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095三合一(1 / 2)

鹹魚被逼考科舉 清涴 14812 字 8個月前

係統口風這麼緊, 虞衡心知再追問也問不出什麼來,隻是冷哼一聲,“反正你也瞞不住。”

係統略略略幾聲, 欠揍得很。

虞衡坐在書房裡,仔細回想怡陽府的情況,揉了揉眉心,決定今天休息好後,明天立即投入工作。

州分為上州、中州和下州, 府同樣也有上中下三個等級之分。府的等級劃分由各府收繳的稅糧來算。20萬石以上的是上府, 10萬石以下的是下府,10-20萬石的是中府。

虞衡大義凜然對著昭寧帝一通無私輸出, 昭寧帝深受感動, 覺得他身為帝王, 對於虞衡這種一心報國的忠義之士應該更要順了他的心意, 既然虞衡要求去偏遠的地方曆練自己, 那就必須順了他的心意。

岐州是下州, 巧了不是,怡陽府也是下府。下州治下的下府, 可見怡陽府這地方,情勢是真的不太好。就這就是後世貧困地區的貧困縣,雙重貧困, 十分具有挑戰性。

虞衡先前從岐州州城來怡陽府府城的路上,就看出來了這個地方的地理位置是真的不太好。

州城去府城這一路, 沿途不知道經過了多少座山。倒也不是那種高聳入雲的崇山峻嶺,而是連綿不斷的小山,一座接一座,更深處瞧著倒是有一片深山, 比路兩邊的山都要高上一大截。怡陽府本就不大,還有這麼多山,想來留給百姓種的地肯定不多。

後世至理名言,要想富先修路。交通條件不好,不用看都知道這地方發展不到哪兒去,能靠山吃山就不錯了。

虞衡一行人的行程也沒瞞著,主要想瞞也瞞不住,三百名護衛那可不是開玩笑的,又不是人人都是蕭蘊,存在感低的驚人。他們不但人多,氣勢還特彆足,誰見了都印象深刻,想忘都忘不掉。

怡陽府的百姓都伸長了脖子盼著虞衡上任呢,為此還自發排了個班,每天都有人守在官道上查看消息,一旦發現了虞衡等人,就趕緊回去報信,他們大夥兒再在府城門口準備準備,吹拉彈唱全都搞起來,熱熱鬨鬨地將人迎進怡陽府。

那可是給他們送來了紅薯玉米等糧食的嘉國公!他必須得有這個待遇!

然後……前來蹲點的百姓就被護衛們給逮住了。想想也沒毛病,護衛們都是經過嚴格訓練的,一抓一個小朋友確實毫無壓力。要不是這人還算機靈,趕緊自爆身份又賣了隊友,護衛們怕是要拿他當賊人處置。

就這樣,虞衡還沒到府城,就知道了府城百姓們的打算。但這也不影響他被府城的百姓們所感動,不論在什麼時候,真情實感都是最能打動人心的東西。

虞衡也樂意為這些可愛的百姓們謀劃出一個更光明的未來。

先看看怡陽府的具體人口和生活條件,再問問資源才好做規劃。

怡陽府前任知府已經回鄉,同知和通判兩位副手還在。虞衡想儘快了解怡陽府的情況,當然得仔細問問這兩位。

喬同知和路通判是同一年的進士,四十多歲的年紀,都是景隆帝一手將提拔起來的官員,兩人的體型也十分有特色。

喬同知身形高大,又生得圓滾滾,五官都被擠得小的,一眼看過去儘是肉,下巴少說都有三層,又天生一張笑臉,瞧著還有幾分憨氣。

路通判卻瘦得跟竹竿似的,身上的官服空蕩蕩的,仿若一陣風過來就能將他吹走,麵色嚴肅,眉心兩道豎痕,嘴角微微向下,兩邊是略顯冷酷的法令紋,就差把“大公無私”四個字寫在臉上。

虞衡先是吩咐喬同知,“將這些日子堆積下來的政務全都拿過來,撿要緊的先放我桌子上。”

喬同知拍了拍他那比臨產孕婦還要大的肚子,臉上的肉顫了顫,還顫出了一道道波紋,樂嗬嗬應了,腿腳倒是靈活得很,乾活一點都不含糊,搬來一大摞政務,略微一掃就開始十分迅速地開始分揀出要緊的事務。

虞衡則仔細問路通判,怡陽府這些年大約能交多少稅糧,人口如何,平均下來一戶人家要交多少稅糧。

通判就是管糧運和農田水利的,虞衡問他準沒錯,還能順便考驗一下這位通判稱不稱職。

路通判的表情不變,一一答了,“怡陽府下共有八個縣,現在登記在冊的百姓,共有八千六百三十六戶,人口五十三萬六千六百九十四人。八個縣中,有一半是下縣,三個中縣,一個上縣,便是安然縣。其中,下縣戶籍都在五百戶左右,四個下縣的戶籍數加起來,才和安然縣的戶籍數差不多。”

路通判侃侃而談,還貼心地找出了怡陽府的輿圖讓虞衡過目。虞衡一看,好家夥,這個路通判口中的怡陽府境內唯一一個上縣,安然縣,麵積差不多就占了怡陽府總麵積的四分之一,地勢也平坦得多,沒什麼山,怪不得能有這麼多的人口,就是怡陽府的繳稅大戶,沒有它撐場麵,怡陽府的情況還要再差一點。

安然縣臨近怡陽府府城,交通便利,一直以來都是怡陽府的重點提拔對象。州和州之間有競爭,縣和縣自然也有。岐州本來就窮,自身資源也不多,能分到怡陽府頭上的也有限,怡陽府就更不用說了,窮的一批,自己都過得慘兮兮,更彆說拉拔其他縣了,能夠將安然縣拉拔起來當個門麵就已經十分不容易了。

在這種情況下,怡陽府的資源肯定都是緊著安然縣來,其他縣自然就這麼一直窮下去。長此以往,安然縣的條件自然就比其他七個縣高出一大截。人往高處走,其他縣的百姓定然也想好地方走。

即便朝廷對戶籍的管轄十分嚴格,但也不是沒有空子可鑽,隻要肯動腦子,自然能想到去安然縣的辦法。尤其是毗鄰安然縣的風碣縣和太平縣,人口更是少得可憐,五百戶都不到。

這麼多年下來,就造成了怡陽府境內,安然縣一家獨大的情況。

虞衡對此不置可否,仔細看了看其他縣的位置,對係統說的驚喜更為好奇。據他對係統的了解,以係統的尿性,它嘴裡的驚喜肯定不會出現在這樣顯眼的地方,安然縣現在情況還算不錯,以路通判所說的,安然縣現在平均的生活條件,應當已經標出了整個岐州的平均生活水準線。

虞衡暫且便把目光放在了風碣和太平兩個縣上。以這三個縣的地理位置,以安然縣向外輻射,還是能將其他兩個縣給拉拔起來的。尤其是風碣縣,地理位置十分不錯,去境內各縣都有路,虞衡仔細一看,以風碣縣的位置,還能修一條直接去州城的路,這一路穿過風碣縣轉向西昀、柔清和墨寧縣,直入州城。

其他兩個縣和西昀墨寧接近,隻要將這條路修好了,怡陽府下的八個縣基本就全都串起來了。

往常也不是沒有人看到這一點,但都折戟在第一步:沒銀子。

修路,那是要錢的,要很多很多的錢。

岐州窮,拿不出來。再說了,就算有這筆錢,岐州最先發展的,肯定還是安然縣。

正在埋頭整理事務公文的梁同知突然抬頭,樂嗬嗬地接了一句話,“就因為上頭有什麼好事都想著安然縣,其他縣的縣令對此都頗有微詞,沒少罵安然縣是田裡的螞蟥,隻會彆人的吸血。”

路通判眼角一抽,立即就給了梁同知一個眼刀,示意他嘴上彆沒個把門的,啥事兒都往外倒。

虞衡倒是來了興趣,還覺得挺新鮮,沒想到這種後世盛行的,其他縣市罵彆的縣市吸血的情況竟然現在就有了。

認真說起來,前任怡陽府知府對安然縣的評價也沒錯。

虞衡算是看出來了,以往的怡陽知府走的都是同一個路子,就想穩住安然縣這個臉麵,其他地方能發展起來更好,發展不了也無妨,反正前頭有個安然縣能撐場麵,保持住這個狀態就行,好歹不會出什麼大問題。

想腦子一懵走其他路子,萬一弄瘸了可怎麼辦?前人已經走出來了一條順利的路,做什麼還要自己去開辟一條荊棘路來?

真要搞劈叉了,那他們的仕途也就止步於此了。

因此,沒人敢冒這個險。

就算有想冒險搏一搏的,岐州還有個鹹魚刺史呢,許複就是那種一門心思等退休養老的人,不愛折騰,也不想底下人瞎胡鬨給他惹麻煩。上回為方氏請賜貞節牌坊之事,也是他倒黴碰上了虞衡他們這幫人,還有個不太喜歡貞節牌坊的昭寧帝。不然的話,單憑方氏實打實為王家子守了五十年寡這一點,完全能給個貞節牌坊。

那是許複想帶個漂亮的政績告老還鄉,指不定還能得個虛職,提高一下自己的退休待遇啥的。

誰知道就撞在虞衡槍口上了呢?還有個為國家人口和錢糧操碎了心的胡尚書,他管錢管糧還管戶籍,許複一張嘴就把寡婦給框死了,戶籍這快必然會嗖嗖往下掉一截。胡尚書雖然一門心思都撲在國庫上,但戶籍才是根本啊,許複踩了人口這條線,胡尚書不噴他才怪。

有許複這個頂頭上司在,想申請大筆的資金來修路,那就是做夢。

彆說是以前的知府開口,就算是虞衡親自要求,雖然許複昨天隱隱表態以虞衡為尊,但虞衡要真向他開了這個口,不用想都知道,迎接虞衡的,肯定就是裝傻和拖延**。

好在虞衡先前就和胡尚書說好了,他去哪兒,專項資金就撥去哪兒。整整一百萬兩銀子呢,修條路完全不成問題。

當然,一切還都隻是設想,真要做決定,還是要親自去看看才是。

虞衡大概了解了一下怡陽府的具體情況,又看向路通判,認真邀請他,“我打算去各縣各鄉走走,親眼看看各地有何優勢可以利用起來,你陪我一道去吧。喬同知便留在這裡處置政務。”

短暫的想處下來,虞衡也看明白了,這一胖一瘦兩位副手都是負責人的人,為人也細致。路通判在怡陽府多年,對怡陽府肯定十分了解,又一直處理錢糧戶口這一塊兒的事兒,不管去了哪個地方,問問他人口和生活情況,他肯定一答一個準。

路通判也痛快,“一切任憑大人吩咐。”

倒是路通判的夫人不高興,一個勁兒地念叨著,“下麵那些犄角嘎達有什麼好看的,你要是去了,又要聽不少抱怨和訴苦的話。”

路通判無所謂,掀了掀眼皮,認真叮囑妻子,“國公爺都能屈尊降貴去你嘴裡的犄角嘎達仔細看看,我怎麼就不能去了?這話你可彆往外說,我出門了,你便去陪國公夫人說說話。聽說,國公爺十分疼愛夫人和小世子,明日見了夫人,你可得管好你這張嘴。”

“知道了,我心裡有數。”路通判的妻子拆了發髻,又好奇,“你說,國公爺到底是怎麼想的,竟然決定從京城來岐州?唉…要不是國公爺突然來了,這怡陽府的知府一職,就該落到你頭上了。”

路通判不愛搭理這話,再次警告妻子彆管不住嘴,也彆讓其他人吹捧幾句就覺得找不著北。

虞衡倒是不知道這裡頭還有這樣一樁官司在,他決定去下麵的縣和村落看看,這可不是個輕省活。這年頭兒又不像後世,想去哪兒,飛機高鐵火車轎車自己選一個就行,這種下縣下鄉的事兒,開車也就去了。

怡陽府雖然不大,但虞衡要把每個縣都走到,還要去看看每個縣的自然資源,走訪得仔細了,沒有個一兩個月都回不來。

他們一家才剛到怡陽府,府邸都還沒有收拾完呢,虞衡就要出門,難免覺得對不住秦溶月。

秦溶月很是大方,柔聲寬慰虞衡,“夫君想做什麼,隻管去做便是,家裡一應事務都有我。我們現在可是住在衙門裡,又有護衛,誰會不長眼來找我們的麻煩?大夫也帶來了,有些小病小痛的,喝上幾服藥也就過去了,等你回來,得了空,咱們一家再好好出去散散心。”

小湯圓就聽見了“出去散心”的關鍵詞,立即向虞衡伸出手,“爹爹抱,出去玩。”

虞衡正是心懷歉疚的時候,聽了小湯圓這要求,哪有不應的?

就這樣,虞衡抱著小湯圓,身邊跟著秦溶月,周圍還跟著幾名護衛,就這麼去了街上逛一逛。

虞衡現在可是怡陽府的大紅人,先前百姓們前來迎接他,便將他這張臉死死記住了,走到哪兒都能認出來。

虞衡本就生得俊俏,這幾年仕途一片坦蕩,天底下最尊貴的人都寵著他,自然養出一身極不尋常的氣度。秦溶月和小湯圓也是萬中無一的好相貌,一家三口往大街上一站,就跟自動打了個聚光燈似的,那就是人群中最靚的崽,任誰看了都想再多看幾眼。生得這麼好,看上一眼就能讓人延年益壽哇!

有膽子大的還向虞衡打招呼,虞衡都一一應了,碰上年紀大的,還停下來同人嘮嗑幾句,問的全是生活方麵的問題。

小湯圓好奇地趴在虞衡懷裡,左看看右看看,而後偏著頭認真聽虞衡和其他人閒聊。

見了有父親將孩子騎在肩膀上的,小湯圓頓時激動起來,抓著虞衡的衣裳小猴子似的往上爬,急得臉都紅了,還嘟囔著,“爬高高,坐肩膀。”

秦溶月趕緊伸手,想把小湯圓給接過去。結果虞衡毫不在意,順手舉起小湯圓就放在了自己肩上。

小湯圓突然坐上了親爹的肩膀,視覺變得極為開闊,高興得直胖嘟囔。他一激動說話就說不圓乎,旁人隻聽見嘟囔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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