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薑曉甜恨得不行,她壓根就不相信虞清嫻說的她把奶粉票用了的話,她就覺得虞清嫻是不想給她用才找的借口。
薑曉甜一直到吃完飯臉都是耷拉著的。知青點裡的知青們誰也沒有搭理她。
乾活都乾得累死了,有點空閒時間他們就想休息,壓根就不想去哄一個不知所謂的女人。在農忙之際,誰也不想吃飽了撐著去管一個作精的死活。
羅新蘭跟梁潔在飯桌上倒是對虞清嫻今天的工作表示了一番羨慕之言,但也僅此而已了。
薑曉甜聽說虞清嫻現在在曬稻穀,心動了動。
吃完飯回房間休息,薑曉甜便故意咳嗽了兩聲,虞清嫻當做沒聽到,側身對著牆睡了。薑曉甜沒有得到想要的回應,恨恨地看了虞清嫻一眼,哼了一聲也睡了。
她早就知道了,原來的薑曉甜跟這個虞清嫻就是表麵的姐妹,一到關鍵時刻就見真心了。前幾天把她照顧得那麼好她還以為她是真心的呢,結果呢,整個就是個偽君子。日久見人心這句話真沒說錯。這簡直就是個塑料姐妹。
歇了午覺,虞清嫻起來去廚房灌了一壺水便往院壩去,守著稻穀的人又換成了另外一個老太太。她在院壩邊上的樹底下納鞋底。虞清嫻拿著翻稻穀專用的耙齒將所有的稻穀都翻一遍。
沒有人會不喜歡勤快的年輕人,樹底下乾活的老太太也是一樣。她招手把虞清嫻叫過去。她姓何,按照輩分,她是杜嬸的大娘,今年六十來歲了。
這是一個十分健談的老太太,身子骨也十分硬朗。虞清嫻坐到她邊上,她便絮絮叨叨的跟虞清嫻說起了話。
等杜嬸跟另外一個曬稻穀的大娘來時,她們已經很熟悉了。
農村婦女,就算是再忙也是要抽空做些針線活的,虞清嫻坐在邊上無所事事總覺得與三個做針線的婦女格格不入,便也拿起了杜嬸給孫子做的虎頭帽做了起來。
她第二世是做服裝生意的,手上的針線活也是拿得出手的,虎頭帽還沒拚接,是一塊兒一塊兒的糊了漿糊做成的殼的繡樣,虞清嫻比著另一邊杜嬸的配色開始繡花。
杜嬸也沒在意,這年頭的姑娘誰不會繡花的?等虞清嫻繡了一片蓮花出來,杜嬸見了才覺得驚了一下:“小虞啊,你這花繡得不錯啊,都是一樣的配色,你這顏色就比我繡的鮮亮。”
何老太太也湊過來看:“針腳比你的密,繡的花也靈性,看起來就好看。”
另外一個叫王大娘的也附和她們,這個王大娘也是個妙人,一開口好話就跟不要錢似的往外說。
虞清嫻覺得活得越久就越不禁誇,這不,她就被誇得挺不好意思的:“我媽也會繡花,我姐姐前年懷孕,我也跟著她做虎頭帽來著。”可惜一頂虎頭帽還沒繡完,原主就下鄉了。
說起城裡,大家的話題便逐漸跑偏了。說起了城裡跟鄉下的差距。四人聊得熱火朝天的,虞清嫻中途還去翻了翻稻穀。
轉眼就到了四點多,太陽沒有那麼熱了,薑曉甜也出門活動了。
她朝院壩來,遠遠的就看到虞清嫻坐在樹蔭下跟那幾個農村婦女在說話,時不時的笑兩聲,心裡就很不是滋味兒。
調整了一分鐘的心態以後,薑曉甜笑著走過去,揚聲喊道:“清嫻清嫻。”
薑曉甜的話打斷了杜嬸她們的對話。何老太太著眼睛瞅了虞清嫻一眼,說:“那是誰家的丫頭啊?”
杜嬸是認得薑曉甜的,畢竟這感冒發燒一請假就請半個月哪怕秋收了也不去乾活兒的人滿大隊也就找得出來薑曉甜這一個了。杜大隊長晚上回家的時候沒少說薑曉甜是個懶蛋的話呢。
杜嬸撇撇嘴:“大娘啊,這就是我跟你說過的那個,請了半個月假的知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