達到頂點。想當年,他也是和胖橘一樣,成天在家鹹魚躺,吃了睡,睡了吃,過著豬一樣的幸福生活。

然而自打答應係統要考科舉後,虞衡的生活頓時就變了。每天起的比雞早,睡著了還得繼續聽課刷題,這拚命的架勢簡直比上輩子高三時還要狠,天知道虞衡能堅持這麼久有多麼不容易。

虞衡都不記得自己有多長時間沒有好好睡個懶覺,跟著胖橘一起懶洋洋地曬太陽了。

然而虞衡這個念頭一起,係統就開始作妖了。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給虞衡來了個立體音環繞,“等我考上狀元當上大官,一定不會再讓家人為我擔心!”

簡直恥度爆表。

虞衡當即惱羞成怒,“趕緊給我停下!”

【就不就不略略略,宿主你打算把自己說過話吃回去嗎?要是錄音不夠,我還可以給你提供錄像喲~】

淦,狠還是係統狠。

虞衡心酸地抹了一把臉,沒好氣道:“行了,知道了,現在就滾去學習,你滿意了?”

係統立即停止播放錄音,恭敬地對著虞衡說道:

【任務我已經安排好了,請宿主進入空間開始學習,祝您學習愉快!】

被逼著學習的虞衡一點都不愉快,垮著臉進了空間,然後頭頂上就冒出了一堆問號。

我的書房呢?布置得軟乎乎十分舒適的教室呢?把我送到大草原上是什麼鬼?

不僅如此,係統還貼心地還附送了虞衡一個身高八尺的壯漢,雙目如炬,哪怕是打了馬賽克,渾身的彪悍之氣都藏不住,手中牽著一匹神駿的黑馬,正嚴肅地望著虞衡。

虞衡當即就傻眼了,不是,說好的學習呢?

【君子六藝:禮、樂、禦、射、書、數。宿主光學文可不行,武也得抓起來,先從騎馬開始。】

說起來也是虞衡之前太廢,武將之家的兒子,竟然不會騎馬,說出去都丟人。

虞衡的內心是崩潰的,騎馬那罪,誰經曆過誰知道,幾圈騎下來大腿兩側都得蛻層皮,要是被馬掀下來,那滋味兒就更酸爽,不在床上躺個一兩月都對不起人家神駒的身份。這麼艱難,坐馬車不舒坦嗎?

那當然不行。

空間名師殺氣騰騰,虞衡忍不住懷疑自己要是敢嗶嗶一句,對方就能送自己上路。

這一身彪悍之氣,到底是哪路神仙啊?

【這可是某個時空最厲害的將軍,戰功赫赫從無敗績,在戰場中如入無人之境,如同天神。那個時空他可是所有武將心目中的神,地位堪比孔子在讀書人心中的分量。他來教你,絕對是你賺了。】

並不是很想要這份榮譽呢。

虞衡恨不得立即把這個辣雞係統給掐死,這都乾的是什麼坑爹的事?讓這種等級的殺神來教自己,虞衡有理由懷疑係統這是要搞死他。

係統很是委屈:

【係統空間中的名師都是各個時空的佼佼者,略微差一點的,也進不來啊。武學方麵都是這樣的大佬,就算換一個,宿主同樣也隻有被揍成餅的份。】

“那可真是謝謝你了啊!”虞衡呸了係統一口,在名師極具壓迫性的目光中默默走到對方跟前,安靜如雞,拿出從未有過的謹慎態度,一板一眼根據對方的指令做動作。

碰上這麼個武力值爆表的名將誰遭得住?這要是上課不專心,不得被他拍成肉餅?

係統還在那兒十分貼心地向虞衡保證呢:

【放心吧宿主,在空間中被拍扁,完全不會影響宿主現實身體的健康呢。就是這個痛感嘛……我不能調喲~】

這必須是威脅吧……虞衡氣到險些當場去世,咬牙切齒地對係統說道:“算你狠,你給我等著!”

係統給虞衡刷了滿屏的加油,喜滋滋地等著看虞衡的笑話。

在強大的武力值的威脅下,虞衡的學習速度那叫一個快,上馬下馬動作乾脆利落又瀟灑,沒多久就能騎著馬來回跑上好幾圈。

至於身體的酸累,腳酸肉疼?不存在的。死亡威脅之下,虞衡哪還有心思顧及這些呢?

虞衡一邊強忍著酸痛騎馬,一邊在心裡把係統下了無數回油鍋,恨不得把滿清十大酷刑都往係統身上來一遍,這坑爹玩意兒,有這麼坑宿主的嗎?

殊不知係統這會兒也在吐槽虞衡,前些年虞錚和虞嬌想儘辦法哄著虞衡學騎馬,虞衡就是不答應。現在係統直接派出刀下亡魂無數的名將,稍不留神就是死亡警告,虞衡反而屈服了,果然對付虞衡這樣的懶骨頭,溫言軟語根本不頂用,就該給他來點厲害的。

眼瞅著虞衡已經掌握了騎馬的要領,這位名將又繼續給虞衡加課,馬球來一套,馬上騎射練起來,射不中就是死亡警告,缽大的拳頭十分有威懾力。

對於一個死宅來說,這個運動強度真是要了命了。

然而大佬太牛逼,虞衡心裡有再多的不情願也隻能忍著。畢竟大佬也不是好脾氣的人,係統讓他來教虞衡,他的心情顯然也不咋滴,每回糾正虞衡的動作時,虞衡總有一種大佬下一刻就要拔出腰間的彎刀一刀將自己剁了的錯覺。

虞衡就這麼練了歇,歇了練。

最氣人的是,口口聲聲不能給虞衡調痛感的係統,每回都能精準上線消除虞衡身體的酸痛,讓他滿血複活,繼續被大佬操練。

這遭遇可太他媽慘了。

虞衡一時沒忍住爆了粗口,第一萬次問係統,“我能跟你解綁嗎?如果我有罪,老天可以讓律法來審判我,而不是派你這麼個辣雞係統來折磨我。”

係統比虞衡還委屈,滄桑地歎了口氣:

【彆想了,宿主。要是能解綁,我也不至於跟你耗了那麼多年啊!】

這話沒毛病,係統和宿主相互覺得對方是自己的劫難,這樣的主統關係也是沒誰了。

在經曆一次次累趴又一次次滿血複活後,萬分心累的虞衡總算是找到了一點訣竅,可算是不再脫靶了。

係統也不是真的想弄死虞衡,見虞衡進度不錯,便貼心地喊了停,可算是能讓虞衡喘口氣了。

然而這事兒還沒完,等到虞衡休息夠了,係統又極為體貼地提醒他:

【宿主請注意,在家人心中你還是那個不會騎馬射箭的廢柴,為了不露餡,請宿主接下來抽出時間在人前練習騎射。】

虞衡都沒脾氣了,躺在床上裝死,完全不想搭理這個坑爹係統。

不過係統說得也有道理,該遭的罪已經在係統空間遭完了,抽時間做個樣子也不是不行。

虞衡雞賊地把目光投向了自己的親爹。

當年為了虞衡不肯學騎馬之事,虞啟昌差點就讓他嘗嘗鞭子的滋味兒。直到現在,虞啟昌偶爾還會吐槽一句虞衡一點兒苦都吃不了,想當年他縱橫沙場讓無數戎狄聞風喪膽,結果卻生了個連馬都不會騎的兒子,真是虎父犬子。

虞衡以往也沒把這些話放在心上,畢竟虞啟昌吐槽歸吐槽,私下最寵的也是他這個小兒子,被虞啟昌笑著幾句,根本就不算事兒。

現在,虞衡好不容易學會了這個技能,第一時間就想讓虞啟昌知道這個好消息。

為了不露餡,虞衡還一本正經地懇求虞啟昌教他騎馬射箭,態度十分誠懇地反省了自己當年沒出息的行為,讓虞啟昌很是暗爽了一把。

然後,虞啟昌就體驗了一把王夫子的快樂。

虞衡這家夥開了個天大的掛,之前跟著王夫子念書時就進步神速,聞一知十,同樣的問題完全不需要講兩遍,還能自己融會貫通,讓王夫子每天都有撿到寶的欣喜感。

虞啟昌也一樣,虞衡的騎射水平都是在係統名師的死亡警告之下戰戰兢兢練出來的,一舉一動都特彆標準。

虞啟昌不知道虞衡開了個這麼大的掛,本來都做好被虞衡氣死的準備了,結果一教,哦豁,這小子竟然學得還挺快?虞啟昌當年也教過虞錚和虞嬌二人騎射,相比之下,虞衡的領悟力竟然比他們還強一大截。不過當年虞錚和虞嬌學騎射時年紀比虞衡小一大截,虞啟昌也無從比較。但可以肯定的是,虞衡這天分可比以前軍營那些溜腳兵強多了!虧他以前還覺得小兒子太廢了,沒想到小兒子這是內秀啊,腦子一開竅,文武都行!

虞啟昌高興得猛拍虞衡的肩膀,朗聲笑道:“好小子,不愧是我兒子!”

說完,虞啟昌又忍不住疑惑,“既然你學得這般快,以前為何不肯學,還裝作什麼都不會,吃不了苦的樣子?”

虞衡心說那才是我的真實水平,現在這個脫胎換骨的我,都是被辣雞係統給逼出來的。由此可見,人的潛力真是無窮的,隻要碰的上一個周扒皮似的係統,再鹹魚的人都能被它榨出一層油來。

虞啟昌見虞衡低頭不答話,回想一下虞衡前些年的做派,自發給虞衡找了個借口,歎了口氣道:“你啊,真不知道隨了誰,這麼懶!”

還好這小子不知道被哪路神仙給摸了頭,自個兒想明白了,不然的話,還不得把自己給懶死?

但是不得不說,教一個悟性超高的天才學生,成就感簡直爆棚。尤其是這學生還是自己原本的廢柴兒子時,爽感翻倍。

虞啟昌沉浸在雙份快樂中不可自拔,完全不知道他的快樂實際上是建立在親兒子的痛苦之上的。

虞衡這段時間過得可太慘了,不但文化課不能丟,騎射也絲毫不能放下。在係統空間被摧殘無數遍,身心俱疲,還得在親爹麵前扮演小白,竇娥都沒他慘。

一個月下來,虞衡的騎射已然十分不錯了。上馬拉弓射箭一氣嗬成,十分瀟灑倜儻,虞啟昌看了也直點頭,連連稱讚,“這才像武將之家的兒子!”

虞衡隻能苦笑,但看著虞啟昌欣慰的目光,虞衡心中又莫名生出一種名為自豪的情緒。終於,他也成為了可以讓父母感到驕傲的兒子了呢。

係統悄無聲息地冒了個泡,打斷了虞衡難得生出的感性情緒,十分認真地向虞衡邀功:

【宿主能有今日,全是本係統的功勞。侯爺最該感謝的是本係統!】

這話雖然沒毛病,但虞衡就是不想讓係統繼續嘚瑟,冷哼道:“那也是我自己爭氣!”

【宿主彆生氣呀,過不久你就知道,我讓你練騎射絕對是為你好喲~】

虞衡也不蠢,瞬間挑眉,“你的意思是,接下來我會有用上騎射的時候?”

【沒錯,宿主馬上又有機會可以裝逼了,高不高興?】

高興你個大頭鬼。虞衡想到自己被那位大佬折磨得死去活來的悲慘經曆就想把係統扔進臭水溝,完全不想搭理這個辣雞係統。

不過係統雖然賤兮兮了點,但基本上還算靠譜。虞衡嘴上吐槽嫌棄,身體卻很誠實地繼續加練。

等到空間那位大佬終於不用用陰嗖嗖的眼神看著虞衡後,虞衡也收到了來自展平旌等人的帖子,說是最近有個馬球賽,邀他一起參加。和他們比試的對象更加不得了,竟然是國子監的學生。

說起來,本來國子監才應該是整個宣朝最負盛名的學堂來著,但方山長橫空出世辦了個博陵書院,不過短短二十年的時間,博陵書院的名氣就已然超過了國子監,成為了讀書人心目中的聖地。

主要還是方山長太厲害,渾身籠罩的光環太多,這樣的一尊大神,平常便不知道有多少人求著見他一麵,就為了聽他幾句指點。這麼牛逼的人物辦了書院,那其他人還不得拚了命了把自家孩子往書院裡送啊?

生源優質,夫子給力,博陵書院的招牌自然就這麼響亮了起來,等到博陵書院第一批學生下場參加考試,成功將國子監的學生比過去後,博陵書院便順理成章地取代了國子監在眾人心目中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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