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以後用錢的地方多了,而父親不會一直往他身上砸錢。
紀陌隻是他的一個跳板。
當然,如果他很忠心,他可以帶著他走得更遠。
“我不要股份。”出乎意料,紀陌卻說道:“我隻要錢。事成之後,我拿錢走人。”
盛川景十分意外,眉頭微皺,提醒他一句:“紀陌,這個公司的前景會很好。而且我不是苛刻的人,你跟我一起乾,我不會虧待你。”
“事成再說。”紀陌掛了電話。
眼中一片冷意。
他不會跟盛川景攪合到一起。拿了錢,他可以自己乾。離盛川景遠遠的,免得他又借機引誘他妹妹。
韶音不知道這事。
也沒問紀陌。
她哥哥聰明著呢,劇本中唯一能跟男主剛的角色,她很放心。
不過,在得知盛川景寄來的羽絨服價值小一千後,她想了想,還是回了禮。
她畫了兩幅畫。
雖然市價不高,但那是因為她沒有名氣,不代表她畫得不好。
她自己心裡認定,這兩幅畫能抵得上他的禮物,心裡坦蕩地寄了出去。
她畫了一幅山水圖,一幅牡丹圖。
盛媽媽很喜歡,都掛了起來,讓冷色調的病房裡頓時多了幾分鮮活。
“紀音同學真不錯。”盛媽媽高興地說,“人好,心細,又有才華。”
有了兩幅畫房間一下子明亮起來,看得人心情都好了。
盛川景看著牆上掛的畫,倒是有些意外。他前世活到那個年紀,眼光自然是有的。以他的眼光看,這兩幅畫相當有水平!
真沒想到,小姑娘還有這樣的天賦,他心想。
一日,盛總來探病。
剛坐下,目光就落在了兩幅畫上。
“小景哪裡來的這兩幅畫?”盛總笑問。
盛川景答道:“朋友送的。”
“你朋友可真了不得。”盛總笑嗬嗬地說,“小景可以送爸爸一幅嗎?”頓了頓,“你白阿姨喜歡這些。”
言外之意,他可以拿去討好白瑜。
“可以。”盛川景點點頭,“我聽爸爸的。”
他對討好白瑜沒興趣,但他現在需要父親的喜歡和滿意。
盛總沒有都要,他知道老婆的喜好,挑了那幅鮮豔的牡丹圖走了。
這讓盛媽媽非常不高興。
沒了那幅牡丹圖,整個病房的色調一下子就暗淡下來了,缺少了一股鮮活氣。
但她又沒法發表意見。兒子住院、治療的錢都是盛總拿的,她一點話語權也沒有。因為這個,她心裡非常難受。
而盛總就很高興了。
拿著畫回家,想著如何哄老婆。
這幾個月,他跟白瑜的關係不可謂好。
白瑜非常排斥盛川景,無論如何也不接受他,被惹急了就說:“你去告我啊!他都沒死,你以為我能判刑幾年?!”
白瑜有恃無恐。
她篤定丈夫不會因為一個不知道能不能治好的兒子,將她告上法庭,在圈子裡丟儘臉麵。
而盛總的確不會。
但他也不會放棄兒子,因此夫妻兩個就僵持起來。白瑜甚至提出跟他離婚:“你要兒子也行,我們離婚吧,現在就分財產!”
夫妻離婚,財產各分一半。
而盛菁菁、盛川景都是盛總的孩子,他要將一半拿出來給盛菁菁才公平。
這樣一來,白瑜就分走四分之三的財產。
盛總如何能接受?!
他打拚了半輩子,將當初白家的公司擴大十倍,有了今天的盛世集團,而白瑜卻想分走四分之三?她想得太美了!
他不會跟她離婚的。
帶著牡丹圖回家,堆起笑臉哄老婆,等老婆高興了才道:“這是小景孝敬你的,他知道你喜歡這個,特意去求的。”
白瑜一下子拉了臉。
“我說過,我家菁菁不需要哥哥罩著!”她一把推開盛總,“你要實在擔心菁菁,那就給她找個好丈夫,讓她男人護著她!”
盛總也不惱,堆著笑臉去抱她:“瞧你說的,男人再好,能有哥哥可靠?”
“那倒是,盛總就是擺在眼前的例子。”白瑜嘲諷道。
盛總鬨了好大一個沒臉。
“離婚是不可能的!”他索性跟她攤牌,“非要離的話,財產也不能這麼分!當初白家留下多少,你心裡清楚!看在這些年夫妻的份上,你拿四分之一,菁菁是我女兒,我給她四分之一,剩下是我和小景的!”
白瑜不可能同意。
“沒有當初白家的資本,你以為你能打拚出盛世集團?”她冷笑道,光是積累初始資金就要花去他好些年,“你走狗屎運也不過擁有當初的白家!”
盛總也不生氣,他知道她說的是真的,往沙發上一坐:“要離婚就是這個分法!”
他就是不想離,給人看笑話。
他盛總事業得意,家庭美滿,誰不羨慕他?如果離了婚,不知道被多少人笑話!
像他們這個身份和地位,原配夫妻說出去總是好名聲。
何況他老婆又不是拿不出手,無論相貌、身份、見識、人脈等都是拔尖兒的。
“小瑜,我們彆鬨了好不好?”他又開始哄老婆。
白瑜眼裡滿是譏諷,順著他的力道坐在了沙發上。
“那幅牡丹圖是誰畫的?”她斜眼看過去道。
彆的都是白扯,她知道盛總不會離婚,既不願意傷筋動骨打官司,又不願意丟臉麵叫人笑話。
而她當然也不想離婚,不然豈不是便宜了彆的女人和那個殘廢?
吵來吵去也不過是互相試探罷了,這是一場持久戰,真正的動作都在暗地裡。
但在最終撕破臉皮之前,他們還是夫妻,白瑜比任何人都清楚。
天天都是煩心事,倒是這幅牡丹圖,很是入了白瑜的眼,算這麼久以來唯一一件令人愉悅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