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同一屆的知青裡有一個脾氣比較暴躁的,他冷哼一聲:“有些人好好的陽關道不走,偏偏要去走鐵索橋,你們管這麼多做什麼?找死的又不是你們。”
那郭寡婦一家是什麼人現在的知青不知道,老三屆的知青可明白得很呢。
郭寡婦能在丈夫死後將兩個孩子拉扯大且一個送進了部隊當兵,一個嫁去鎮上吃了商品糧,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是個善茬?
五年前的郭寡婦跟現在的郭寡婦可不是同一個人,那可是個一家地裡的白菜有幾片葉子都恨不得數得清清楚楚的人。
也就是五年前她女兒要說親了,為了能讓女兒嫁個好人家,她不得不隱忍著性子裝得和善寬和罷了。
郭寡婦這一裝就裝了這麼多年,現在走出去問問,大隊裡誰不說郭寡婦一聲好,說她一聲不容易?就連以前的那些斤斤計較也被找上了理由,說是因為一個寡婦獨自帶著孩子不得不潑辣,現在孩子都大了出息了可不就恢複本性了嗎?
村裡的眾人對郭寡婦讚譽有加,但知青點的知青們卻有不一樣的想法。甭管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郭寡婦的心機都是十分深沉且特彆善於隱忍的。就這樣一個,她能讓薑曉甜占去她家的便宜?
薑曉甜這巴巴的送上門去,跟小白兔送自己走進虎口有什麼區彆?
她跟郭寡婦搭夥吃飯,就等著被郭寡婦扒下一層皮吧。
薑曉甜如今這副模樣,誰也不樂意去提醒她,這一個月下來,他們對薑曉甜的性子也摸了個七七八八。
她是的十分自負的人,你跟他說話也好,做事也好,她就隻願意聽自己想聽的話,做自己想做的事兒。對於彆人的意見,她是一句也聽不進去的。
還是那句話,良言難勸該死的鬼。
他們就不去惹人嫌了。
與眾知青的想法不同,現在的薑曉甜興奮極了。
去郭海平家搭夥吃飯是郭寡婦提出來的,這對薑曉甜來說無疑是天上掉下來的月餅,她不接是都對不起這個把月的努力。
這一個月以來,她不僅事事順著郭寡婦,還帶著郭寡婦為她懷孕沒胃口吃飯的女兒醃製了泡椒蘿卜,酸辣蘿卜等下飯小菜。
不僅是郭海平的妹妹郭文平,就連郭寡婦跟小小的趙凡都會就著下飯小菜多吃點飯。
郭文平的孕吐也總算是消退了很多。
薑曉甜躺在床上興奮的翻了個身。上一世她就聽佛說過,美食是溝通人心的橋梁,而她薑曉甜在閒暇之餘最愛乾的事情就是瀏覽各大網站,對各中美食視頻流口水。
而她在做飯一道上也算是有天賦,同樣的調料經過她的手做出來的飯菜總是比彆人手上好吃一些。
隻是薑曉甜懶,特彆不愛下廚,就連她的親生父母都沒吃過兩回她做的飯。
到如今的情況有不一樣,她穿越到了缺衣少食的七零年代。在這個年代連溫飽都做不到。
在吃這一件事情上能吃飽就已經是天大的幸事了,味道她們是不強求的。
但人類對味道的需求一直都是不變的,若是能吃得可口一點,誰願意整天吃寡淡無味的食物呢?
反正郭寡婦是不願意的,郭寡婦的親親外孫趙凡更加不樂意。
趙凡苦著個臉看著碗裡又硬又稠的棒碴粥,咋也下不去嘴,他撇著嘴:“姥姥,我不想吃,我想吃薑曉甜做的棒碴粥。”
薑曉甜昨天在郭寡婦家幫她熬了一鍋棒碴粥,玉米熬得又爛又軟,紅豆熬得粒粒分明卻又一戳就爛,湯也很稠。但又稠得跟郭寡婦做得不一樣。
昨天趙凡一頓能吃兩碗粥,現在他隻吃了一口就不想吃了。
郭寡婦也覺得嘴裡的粥難以下咽:“凡凡乖,先對付一頓,等晚上,等晚上薑曉甜就來了,到時候讓她給你做好吃的。”
趙凡一下子就高興了起來:“真的嗎真的嗎姥姥,薑曉甜真的要來給我做飯啊?那你讓她做個土豆餅,她上回做的土豆餅真好吃。”
趙凡想起那個土豆餅的滋味越發饞了,郭寡婦也有點饞:“姥姥啥時候騙過你?聽話,快吃。”
趙凡這才吃起了飯,滿心滿眼卻一斤飛到了晚上去了。
郭家祖孫打著讓薑曉甜做免費保姆的主意,薑曉甜對此一無所知,她對往後的生活充滿了期待。
都說征服一個男人就要先征服他的胃,薑曉甜對此信心滿滿。
在那本書裡,虞清嫻一直都以一個個女強人的姿態出現,一點兒也沒有女人該有的賢惠溫柔。
一想到有一章描寫的郭海平的願望就是能吃上一口妻子做的飯菜時,薑曉甜就恨得不行。
郭海平是個多麼好的男人啊,責任心強,對彆的女人不假辭色,妻子一心一意,從來不會在外麵沾花惹草,逢年過節還會給妻子準備禮物,最重要的是他一點也不重男輕女,虞清嫻隻給他生了個女兒他也沒說過虞清嫻一句重話,相反還把那個女兒寵上了天。
這樣一個男人簡直就是所有女人的夢中情人好嗎?
虞清嫻她居然這麼不知足!
薑曉甜嘖嘖兩聲,對虞清嫻表示了一番譴責之意,而後便琢磨起晚上還給郭家祖孫做些什麼好吃的。
與此同時,一輛大卡車離紅杏公社越來越近,開車的男人劍眉星目容顏冷峻,在他的邊上,坐著一個穿著軍裝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