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燕寧說的是實話,那麼這個入贅到燕家的葛明誌心機可就太深沉了,不僅心機深沉還狠毒。都說虎毒還不食子呢,寧寧雖然不跟葛誌明姓,但她到底是他的親生女兒啊。
這一夜,燕芝芝的信仰在張家崩塌,她一宿沒有睡,將這些年來丈夫與李麗麗的行為全都拉出來細細分析。
李麗麗的忽然辭職,同年頻繁回老家還閉口不提讓她跟隨的丈夫以及忽然變得好說話了的公婆一家,無一不在向燕芝芝訴說著這件事情的真實性。
次日一早,太陽照常升起,燕芝芝推開張家的窗戶,朝著外頭深深地舒了一口氣,等再看向自家的方向時,她的眼中全是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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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寧天不亮就起來了,她拉著虞清嫻在樓底下等電話,她知道,以她母親跟張爺爺的性子,為了不引起她爸爸的懷疑,她們必定會在今天早上出門。而出門前為了不讓自己擔心,張爺爺必定會給她打電話。
果然,不到六點,賓館的電話便響了起來,燕寧抬手接了起來:“您好,我是燕寧的母親,我找燕寧。”
那頭的聲音讓燕寧一瞬間又紅了眼眶。在她最困難的時期,支撐著燕寧活下來的信念便是能再見到她的母親,如今夢想終於成真了。
她深吸一口氣:“媽,我是燕寧。”
那頭的燕芝芝眼眶通紅,拿著話筒的手在顫抖,她極力控製著自己的情緒,麵無表情地擦掉留下來的眼淚,語氣輕柔,用她小時候無數次哄燕寧睡覺的語氣對燕寧說:“寧寧不要怕,媽媽來接你回家。”
掛了電話,燕芝芝痛哭出聲,她轉身抱著張奶奶:“大媽,葛明誌他怎麼這樣啊,我燕家哪裡對不起他了?他當年不過是廠子的臨時工,我是跟他結了婚他才有的如今的身份地位。寧寧那麼優秀,他怎麼舍得,他怎麼敢,怎麼敢?”
張奶奶摟著她:“小何到了,咱們走吧,去接寧寧,我們去得早一點,寧寧就會回來得更早一點。”
“來,擦乾眼淚,扶著我,像我們昨天說好的那樣辦。”
張奶奶虛弱地倒在燕芝芝的身上,張爺爺提著一個黑色的行李箱坐上小何開來的車。
這時候的人都起得早,張爺爺家的鄰居見到她們便問:“老張啊,你們這是去哪兒啊?”
張爺爺一臉苦澀地道:“彩萍身體不舒服,我們去省城檢查檢查呢。我兒子姑娘都在那邊,路上怕有個什麼好歹的,就把芝芝也帶上了,正好她也要去省城大學看看呢。”
鄰居歎了一口氣:“寧寧還沒消息呢?你說這孩子以前看著挺好的怎麼上了大學就這樣不懂事兒了?去哪裡也不跟家長說一聲。小葛這幾個月班都不上的去找她,現在芝芝也去了,多耽誤事兒啊?”
鄰居感歎完,又問:“老劉怎麼樣啊?”
“老了,都是老人病,我們先走了啊,家裡兒子在那邊約了醫生呢。”
“去吧去吧。”鄰居擺了擺手,也回了自己家。
葛明誌早就起來了,張爺爺跟鄰居的對話他都聽到了,他翻了個身來繼續睡覺,壓根就沒有理會。
從柳平市到弋江市並不是很遠,開車過來隻需要兩個多小時,這兩個小時對於燕寧這對母女來說,每一秒都是度日如年。
盧秀敏等人起床後也都下來跟著她一起等。她們的家鄉離這邊都遠,最近的是盧秀敏跟朱明鳳,但朱明鳳家沒有電話,她們家鎮上的郵局倒是有,就是她不記得那邊郵局的電話,想要給家裡打電話都打不上。
等到一半,祝婉婉跟她奶奶來了,她們給虞清嫻等人帶來了早餐,都是家常的東西,一人一個水煮蛋,一大鍋不限量的白粥,自家醃的鹹菜也不限量,還有便是祝婉婉外婆秦奶奶炸的油條。
為了感謝她們,秦奶奶下足了功夫,粥熬得又稠又糯,油條有酥又脆,鹹菜也很下飯,三樣配合著下肚,各個都吃得肚子圓圓的。
吃了早飯沒多久,秦紀暉又來了,他是來找虞清嫻的,虞清嫻跟他到外麵去說話。
“是這樣的,我們已經對新北縣涉及到買賣人口的害群之馬進行了一係列的部署,隻需要等待時機就能一舉把他們拿下。但新北縣的腐爛已經爛到了根子裡,這次出擊如果不能一擊必中,那麼往後想要再解救出來被拐婦女便猶如登天一般的難。”
“這也是我們明明知道新北縣**除了證據不住外沒有動手的另外一個原因。”
“昨晚我研究了一下底圖,發現整個新北縣都被魯陽山脈圍了起來。也就是說,所有的有拐賣婦女行為的山區都是背靠著魯陽山脈的,如果我們埋伏到山村後麵的山上,跟城鄉一起行動,這樣成功的幾率就會大很多。”
從山上偷襲這一點,秦紀暉等人不知道提出了多少次,但都因為魯陽山脈太過於巨大,猛獸過多而放棄。
虞清嫻能帶領幾個女人成功的從山上下來讓秦紀暉又再次燃起了希望。他昨晚連夜帶著人從虞清嫻她們說的下山的地方上山,但剛上山不到一公裡,他們便與狼群不期而遇。要不是他們撤得快,這個季節山上又不愁吃的,狼群們都不太餓。否則昨晚他們肯定得有幾個人要交代在山上。
虞清嫻聽到這裡,多少有點明白秦紀暉的意思了:“你們要我做什麼?”
秦紀暉看著虞清嫻:“我們想向您請教怎麼在山上自由行走且能避開野獸。”
秦紀暉看著虞清嫻,語氣誠懇。
因為聞清宴,虞清嫻便對整個軍警係統抱有高度的好感,再加上他們的行動跟她的訴求不謀而合。
虞清嫻低頭思索。
蜀山宗有自己的馭獸峰,他們那個山頭學的都是怎麼去馭獸。不僅如此,他們還有一個專門躲開猛獸攻擊的方子。馭獸峰的峰主曾跟她爹打了個賭賭輸了,彩頭便是這個方子。
在她築基那一年,這個方子夾雜在眾多的禮物裡給了虞清嫻。虞清嫻那時候對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很好奇,便按照那個方子上的東西去配了一份,在她去凡人界曆練之時在深山中實驗過,確實十分有用。
這個世界的藥材跟青雲界的凡人界相比確實沒有多大的區彆,這個世界都能找到類似的藥材來替代。
“我小時候經常上山去砍柴,我在山上遇到了一個獵戶,他看我可憐,就給了我一個方子,按照那個方子配上藥材以後山裡的野獸聞到味道就會躲開。我就是靠著這個方子做了香囊才把她們從山底下帶下來的。”虞清嫻給的這個理由實在是算不上好,正常人一聽就不相信。
秦紀暉深深地看著虞清嫻,目光滿是探究。虞清嫻跟他平靜的對視。她說了她的理由了,信不信就看秦紀暉的了。
民間的能人異士自古以來就不會少,像這樣的事兒雖然聽起來稀奇但也不是沒有,秦紀暉就曾遇到過這樣的能人,也曾在部隊裡聽到過不少能人異士的傳言。他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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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你能把藥包給我看看嗎?”
“可以。”虞清嫻伸手進兜裡,實則從空間把上一世她用過的那個香囊拿了出來。這是五秒鐘之前虞清嫻威逼利誘了係統後係統哭唧唧的從倉庫裡給她偷渡出來的。香囊是她自己縫的,那時候的她還不會做針線,針腳爛得很,但越是這樣就越發顯得真實。
“謝謝,如果真的有用,那麼我代表弋江市的整個公安局感謝你。”秦紀暉捏著香囊朝虞清嫻敬禮,隨後便腳步匆匆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