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我觀你,實在不像是從村中出來,什麼都不懂的小家之女。我們是比你見的多些,可想的又未必有你想的全。”
尚夫人也跟著點頭,“你便與我們說說吧。”
“行。”李慕慕點頭,若是再推辭,便不好了,怕是二人要覺得她矯情,“那我便說說,若說錯了,二位姐姐可彆笑話我。”
“你儘管說就是。”閔蕙蘭爽朗道。
李慕慕便說:“其實我覺得,李有讓如今隻是四品,怕是故意的。畢竟隴西李氏勢大,李大將軍手握重兵,又極得民心。不論是哪朝哪代,都……應是得上位忌憚的。”
“我觀如今民政,聖上應是明君。可即便如此,於李大將軍而言,在一些事情上,也許避嫌。君明臣賢,聖上懷疑與否另說,自己主動一些,表明態度,也是臣子的忠心。”
“因此,李大將軍沒有讓自己的長子走武將一途,免招猜忌。讓長子從文,如今隻是四品。隻是不知道這四品,是明明長子有能力,是李大將軍壓著他隻能在這四品上,還是特意選了一個無能的長子,這樣便是長子再努力,也不過就是在這四品上了。”
“若是前者,一旦李大將軍卸了軍權告老,便等著李巡道一飛衝天,李家依舊屹立不倒。若是後者,那可有意思了,怕是李大將軍特意選了一個沒甚能力的,這樣自己能夠放心,任李巡道怎麼撲騰,都撲騰不出一朵花來。李大將軍暗地裡,搞不好還有彆的安排。”
“又或是,趁機在往後沉寂下來,雖不如以前勢大,卻能圖個安穩。”李慕慕說道。
不論是哪一點,她都很佩服李懷林。
能在在鮮花錦簇中說退就退,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你這麼一說,還真是。”閔蕙蘭小聲道,“現在都說,李巡道能力一般,如今能坐到四品都是看在李大將軍的麵子。但憑李巡道的能力,想要再往上一些,怕是不行了。現在,已是到頭。以後充其量也就是平調,不會升的。”
“就是不知道,這是他故意藏拙還是怎的。”閔蕙蘭說,“這種事兒,咱外人也不能知道啊。”
尚夫人說:“要我說,能任由自己的續弦與長女如此鬥,能力可不見得高到哪裡去。”
“雖說男人多不理內宅之事,可真正有本事的,內宅也安穩。倒不是他們男人自己治理的。而是妻賢。”尚夫人有些看不上的說,“可你看他找的這續弦,現在鬨成這樣子。便是外人都知道他家的這點兒破事兒。他的能力又能高到哪裡去。彆的不說,至少內宅不嚴。”
“說的是。”閔蕙蘭點頭,“原先老夫人在的時候,大將軍府可沒這些事情。”
三人正聊著,丫鬟過來領著她們入席。
眾人穿過花園,來到女眷飲宴處。
眾人圍著大大的環形長桌。
桌內側清澈的水流緩緩飄動。
水麵上則飄著一碟碟精巧的點心。
竟是水席。
李慕慕在現代還真是沒見過。
以前刷小某書的時候,倒是刷到過有店家推出特色水席。
但看照片,場麵可沒這麼大,隻是小小的一圈水流,點心也隻是固定的幾種樣式,以套餐為主。
她工作忙,也沒時間去體驗。
這會兒看到,真如鄉下人進城,都看花了眼。
被丫鬟引著落座,李慕慕驚訝的發現,自己竟跟尚夫人和閔夫人坐在一起。
顧尚卿隻是六品,尚夫人和閔夫人的夫君,可一個是正四品,一個是正五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