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媽媽做了一桌子菜招待韶音和肖淮言。
“之前沒料到淮言會來, 菜品準備有些不足,希望淮言彆嫌棄。”坐定後,盛媽媽招呼大家吃飯, 口中客氣地道。
肖淮言拿起筷子, 頭也不抬:“阿姨多慮了。”然後問身邊的韶音, “喜歡吃什麼?我給你夾。”
“都喜歡。”韶音挑眉, “盛阿姨的廚藝很好的, 做的飯菜我都喜歡。”
肖淮言樂了:“行,你就支使我吧。”興致勃勃地給她夾菜,毫無厭煩之色。
韶音倒也不懼,他夾菜過來, 她便欣然吃下。
盛川景看著這一幕,眼中有欣慰之色劃過。如果紀音能絆住肖淮言,實在是一件好事。不僅令他的淺淺沒人糾纏, 對紀音自己也是好事。
像肖淮言這樣的家世,她嫁給他完全是高攀。而且肖淮言雖然風流, 但浪子回頭金不換,他認定一個人後,便是個十足的癡情種,配她綽綽有餘。
唯有盛媽媽,這一餐食不下咽。
她看著不時給韶音夾菜的男孩子,舉止倒是殷勤,但是怎麼說呢, 就像是招貓逗狗, 一點兒認真的心思都沒有。
她看得心裡發堵, 但是又不知道怎麼說, 一頓飯幾乎沒吃幾口。
“飯也吃了, 走嗎?”飯後,肖淮言擦了擦手,問韶音道。
韶音坐在沙發上,就跟在自己家似的,懶洋洋倚著,抬眼瞅他:“乾什麼去?”
“帶你去兜風。”肖淮言往她身邊一坐,手臂搭她腦後,將距離一下子拉近了。
韶音並不躲閃。
肖淮言的皮相還是不錯的,年紀輕輕的,身上噴的香水也很高級,並不惹人厭。
隻要他不動手動腳,她懶得動彈。
“行,你等我消消食。”她道。
肖淮言頓時樂了,目光落在她小肚子上:“要不要我幫你揉揉?”
“賤樣兒。”韶音瞥他一眼。
肖淮言臉黑。
媽的!這小丫頭怎麼回事,嘴巴這麼毒?
他賤什麼了?
如果不是在彆人家裡,有人在一旁看著,他一定好好收拾她!
因著這句話,他臉上再沒了笑意,收回手,不再提揉肚子的事。
而且搭在她腦後的手臂也收了回來,冷哼一聲,坐得離她遠了些。
韶音仿佛沒察覺到他惱怒了,依然懶洋洋坐著,客廳裡的電視打開了,盛媽媽端著一盤水果走過來,將果盤放在茶幾上,坐在韶音身邊:“音音吃水果嗎?”
“不吃了,飯吃撐了。”韶音揉著肚子道。
盛媽媽樂了:“你呀。”在她小肚子上瞧了一眼,柔聲說道:“撐得厲害嗎?我給你拿點消食片?”
“不用,坐一會兒就好。”韶音道。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倒把肖淮言給無視了。韶音是故意的,盛媽媽則是不喜歡這個輕浮的男孩子,不想跟他說話。
盛川景倒是找了幾個話題,但肖淮言不搭理他,幾次下來,盛川景也不說話了。
客廳裡的氣氛有些古怪。
但是沒古怪很久,因為肖淮言忍不下去了,冷著一張臉問韶音:“走嗎?!”
敢再扯東扯西,他給她好看!
“凶什麼凶。”韶音不悅地說,但仍是站了起來,“阿姨,盛學長,我們回去啦,謝謝款待。”
盛媽媽舍不得她,拉了拉她的手,嘴唇動了動,聲音低低的:“音音,上次的事,是川景不對。他,他不該逼你……”
她不知道怎麼說。
如果韶音仍舊跟白瑜來往,那她就不會再邀請她到家裡來了。
白瑜是差點害死她兒子的女人,她再喜歡韶音,也沒法毫無芥蒂地跟她來往。
可是這件事,是韶音吃虧了。
她為了跟盛家的交情,放棄了白瑜那裡的人脈圈,這讓盛媽媽覺得對不住她。
本來今天邀請她來,就是為了給她道歉。
盛媽媽看向兒子。
“音音,上次的事對不起。”盛川景看過來,神態誠懇地道:“我應該早點跟你說這件事,更不該怪你把畫賣給她。”
“你是應該早跟我說。”韶音站定腳步,大大方方地看向盛川景,“你早點說,我一定不會跟白瑜來往。”
才怪。
不過,她想到什麼,臉上浮現疑惑:“白瑜會知道我,還是因為我送給盛學長的畫到了她手裡。盛學長,那畫……”
經她這麼一說,盛媽媽也想了起來,當初韶音送了盛川景兩幅畫,結果被盛總拿走一幅。
應該就是那一幅,落到白瑜手裡。
“這可不怪我。”韶音攤了攤手,“是盛學長牽的線。”
盛川景聞言,神情有些不自在,眼神閃了閃,說道:“我不知道爸爸要畫是給她的。”
他沒想到白瑜和韶音會因為一幅畫就產生聯係,而且還壞了他的大事。
早知如此,他當初一定不會讓爸爸把畫帶走。
“好吧。”韶音聳了聳肩,“隨隨便便把我的禮物轉送給彆人,讓我跟彆人有了交集,然後又來怪我不講情義,我是沒什麼說的了。”
盛媽媽一聽,頓時難受得不行,一下子握緊了她的手!
“音音,委屈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