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力氣大些,伺候起來更方便一些。”張彩萍道,“這女侍叫金翠,是我身邊的貼身女侍。杏兒初來乍到,對我府上多有不了解的,都可以問錦翠,也更方便一些。叫金翠給杏兒搭把手,也是好的。”
她身邊的丫鬟,自是不能送來伺候張老漢的,也隻是給杏兒搭把手罷了。
這張英子,實在是不像樣,送自己身邊的丫鬟過來,也是為了當個眼睛使。
讓錦翠機靈些,有何事都趕緊告訴她。
“那我便厚顏收下了,多謝顧二夫人。”張英子這才道。
張彩萍與她客氣了幾句,便離開。
張英子回到屋中,臉上忍不住落了心事,打發了張彩萍送來的人出去,張老漢才道:“我提醒你,在人家家裡莫要說這些。也不知你剛剛說的那些,顧二夫人是否聽了去。”
“應是沒有的,我看顧二夫人並無什麼異常,還是客氣熱情的。”張英子道。
“希望沒有被她聽了去吧。”張老漢歎了口氣,不然都沒臉見顧家人了。
“肯定是沒聽到的。”張英子說服張老漢,也是在說服自己,“那顧夫人不是成日將規矩掛在嘴上嗎?那自然不能乾在外頭偷聽彆人家說話的事情。”
“你莫要再說了!”張老漢氣急,“難道還要再被人聽了去嗎?”
張老漢壓低了聲音,“況且,如今房裡還有人家家中的下人,不是隻有咱們了。”
若被張彩萍送來的下人聽到,肯定要說與主人家聽的。
張英子這才不說了。
而張彩萍回到顧母這邊時,臉上早已維持不住方才的笑容,黑漆漆的。
“怎的了?”顧母見張彩萍的模樣,“剛剛去時不還好好的,回來怎這般表情?”
“娘,那張英子,實在是不像樣。”張彩萍道,“我剛去的時候,正好聽見張英子在房中與張老漢吵鬨。那張老漢倒是個老實敦厚的性子,隻是張英子跟個白眼兒狼似的,心地實在是不怎麼好。”
“他們說什麼了?”顧母疑惑的問道。
張彩萍便將她聽到的,都與顧母說了。
張彩萍竟是從頭到尾都聽了個遍。
張英子隻帶了杏兒一個人過來,還要留在房中伺候張老漢,因此門外並未有人守門。
張彩萍帶了人過去,也沒人提醒。
便叫張彩萍在門外從頭到尾聽了個明明白白。
張彩萍做生意久了,也練就了一身逢人便掛三分笑的本事。
便是都聽到了,氣的不行,麵上也沒叫張英子看出來。
也幸虧去的是她,換做王翠珍,便是能忍住,不像從前那樣如同炮仗一般一點就著,麵上多少也要露出些不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