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027章】(1 / 2)

第二十七章

江保國當天回去十分高興,對王文君罕見地多了個笑臉。江婆子見狀十分不高興。

瞪了一眼王文君,又溫聲問江保國:“看你這笑的,有啥喜事兒啊?”

江保國呼出一口酒氣:“我給木心找了個婆家。”

江婆子不高興了,瘦得隻剩下一層皮的臉更顯刻薄。她用手拍著炕沿:“那個白眼狼,你管她做什麼?她要嫁什麼樣的人跟你有啥關係!這麼多年,離得那麼近也不見來看看我這個奶奶,更是連你這個爹都不看一眼的。又薄情又寡義。”

“什麼樣的媽就教出什麼樣的孩子來,兩個小賤人說起來我就生氣。”

江保國咧嘴一笑:“娘你怎麼說這種話?到底是我女兒,我還能真不管了?馮剛雖然年紀大了點,但她上頭又沒婆婆,一嫁進去就能當家做主,還有啥不好的?她在外頭能找比這好的婆家?”

馮剛可是旅長,雖然不在軍人編製了,但工資高著呢,還是個戰鬥英雄。哪個女人不愛英雄?

當年他為什麼能得到王文君的青睞?不就是因為自己是個英雄嗎?

江保國覺得自己雖然有私心,但也對得起木心了。年齡這個事情他壓根就沒放在心裡,自己不也比王文君大了十來歲?王文君還不是非他不嫁了?

王文君在邊上聽著,聽見江保國跟江婆子這番冠冕堂皇的話,嘴角勾起一副諷刺地笑容來。再聽到他說到馮家。她低頭看看自己平坦的肚子,想到那個被撞沒了的孩子,想到自己再也無法生育了,眼中的悲痛幾乎凝成實質。

自己掉了孩子以後,她父母也勸她離婚,王文君不願意離,她要為自己報仇,也要為孩子報仇。王文君告訴自己再等等,再等等,她馬上就會拿到江保國的犯罪證據了,江保國馬上就能為他當年的舉動付出代價了。

母子兩個的談話還沒結束。

“啥?你給她找的是馮旅長啊?他的大兒子也沒比木心小幾歲呢,她能願意?”

“由不得她。”江保國想,自己好歹也是木心的親生父親,不跟他姓又咋樣?他們的血緣關係可改變不了。自己給她許了一門好親,彆人怎麼也說不著。

至於說他們年齡相差太大的,那有什麼,到時候放出風聲說她們是自由戀愛的不就得了?

江保國心裡的算盤打得啪啪響。

“也是,這婚事啊自古以來就是父母做主,你這當爸的願意給她張羅已經是她上輩子燒了香了,她敢不願意?”

“我喝得有點多,先去睡會兒。”江保國站起來往東屋走去,又看向王文君:“照顧好我娘。”

王文君不答應,江保國也不在意。這麼多年了,他早就習慣了王文君的順從。

江婆子等他進了房間,又把王文君指使得團團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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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有郵遞員往返於農場與市裡,於是虞清嫻的舉報信在第二天便被放在了農場師部的桌子上。

參謀長看完沉默許久,將信拿起來,去了師長辦公室。

沒多大會兒,督查辦的人匆匆而來,談了半個小時候,督察隊的人肅著一張臉匆匆而去。

當天下午,督查辦的人便默默來到五月紅農場,對農場的賬目、庫存、以及流向進行了徹查。

作為農場的最高領導,馮剛的心情一下子就變得沉重了起來。自己這麼多年乾了點啥,沒人比他更知道了,可這場查案來的太過於快太過於詭異了,他連準備的時間都沒有。

馮剛隻想著怎麼保全自身,每日忙的焦頭爛額,原本跟江保國約好的要去大學看木心的事情也不了了之。

督查查案都是秘密進行的。江保國這樣級彆的人根本就無從得知。在約了馮剛兩次都被拒絕後,江保國氣得個半死,在家裡狠狠地罵了馮剛兩回。

一周後,五月紅農場的賬目查清了,馮剛當場被捕,從馮剛往下的管理層人員也被控製了起來。

一時間,整個農場鳳鳴鶴唳,人人自危。江婆子這樣的人都知道這次的事情重大,連作妖都不敢了。

馮剛被捕後,江保國已經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當年王文君的孩子被馮剛的小兒子撞沒了以後,江保國拿捏著這點錯處找了馮剛,兩人私底下做了交易,自己也徹徹底底地綁在了馮剛這條大船上。

前幾天他甚至還妄想著自己做馮剛的嶽丈,到時候憑借著自己是木心的爸爸的身份為自己謀求更多的福利。江保國做夢也沒想到馮剛會這麼快被查。

江保國還沒來得及跟馮剛撇清關係便被抓走了,同樣被抓走的,還有農場裡的其中一小半的管理層。

距離江保國已經被抓進去兩天了,王文君卻一點焦急的樣子都沒有,江婆子不滿至極:“你這個女人簡直沒有心!你男人都被抓了你一點都不著急!你不是護士嗎?不是在醫院工作嗎?接觸的不都是領導嗎?你怎麼不知道去打聽打聽,把你男人撈出來?”

王文君慢吞吞的吃飯,淡淡地看了江婆子一眼:“你怕什麼?江保國要是沒乾過虧心事,組織還能冤枉他?再過兩天督查查清楚以後他不就會被放出來了?”

自家兒子到底有沒有乾過虧心事,江婆子這個當娘的最清楚不過了。她眼神開始發虛。

江保國跟著馮剛倒賣物資時沒瞞著江婆子,但作為江保國的枕邊人,他半點也沒有透露給王文君。江婆子為此還沾沾自喜了許久,覺得自己跟江保國果然是母子同心。

江婆子又開始懊惱,若是自己當初勸勸兒子把這些事兒也跟往王文君說說就好了,要是說了,她也不至於在這個時候連商量的人都沒有啊。

王文君冷笑一聲,什麼話也沒說。吃完飯便回了房間,沒管江婆子。

在屋裡換了一身衣裳,她背著包出門。江婆子要上廁所,見她要出去連忙叫她,王文君朝她微微一笑:“死老婆子,老娘忍你忍夠了,從今天起,老娘再也不忍你了。”

江婆子一臉震驚地看著她:“王文君你瘋了?”

王文君轉頭就走,江婆子在後麵指著她的背影罵,口口聲聲說要讓江保國教訓她。

若是今天以前,王文君是怕的,在沒了那層愛情濾鏡以後,在知道自己再也不能懷孕以後,江保國就變了一個人,在江婆子的攛掇下,自己挨了江保國好幾回打。

王文君恨透了江保國這對母子。特彆是知道江保國拿著自己被撞掉的那個孩子去跟馮剛做了交易以後,王文君就更恨了。

王文君去了師部,她是去揭發江保國的。她為了這一天,等了五年了。

五年啊,五年如同地獄一般的生活,不過好在這些都結束了。從今天起,她再也不用受江婆子的謾罵,江保國的威脅了。

在無人的地方,王文君露出了一個笑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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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保國的倒台如同意料之中的一樣快,沒過多久,他的判決就下來了。

他應貪汙罪、受賄罪、倒賣集體物資最被判二十年。

馮剛比他更慘一些,他貪汙金額巨大,受賄金額巨大,且是倒賣物資的領頭羊,被判無期。而在調查中,意外查出有兩條命案背在他的身上,他被判了槍決。

馮剛的弟弟,市裡軍被廠的廠長也被革職入獄。虞清嫻這一波舉報,拉下了五月紅的一大批管理層。

拔出蘿卜帶出泥,哈市這邊的政府裡也被揪出了一大批給馮剛打掩護的人,他們也根據貪汙受賄的金額大小得到了應有的懲罰。

陳怡雯的男人也在其中。他在原本的上司升職後本來就不好過,這次的事情被查出來,他也跟著倒了台。

因為這件事,整個哈市官場乃至全省的官場的風氣都得到了肅清。

江保國跟馮剛已經不是五月紅農場的人了,他們的家屬自然也就沒有資格再居住在家屬院了。

王文君收拾了東西,帶著江婆子到了自己租住的農場醫院附近的民房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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