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聽到虞衡這話, 整個統都是懵逼的,傻乎乎地反問:
【雍然境內的土壤並不比大宣的土壤肥沃啊,相反還貧瘠不少, 你在這兒種什麼土豆?】
那不是白瞎了好東西,雖然說係統出品的東西肯定差不了, 但農作物的生長和土壤情況息息相關, 能夠在大宣境內畝產兩三千斤的糧食, 為什麼要種在這邊畝產剛過兩千斤?
再說了, 雍然這邊離大宣中心還挺遠的, 就算這回真把雍然給收編了,種出來這麼多土豆運回京城不要成本的?
前前後後這麼一算,大宣真是虧了一個億,係統都不敢相信這餿主意是虞衡出的。
虞衡則搖頭解釋道:“你誤會了, 我的意思是,大宣對雍然這邊的農作物應該不太熟悉吧?我空間裡那麼多土豆,要拿出來的話,不得找個理由?現在不就有個現成的理由嗎?你幫個忙唄,幫我把這些土豆都給弄到雍然境內的山溝溝裡去,再讓我‘不經意’地發現, 那不就妥了嗎?”
係統無語, 半晌才嘀咕道:
【你可真是個鬼才,這種辦法都能想得出來。】
虞衡臉不紅,心不跳, 還有心情來上一段凡爾賽,“唉,誰讓我手裡的好東西太多,又不能一下子全拿出來, 就隻能自己想辦法了。唉,太過富有,也是一種麻煩。”
係統:………
我看你是膨脹得快要爆炸了,凡爾賽凡到我頭上來了,忘記你那些寶貝都是誰給的了?
係統反手就給了虞衡拒絕三連,
【做不了,彆找我,自己上。】
虞衡才不會輕易被係統忽悠過去,立即揪住了係統的漏洞,理智地分析道:“我記得先前有一回你建議我兌換獎勵的時候,幫我兌了一些橡膠樹,還把它們都種在某個深山老林裡了。就你這手操控時間和空間的本事,把我攢下的土豆放進雍然境內,完全沒問題吧?”
係統裝死,不太想讓虞衡那麼嘚瑟。
虞衡眼神微動,苦口婆心地勸係統,“我好不容易來一回邊關,參加一回戰事,還贏了。火/藥足夠讓我立個大功,再加上土豆,雙重大功之下,我覺得我的爵位說不準還可以往上升一升。我家崽崽以後的生活能不能更好,就看你這個叔叔給不給力了!係統你可以的!”
崽崽一出馬,係統再嘴硬也鬆口了,再三向虞衡強調:
【這就算是我送給崽崽的禮物,跟你沒關係,我可嫌棄你了。】
“知道知道,你儘管嫌棄,我不生氣。”虞衡笑眯眯地點了點頭,就等著係統把空間裡的土豆給弄出去,好讓自己有正當理由把土豆給拿出來,升職加薪就在眼前,棒呆。
至於嫌棄不嫌棄的,虞衡完全無所謂,反正他也挺嫌棄係統。雙向嫌棄,公平。都是快要當爹的人了,必須得成熟點,給崽崽多攢點家當。小姑娘穿衣打扮,吃吃喝喝,哪樣不要銀子。給她掙個滿滿當當的小金庫,隨便她造,給個公主都不換,這才叫當爹的本事。
係統隻覺得虞衡膨脹得簡直沒眼看,但是崽崽還是要護的,虞衡這提議係統還真能辦到,也不知道它乾了些什麼,沉默了片刻就對虞衡說道:
【宿主,可以了。土豆就種在祁雲山,你自己找個時間去挖。】
每當這個時候虞衡都想感慨一下係統的牛逼,時間空間對它而言好像根本不存在似的,真是神仙手段。
係統則嘟囔一聲,沒再說話。
戰場形勢一邊倒,呂將軍和陳將軍指揮著將士們到處捉敵軍,能宰一個是一個,抓活的也可以,總歸是要有人乾活的,人口誰都不嫌多。
就是抓活的比較困難,場麵一度又陷入了焦灼之中。
不過外族聯軍的心態已經崩了,被火/藥炸得找不著北,戰馬也不聽他們的指揮,整個人就跟沒頭蒼蠅似的到處亂撞,大宣這邊雖說士兵數量比對方略少一點,但先前的火/藥已經炸掉了對方不少戰鬥力,目前雙方的人馬應該差不多。
不過士氣這個東西非常關鍵,士氣高漲的時候,一萬人敢打十萬人士氣低落的時候,十萬人都不敢打一萬人。
現在大宣和外族軍隊的士氣就是這兩個極端,大宣士兵被火/藥的橫空出世振奮得熱血沸騰,外族人在他們眼裡就是行走的功勞,一個個比誰都拚,弓箭手嗖嗖射到一片,騎兵一陣衝鋒,步兵上前補刀,打的外族聯軍如同喪家之犬,隻得狼狽逃竄。
外族本就不是鐵板一塊,各部看到自己這邊吃虧了,哪能輕易甘心。比如雍然,他們戰鬥力本就不如戎狄和久韁,這會兒折了半數青壯兒郎,心疼得直抽抽,反手就來了個坑隊友,有組織有紀律的往戎狄和久韁兩族身後撤,讓這幫四肢發達的壯漢頂在前頭。
再比如戎狄五部,他們還憋著勁兒爭戎狄王呢,本質上都是對手,這會兒看見其他部借刀殺人,剩餘幾部能忍?
於是,戰場上就出現了極為滑稽的一幕。
大宣將士在身後追,各族青壯逃命的同時還想著坑隊友一把,把替死鬼推出去後頭也不回地奪路而逃,就想回老家休整休整苟一波,看情況決定要不要帶著族人搬家。
戎狄和久韁都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這麼你坑我我坑你,搞得他們暴脾氣發作在戰場上就翻了臉。在躲大宣軍隊的同時,他們還開始了互相攻擊,戎狄五部互揍,久韁和戎狄互揍,然後雙方都覺得雍然人心眼賊多,反手又把雍然給揍了一頓。
彆說站在城牆上關注戰況的虞衡了,就連呂將軍和陳將軍這兩位見多識廣的老將都看得目瞪口呆。好家夥,這還是號稱堅不可摧的外族聯軍嗎?大宣這邊還沒打過癮,他們的友誼小船說翻就翻了?
齊王的表情也十分一言難儘,看了半天,半晌才憋出一句,“果然是還未開化的蠻夷,腦子確實不太好。”
也是大宣這邊上手就出了火/藥這個王炸,把對方給炸蒙了,雍然那邊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陷入了大宣的圍追堵截中,不得已隻能保全自己一族,哪還有精力顧得上戎狄和久韁?
聯軍中的智囊撂挑子不乾了,散成一盤沙也不奇怪。
雍然人是退得最利索的,在戎狄和久韁還沒徹底反應過來之前,雍然部隊已經順利將他們當成了靶子,自己犧牲了斷後的那一幫兒郎,不要命地往祁雲山關卡而去。
領頭的雍然大將幾乎把自己一口牙全都咬碎,隻在心中不斷地安慰自己,隻要他們的大軍進了祁雲山關卡,就一定能重新部署將大宣軍隊擋在關外,說不準還能絕地反擊,千萬不能泄氣!
然而,現實卻狠狠地給了他一巴掌。
好不容易倉皇逃到祁雲山關卡下,看著城門上豎著的大宣軍旗,雍然將領當即眼前一黑,喉頭都湧出血來,被他硬生生地壓了下去。
其他人本就士氣低落,被打擊得不輕,再一看,自己老家都被大宣給占了,當即就有不少雍然人心態崩了,破口大罵何將軍不要臉,又罵領頭的腦子有病,乾什麼想不開和大宣開戰,還給人家大宣皇帝的兒子下/毒。後有追兵,前有敵軍,自己本身還處在狹長的山穀之中,這支雍然軍隊可以說徹底沒了逃出生天的可能,他們本就不如戎狄和久韁善戰,和大宣摩擦多年,就算是當年在虞啟昌手上,他們也沒吃過這麼大的虧,一時間軍中所有人都喪得不得了。
戎狄和久韁有一部分最先逃過來的也被炸得不輕,回過神來後趕緊逃向自己部落的關卡。他們也不是真傻,大宣這邊到底有多少兵力他們心中也有數,仔細一合計就知道,全都用在了戰場和祁雲山關卡這裡,他們部落那邊的關卡暫時還是安全的。
那還等什麼,趕緊逃回老家才是王道。
戎狄和久韁一個比一個跑得快,很快,祁雲山這邊就隻剩下了雍然軍隊。
邊關外族聯軍號稱五十萬,實際上隻有二十萬左右,這二十萬中,雍然出了六萬,算上陣亡的,受傷嚴重的,如今還能英勇對敵的,怕是連兩萬都沒有。
還是兩萬徹底沒了鬥誌的士兵。
大宣這邊,十五萬大軍前後夾擊,不管久韁和戎狄,專門逮著他們宰。戎狄和久韁對雍然這個好朋友的感情顯然沒有那麼深,現在都跑得沒影兒了,作為戰力最弱的雍然軍隊,對上大宣倍於他們的精兵強將,結果可想而知。
虞衡和齊王趕到祁雲山時,祁雲山關卡已經徹底歸了大宣。厲將軍在城中留守,何將軍則帶著大部隊往雍然腹地而去,就想一鼓作氣,趁著雍然人還沒反應過來時,把他們的王給逮了。
厲將軍正指揮著一幫士兵看管戰俘,見了齊王和虞衡,立即上前,對著虞衡就是好一頓誇,嗓門大的方圓十裡都能聽得見他豪爽的笑聲,“三公子,您可真是神了!這一仗打得痛快!在邊關這麼多年,就屬這場仗打得最讓人熱血沸騰!就算是侯爺在這兒,也不可能比你做得更好了!這就叫什麼……藍又勝於藍!”
“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齊王翻了個白眼,十分看不慣這文盲,淡淡補了一句,又問厲將軍,“抓了多少戰俘?”
厲將軍正色答道:“回王爺,俘虜敵軍三萬餘人,半數有傷在身。”
“雍然不是有六萬兵馬嗎?還有兩萬多呢?”
戰場上死傷的雍然人好像沒那麼多來著,齊王最恨的就是雍然,他們在香料中做的手腳,讓齊王毒性日益加重,齊王現在沒宰了他們泄憤,都算是脾氣有所收斂了。
“有些雍然人應當是跟著戎狄久韁等族逃了,我們圍住的就是這些,沒讓他們逃走一個。”
齊王這才滿意地點頭,虞衡四下看了一圈,問厲將軍,“蕭蘊呢?”
厲將軍一臉茫然,“我們今天也沒見著他啊。哦,祁雲山關卡這門是他開的,後來就不知道去哪兒了。”
虞衡:………
這會兒蕭蘊還沒出現,估計是不在祁雲山了。莫不是也深入雍然腹部找雍然王了?
真彆說,就蕭蘊那體質,換身雍然士兵的打扮,完美融入雍然內部,絕無任何違和感。
現在何將軍也領兵追了上去,就是不知道他們到底誰能拿下雍然王的首級。
這可是大功一件,就看誰運氣更好了。
虞衡再次看了看周圍,發現何妙儀也不在這裡,不由挑眉,“何姑娘也同何將軍一起去找雍然王帳了?”
厲將軍點頭笑道:“她不是能認路嗎,帶上她說不準直接就能逮著雍然王。”
那可是條大魚,誰樂意把這大魚給放走呢?
虞衡還有點小好奇,這位導航小姐碰上了蕭蘊,到底誰更勝一籌。一邊認路有優勢,但是打進去可能要費點功夫,一邊雖然不認路,但體質奇葩,混進王帳毫無壓力,就是不知道誰能更快一步。
齊王的心情卻談不上多麼美妙,看著雍然戰敗是挺解氣的,但樨蘭餘孽還沒揪出來,這會兒到了雍然境內,反倒讓齊王想起了自己這麼多年都處在雍然人的算計之中,臉色有一瞬間的猙獰。
虞衡見狀,直接打斷齊王的思路,指著不遠處的祁雲山問他,“王爺,你看這座山多麼秀麗,適不適合爬上去看看風景?”
齊王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著虞衡,憐憫道:“有病就趕緊吃藥。”
剛打完仗,人家都豪情萬丈想再接再厲繼續立功,虞衡倒好,張嘴就是爬山看風景。齊王真是奇了怪了,這小子腦子這麼奇葩,到底是怎麼連中六元的?正常人哪裡乾的出來這種事?
虞衡同樣在心裡翻白眼,你才有病,不想去就算了,分你一半功勞你都抓不住機會,那我就不客氣了!
虞衡也沒管齊王看智障的表情,同厲將軍打了聲招呼,帶上幾個護衛就準備爬上祁雲山。
老實說,厲將軍聽到虞衡這個要求後,內心也是懵逼的。虞衡這畫風就跟其他人不一樣,彆人是來打仗的,他是來遊山玩水的,作為指揮這場戰事的將領之一,厲將軍沒反應過來也是正常。不過,厲將軍對虞衡有虞家人濾鏡,再加上虞衡搗鼓出來的火/藥在這場戰爭中起了決定性作用,不但迅速擊潰了外族聯軍,還最大可能的減少了我軍傷亡。在這種情況下,彆說虞衡隻是想去爬個山,就算虞衡想把這座山給炸平了,厲將軍也隻會一臉笑意地讓虞衡炸個爽快。
虞衡就這麼領著護衛,雄赳赳,氣昂昂地開始往祁雲山而去。
見證了全過程的齊王:………
這小子是不是太囂張了點?總覺得自己和他的畫風好像對調了一樣。
齊王不讚同地看了一眼厲將軍,皺眉道:“他胡鬨,你也沒長腦子嗎?”
厲將軍撓頭,笑得一臉憨厚,“三公子不就是想爬一下山嗎?這算什麼胡鬨。年輕人多活動活動筋骨,上山下山走一回,還能強身健體呢!”
齊王可算是明白了,在邊關,就彆想看到虞衡挨批。這堆混賬將軍全都是把孩子往死裡寵的家夥,他們的孩子沒被他們給慣壞,真是老天保佑。
虞衡心裡可高興了,想著馬上就要被挖出來的土豆,興奮得眉毛都要飛出去了,美滋滋地對係統說道:“等到土豆種出來了,三大高產糧食就湊齊了。再加上化肥廠那邊產出的化肥,就算再有什麼洪災旱災,百姓們應該能靠著存糧撐上一年吧?”
這可是天大的好事,種花家和災荒鬥爭了幾千年,種地基因都刻在骨子裡了。如今有虞衡把應該在幾百年後才會傳來的土豆玉米和紅薯都拿出來了,好歹能讓百姓們在麵對災荒時多出一份保障。
係統沉默了片刻,才低聲提醒虞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