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格裡心情煩悶,整日長籲短歎。
瑪麗瞧見了,不由納悶,“這是怎麼了?”
“快破產了!”格裡痛苦地閉上眼,“每個月薪水到手,第一件事就是跑去酒館大吃一頓。”
“接下來每天吃吃喝喝,在酒館和食品店來回奔波。偶爾阿部饞的不行,還得給它買杯火焰酒。”
“一個月結束,一枚銅幣沒剩下,反而倒貼了不少存款……”
起初在克萊頓落戶,格裡十分高興。收入穩定,不用冒險,鎮上到處是美食,可以天天吃,小日子想想就無比酸爽。
然而漸漸的,他發現事情有點奇怪——既沒買裝備,又沒買卷軸、藥劑,甚至沒怎麼買新衣服,薪水不知不覺就被花光了!錢幣都上哪兒去了呢?
他抓了抓頭皮,苦著臉,陷入沉思。
“被吃掉了啊。”瑪麗理所當然地回道,“每天給坐騎買杯火焰酒,偶爾自己買杯嘗嘗,再吃點烤串,錢不就花完了?”
“沒有每天買酒!”格裡強調,“要是慣著赤尾獅鷲,早沒錢了。”
“那就不知道了。”瑪麗聳聳肩。
“你呢?薪水夠用麼?”格裡抬起頭問。
瑪麗嗬嗬一笑,隨即麵無表情道,“你是劍士,而我是名法師。”
不止坐騎想喝火焰酒,就連她自己,也很想時不時來一杯。
格裡,“……”
他沒有說話,但是眼眸裡盛滿同情。
瑪麗撇過頭,儘量用平靜的口吻道,“薪水花的太快,根本不經用。為了不讓自己和坐騎餓死,我已經在空閒時間,帶著麗娜去幽冥山脈狩獵。”
“減少喝酒頻率,再勤快一點,其他東西少買一點,勉強夠用。”
“整體來說,還行,能活下去。”
聞言,格裡不禁懷疑人生。赤尾獅鷲冒險團成員都是帝國精英,什麼時候淪落到飯都吃不起的地步?
明麵上,他們接受愛麗絲領主的雇傭,每個月從她手裡獲取傭金。
可事實上,隨後大部分冒險團成員又會把大部分薪水花在酒館和食品店裡。像瑪麗這樣的法師,還得做兼職補貼,才勉強夠吃夠喝夠用,達到收支平衡。
……好像有哪裡不太對?
格裡越想越糾結。
“苦是苦了點,不過我覺得,這錢花的很值。”瑪麗勾起唇角,倏然一笑,“不多聊了,我要帶麗娜去酒館喝酒。”
說罷,瀟灑轉身離開。
望著同伴遠去的背影,格裡再度陷入深思。要不他也做個副業,多賺點錢?
**
酒館裡,今天輪到亞瑟和他的坐騎“卡爾”值班。
亞瑟抱劍靠坐在一旁,視線來回逡巡,不放過任何一絲異動。
卡爾原本趴坐著,忽然聽見有人點了火焰酒。它“噌”一下站起,顛顛地跟在顧客身後,直到顧客落座。
“這……這獅鷲是怎麼回事?”被卡爾盯上的冒險者心裡有點發虛,甚至不太敢往旁邊看。
“沒事,不咬人。”同伴來過酒館多次,嫻熟道,“它就是饞酒,沒得喝,所以看著你喝。”
“……被它盯著,我還喝得下嗎!”冒險者暴躁道。
“什麼都彆說,先喝一口。”同伴老神在在,“喝完第一口,你就不會再想彆的。”
冒險者半信半疑,試著抿了口。火焰酒口感醇厚,飲用後體內有一股暖流遊走,渾身暖洋洋的。
他果然忘了獅鷲的存在感,徑自喝下第二口、第三口。
而卡爾呢?
鼻子翕動,快速嗅了嗅。同時趴在地上,緊緊盯著冒險者,眼睛一錯也不錯。
亞瑟,“……”
這家夥,為了火焰酒,簡直一點麵子都不要了!
但之前試著勸過,不管他說什麼,坐騎根本不聽。除非用火焰酒勾引,才能把它從座位旁引開。
想想乾癟的錢袋,亞瑟決定假裝看不見。反正隻要顧客把酒喝完,再也聞不著味,它自然會回來。
思量間,兩道熟悉的身影進入酒館。
“兩杯火焰酒。”瑪麗點單。
知道馬上有酒喝,麗娜安安分分待在腳邊,模樣特彆乖巧。
“其他的需要嗎?”泰勒問。
“不用,隻要酒。”瑪麗掂了掂錢袋,忍痛拒絕。
“您的餐品齊了。”泰勒將兩杯火焰酒遞出。
瑪麗接過酒杯,打算在大廳找位置坐下。看見亞瑟,腳步一頓,微微頷首致意,然後才繼續往前走。
經過卡爾身邊時,隻見它震驚且錯愕,表情略傻。
自己有火焰酒喝,卡爾沒有,隻能眼巴巴看著。想到這,麗娜得意壞了,使勁搖尾巴。
“過來。”瑪麗找到空位,招了招手,示意坐騎跟上。
麗娜步伐優雅,踱步走到小夥伴身邊。光看它的姿態,像極了勝利者。
卡爾驀然轉過頭,看向亞瑟,目光極為幽怨——看看人家,再看看你。
亞瑟,“???”
看他乾嘛?都說今天不給買酒了。
在一人一獅鷲“深情”對望時,瑪麗和麗娜開始享用美酒。
麗娜舍不得一口氣把酒喝光,隻是有一下、沒一下地舔著。突然,它的身上竄起一道白色火焰,向周圍散發出陣陣高溫。
瑪麗一怔,下意識看向坐騎。
卻見麗娜身上的絨毛飄落在桌上,“轟”的一下,木桌被白色火焰點燃,開始熊熊燃燒。
而麗娜絲毫沒有察覺自己乾了什麼好事,仍低頭舔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