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021章】(2 / 2)

屋裡的炕上鋪了陸老太太找人做的大紅鴛鴦被褥,窗戶上貼了陸老太太剪的窗花。

夜愈發深了,兩人並排躺在床上,都有些不自在。

屋外傳來一聲不知道是什麼的動靜,聞清宴動了,他側身把虞清嫻掰過來,讓她麵對著自己,湊過頭,溫熱的唇印在了她的額頭,順著額頭一路往往下,在他早便覬覦不已的唇上輾轉纏/綿,手也不老實了起來......

這一夜,虞清嫻猶如水上扁舟,隨著聞清宴的動靜隨波逐流。

若不是身體好,按照聞清宴的那股勁兒,第二天她連起床的力氣都沒有。

次日起來給陸老太太跟聞老頭敬了茶改了口,她便是聞家的兒媳婦兒了。

陸老太太跟聞老頭準備的改口費都是金子,陸老太太跟虞清嫻解釋道:“現在這物價是越來越高,買點東西動不動就成百上千的,我這心裡就總是不踏實,清宴給我的那些錢我把一部分都兌換成了金子。盛世古董亂世金,無論什麼時候這金子都是保值的。”

不得不說陸老太太的自覺十分的敏銳,這兩個月以來物價漲得格外的快,連麥麩稻殼這樣的東西都漲了快一倍的價格。

虞清嫻早就把家裡的現金大部分都換成了金子。

“我也覺得不踏實,我賣醋掙的錢也大部分換了金子。”

陸老太太臉色一喜:“合該咱們是一家人,都想一塊兒去了。”她笑著,把給木心水心準備的銀手鐲給她們。

這是兩個女孩的第一件首飾,她們愛不釋手。

兩天後天徹底的放晴了,陸老太太天不亮就起來了。她起來把院子裡打掃了一遍,把本就不亂的屋裡再收拾收拾,沒過多久,她們請的做席麵的大師傅就來了。

菜色是大師傅昨天來家裡後大家一起擬定的,連材料都是大師傅一大早去買回來的。聞清宴去附近養羊的人家買了一頭羊回來。

這便是今天的主菜了。

大師傅是帶著他的兒子來的,他的兒子正在跟他學廚,核對了一遍菜色後,大師傅便在院子裡才搭建出來的臨時灶台開始做飯了,陸老太太也領著一幫婦女開始蒸饅頭煮米飯。

忙忙活活到中午,兩家的前桌後院都擺滿了桌子。

李姐她們一家是作為虞清嫻的娘家人出現的。她跟虞清嫻坐在炕上,李姐看著化了妝明豔動人的她道:“我真沒想到你跟清宴能走到一起。”

虞清嫻是長得不錯,但她到底離過婚,跟聞清宴那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啊,任憑李姐怎麼想都沒想到她會跟聞清宴走到一起。接到請帖的時候她都愣住了。

聞清宴啊,那可是她們那一輩田陽村姑娘的夢中情人啊,身長玉立,溫俊儒雅,跟現在的冷峻完全不一樣。那時候每周聞清宴休息回家,她們這些女孩子就會結伴往村口那邊去,就為了多看他一眼。

虞清嫻笑著道:“都是緣分。”

“可不咋地。”李姐樂著,跟虞清嫻說話越發的尊敬。她男人有點門路,聞清宴現在的官大得很呢,跟市長都是能說得上話的,她們這些小老百姓能跟他的妻子交好能得到的好處可就多多了。

就像他們那條街,三不五時的就有一些社會上的混混來收保護費。他們旅館都習慣了,不過自打上次聞清宴穿著他的軍裝跟著虞清嫻去他家吃了一頓飯以後,他們旅館的保護費就再也沒被收過了。

她男人主動給,那些小混混還不要呢。

虞清嫻跟李姐閒話了一會兒,客人們就陸續到了,按照聞清宴現在的等級,來喝喜酒的人不少,位高權重的人也多,他們都帶著家屬來的。

那些平日裡高高在上的夫人們彆管心裡對虞清嫻有什麼意見,麵上都笑嗬嗬的,跟虞清嫻親親熱熱地拉起了家常。

江保國的上司龍參謀長也來了,虞清嫻跟江保國的離婚申請還是他批準的呢,那時候虞清嫻找到農場去,他還對她多少有些生氣,誰知一轉身,她就嫁給了武裝部的部長。

真是造化弄人。

吃飯吃到一半,虞清嫻跟聞清宴一桌桌的敬酒,敬完酒,吃席的人散了,他們也累得夠嗆,虞清嫻穿的是聞清宴給買的小皮鞋,帶點小高跟,站了這麼久走了這麼久,那腳是真的疼得受不了。

聞清宴去廚房打了一盆熱水來給虞清嫻泡腳。紅腫的腳放到溫熱的水中得到了舒緩,虞清嫻舒服的喟歎出聲。

虞清嫻的腳白皙小巧,腳後跟被皮鞋磨得又紅又腫,聞清宴拿乾毛巾將她的腳擦乾,實在沒忍住便親了她的腳一口,虞清嫻臉上的表情變成了囧字型。

在這一刻,她隻能慶幸自己沒有腳不臭了。

看著聞清宴還要親,虞清嫻十分不自在,一腳貼到聞清宴的臉上:“哎呀,你不嫌臟啊?”

跟聞清宴在一起久了,虞清嫻說話時也不自覺地撒起了嬌來。

聞清宴伸手摸著虞清嫻的腳背:“不臟,香香的。”他看著虞清嫻,眼中滿是情穀欠。

虞清嫻接觸到他的目光,心顫了顫,聲音越發甜膩:“還是白天呢。”

聞清宴笑了:“那等晚上。我去倒水。”

晚上收拾到了十點才把婚宴過後的狼藉收拾整潔,這一夜,聞清宴沒忘記下午時的承諾,虞清嫻覺得自己的雙腳都成了聞清宴手裡的把件。

婚後的日子跟結婚前好像沒什麼區彆,隻是夜裡多了一個人一起睡覺,在做醋時多了一個人幫忙,可日子卻越過越有滋味兒。

婚後聞清宴對木心水心比結婚前更好了,木心水心小時候的夢想終於實現了,她們覺得現在日子每天都舒心極了。

時光荏苒,一轉眼便是六年,水心木心都高中畢業了。

又是一年高考時,聞清宴跟虞清嫻再一次做了陪考家長,木心水心從考場走出來,滿臉的輕鬆。

這六年來,她們在學校的成績如同小學六年級那般,依舊名列前茅。

姐妹倆對往後的人生道路也有了不一樣的規劃。

木心想成為一名婦聯乾事,為女人發聲。水心受繼父的影響,想成為一名優秀的軍人。

半個月後,高考成績下來了,木心成了黑省的大學文學係的一名新生,水心也被哈市軍事工程大學錄取。

在拿到成績的那一天,聞清宴開車帶著家人下館子慶祝了一天。

農場裡,一直關注著虞清嫻母女三人的動靜的江保國也知道了這個消息,他摔了家裡的一隻碗,對江婆子破口大罵,他責怪江婆子為什麼不對兩個孩子好一些,如果當初她對水木心水心好一點,如今他們不就能沾到兩個孩子的光了?

江婆子也難受後悔得很,對兒子的指責一言不發。

王文君在這個家裡活得像一個隱形人,這麼多年來,她湯藥也吃了,病也看了,可就是懷不上孕。一個不能生的女人,在一個重男輕女的家庭裡能遭受什麼待遇?

原主陸清嫻當年的待遇在她的身上完美的複刻,她無時無刻不在遭受著來自於婆婆的刻薄刁難,來自於丈夫的冷暴力。若不是她的工作有編製,她甚至連這份工作都不能出去。

六年的時間,王文君像是老了十歲。

江婆子一轉眼看到她,眼神一利:“還坐著乾什麼?還不把地上收拾收拾?要你來有什麼用?孩子都生不出來一個。”

王文君渾身一抖。

江保國看了她一眼,冷漠地彆開目光。

時間多無情啊,曾經那個口口聲聲說愛她的男人已經變了模樣,她在他身上半點愛意也找不到了,倒是找到了許多薄情許多寡義許多虛偽。

令人惡心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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