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了大半天雪,當晚周子研就感覺腦袋昏沉沉的, 把自己裹在被子裡, 沒一會兒渾身就都是汗。
喬寺做好晚飯來叫她,把門鈴摁得震天響, 也沒見有人來開門,他感覺不太對勁, 急忙轉身回家拿備用鑰匙, 打開門之後發現周子研的家裡沒開燈,要不是中午他看著她進的房間,大概會以為她壓根沒回來。
到了臥室打開燈, 看見床上那個巨型的“蠶蛹”, 喬寺走過去放下鑰匙,彎下腰把周子研頭頂的被子掀開,看著她被捂得滿是汗水和不正常的紅暈的臉, 喬寺眉心一皺感覺不太好。
“寶兒”
半夢半醒的周子研感覺一個熟悉的聲音從遙遠的地方傳來,像是在呼喚她的名字, 她這才慢慢的睜開滿是迷蒙的雙眼。
“喬寺,我好難受。”
虛弱不堪的周子研,微睜開眼看著站在床邊的男人,像隻剛出生不久的小奶貓一樣,發出微不可聞的嗚咽,聽得喬寺心口揪著疼, 暗自在心中後悔不該陪她打什麼雪仗。
現在生病的是她, 心疼的卻是他。
“我去給你找藥, 你先彆睡。”
說著,喬寺把周子研放回床上,現在是晚上七八點鐘,又是大雪天根本不方便開車去遙遠的醫院,喬寺隻能儘可能讓她少吃點苦頭。
伺候頭重腳輕渾身發汗的周子研吃完藥,喬寺發現她的床單、衣服都被汗水浸濕了,現在整個人都像是剛從泳池裡撈出來的一樣。
“我去把我的被子抱過來,你先彆睡,也彆把胳膊露出來。”
話音未落,喬寺就轉身往門口走去,沒過多久抱來了自己的被子,他把被子放在床上又去衣櫃裡給周子研找了套乾淨的睡衣。
“先把衣服換上,你現在身上都是汗。”
風寒入體的周子研,不僅是頭重腳輕、就連拿衣服的力氣都沒有,喬寺看出她的力不從心,隻好過去坐在床邊幫她換衣服。
“以後不會再想玩雪了吧?”
一睜眼就會忍不住流淚的周子研即使知道喬寺是在諷刺自己,卻也沒有力氣和他爭論什麼,委屈又可憐的嘟著嘴,像是沒長骨頭一樣靠在喬寺的肩膀上,任由他給自己擦汗、換衣服。
沒有聽見周子研的反擊,喬寺知道她是真的很難受,如若不然肯定會說的什麼,現在是虛弱的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衣服換好了,你先在沙發上坐著,等我把床單換掉再抱你回來。”
被這場來勢洶洶的感冒徹底擊倒的周子研,連張開嘴說話的力氣都不剩下,被喬寺抱到沙發上也沒有任何反應,就像是一個超規格的仿真人偶。
等把床上的東西都換了個遍,喬寺才把周子研抱回來,“現在有沒有什麼想吃的東西,我做好了晚飯,不過是葷菜,你給我點時間,我給你煮個粥。”
聽了這話,周子研下意識的搖頭拒絕,隻是腦袋才晃了一下,人就暈了,差點直接倒回床上。
手疾眼快的喬寺扶助她搖搖欲墜的身子,眉頭緊鎖、眼中滿是心疼。
“不吃飯怎麼行,不吃飯就沒有力氣和感冒作鬥爭,要不然我去給你弄點湯,清淡一點的。”
記著剛才的教訓,周子研這次不敢輕易搖頭,艱難的張開嘴,用儘全身力氣也隻發出微小到極致的聲音。
“不餓!”
“你不是不餓,是感覺不到餓,你躺好,我去給你熬一點粥,吃完好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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擔心周子研的身體撐不住,喬寺隻熬了皮蛋瘦肉粥,裡麵撒些鹽還能補充周子研剛才因為出汗所流失的鹽分。
“張嘴。”
看著送到嘴邊的粥,周子研皺皺眉微微張開嘴,她確實感覺不到餓,也不太想吃東西,但是如果不吃的話,又怕喬寺生氣或者擔心。
即使是看著喬寺的麵子,周子研也隻能吃下小半碗的粥,到最後不管他怎麼勸她都不肯再張開嘴,看著緊閉雙唇的她,喬寺想了想還是把碗放回櫃子上。
“你現在還是覺得困,想睡覺?”
“昏昏沉沉的,想閉上眼,難受。”
雖然她說話沒有主語還斷斷續續,但喬寺大概明白了她的意思,“行,拿你躺下睡一會兒,我到旁邊沙發上去看看書,有事你動一動我就能看見。”
“你回去吧。”
“不行,我得看看你剛才吃的藥有沒有起作用,要是過一會兒燒沒退,我就送你去醫院。”
雖然大雪天的開車出門不方便,但是如果她的病情得不到有效的控製,他甘願冒一次險。
“你乖乖躺著,我去沙發上了,有事動動手,我就過來了。”
說完,喬寺起身扶著周子研躺下去,幫她把被子蓋到下顎,端著碗出去,過了一會兒又拿著一本書進來,看了眼又閉上眼睡覺的女人,就在沙發上坐著開始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