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滿口保證嗎,但喬寺還是有些不放心,不過他對那幾個學生也有責任,必須得上去一趟,拍了拍她腦袋上的遮陽帽,轉身往逸夫樓走。
坐在樹林裡的周子妍把帽子摘下來放在麵前的石桌上,雖然是盛夏,但這林子裡卻很涼快,尤其是清風襲來的瞬間,可比坐在空調底下舒服多了。
因為學生遇到的麻煩不小,而且喬寺最近確實有些神龍見首不見尾,一出現就被幾個研究生圍住了,在樓上待了半個多小時才下來,到了路邊卻沒看見周子妍,隻看見她放在石桌上的帽子,急忙拿出手機給她打電話。
正在給林子裡的花花草草拍照的周子妍,沒料到手機會突然震動,差點一個手滑把手機扔進土裡,接通之後卻沒人說話。
聽見鈴聲的喬寺順著聲音找過去,就看見舉著手機喊喂的周子妍,“我在這兒,剛才不是讓你彆到處跑?”
“我沒有到處跑啊,這才幾米,要不是這幾株灌木擋著,你肯定一眼就看見我了。實驗室的問題處理好了嗎?”
“處理完了,你困不困,我帶你回家睡覺。”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今天換了個環境,如果是往常,這個時間她已經在睡午覺了,今天卻連個哈欠都沒打。
“好啊,隻要你忙完了,咱們就回去。”
雖然今天來了學校,也沒和陌生人說上話,不過陌生的環境,確實讓周子妍興奮的睡不著覺,喬家的院子再大,也不可能比不上一個大學校園的麵積,而且現在是畢業季,校園裡真的比她想得還要熱鬨。
“你下次上課,是哪天?”
剛帶著她從林子裡出來,喬寺一天這個問題就愣住了,低頭看著她,想知道她這是幾個意思。
“你想做什麼?”
故意忽略他眼裡和話裡的拒絕,周子妍歪著頭笑嘻嘻的看著他。
“以後,你來上課的時候,就帶著我吧,我來旁聽。”
“不行,今天是最後一次,以後彆想了。”
在課上,因為擔心她的情況,從不下講台的喬寺,中途往下走了好幾次,把那群低頭玩手機的學生嚇得臉色發青。他們學院有個不成文的規矩:上課玩手機被抓住了,輕者寫檢討、重者沒收手機、最狠的就是平時成績全扣掉,期末成績隻按照卷麵成績算。
“為什麼啊,我又沒打擾你上課,吃東西也沒發出聲音,你憑什麼不帶我來?”
看著自己被她甩來甩去的胳膊,喬寺慢慢的把手抽回來,免得她一會兒直接給他搞脫臼。
“你就在家裡待著,學校裡有什麼好玩的,要想玩的話,等孩子出生之後再來玩。”
一聽這話,她就不高興了,一臉嫌棄的看著麵前這個不識好歹的男人。
“生完孩子我就去上班了,來你們學校做什麼?”
“來做什麼都可以,在孩子出生以前,我不會再帶你來學校,到處都是學生,之後畢業生離校的時候,校園裡亂得厲害,萬一你不小心和人撞到一起,我怎麼辦?”
畢業季和開學季是校園裡最熱鬨、也是最混亂的時候,一個個匆忙的背影組成一幅喧鬨的畫卷,喬寺不敢去冒險,或者說他本來就不是個肯冒險的人。
“哪有你說的那麼誇張,我這麼大個人了,還能被人撞上?”
“你昨天去商場的時候,還差點撞門上,要不是我拉得快,門就壞了。”
見過會拆台的,但是她從沒見過比喬寺更會拆台的,她昨天是低頭想事情,結果就差點和玻璃門來個親密接觸。
“都說好不提這事的,你乾嘛還說!”
“我是想告訴你,現在是非常時期,小心為上。走吧,去停車場,回家之後我得和爸媽談一談,讓他們以後在把你看住了,要不然就把院子裡的水塘填上!”
夏天到了,她最近很喜歡去水塘邊看那幾條錦鯉,每次都讓他提心吊膽,害怕她一個沒站穩就栽下去。
被他拉著往前走的周子妍,聽完這話連翻白眼的力氣都沒了,她一直覺得,現在她在喬寺心裡,差不多就等於他那才出生一個多月的小外甥。
“那錦鯉貴死了,爸爸不會把池塘填上的,你彆做夢了。”
“不試試怎麼知道,要不然就在池塘邊上加固一個臨時柵欄,就你現在這種走路都東倒西歪的樣子,我的心每天都懸在嗓子眼。”
“你才東倒西歪,我走路很直的好嗎?”
聞言,喬寺輕輕地嗤笑一聲,撒開手指著地上的單實線說,“沿著這條線,走一下。”
“走你大爺,我又不是馬戲團的猩猩,你讓我走,我就走啊!”
“我覺得馬戲團的猩猩,這會兒都比你走的直。”
喬寺隻是調侃,畢竟他這個人毒舌慣了,甭管是陳季和還是周子文,都沒逃過去。可周子妍真的受不了他的奚落,要不是身體不靈動,肯定一腳踢他臉上。
“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次!”
看著麵前突然變臉的女人,喬寺感覺後背涼颼颼的,尤其是對上她那種恨不得把他剝皮抽筋的表情後,整個人都不太好。
“我…我剛才……”
“閉嘴!今晚給我滾到客房去,找你的大猩猩陪你睡覺去!”
丟下這兩句話,周子妍氣勢洶洶的往前走,她現在感覺肺都快炸了,如果是在家裡,他已經被她用枕頭悶死三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