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暴君的花瓶2(1 / 2)

這不是杜撰。

不是宮人們為了誇大暴君的殘暴行徑而杜撰出來的。

剝美人皮做小鼓,是真真切切發生過的事實。

韶音躺在被子裡不說話。空氣漸漸凝結,安靜得近乎死寂的氣氛讓灰灰有些慌了:“怎,怎麼了?”

聲音頗有些發虛,“死法是有點慘,哈哈,那個,我們可以調整一下,待會兒動刀的時候我給你屏蔽痛覺怎麼樣?”

韶音仍不說話。

灰灰更加心虛了了:“彆生氣,其實就一下,保證不超過三分鐘。而且後麵剝皮的時候你已經死了,已經不要緊了,我們已經離開了,想想優秀的考評,你會獲得很多積分哦!”

說起“積分”兩個字,它心虛得打了個磕絆。什麼積分,對她有什麼用啊?彆人家的任務者都想要重生、獲得金手指、擁有身體、救家人朋友等等,對積分渴求不已。可是它的任務者不要啊!!

它內心流淚,口中隻能勸道:“音音,乾一行愛一行嘛,你都綁定了我,怎麼著也要好好做事?玩世不恭、在其位不謀其政,這可不好的哦?”

“嗯。”韶音坐起身。

從床榻外麵的地上拾起衣物,一件件穿好。

她剛剛沒理它,隻是在想接下來如何安排。

來都來了,死一下就走,不是她的風格。

“給我幾桶顏料。”她對灰灰說。

灰灰下意識地登陸星際商城,把她要的顏料加入購物車,剛要付款,忽然動作頓住了:“你要顏料乾什麼?”

隻需要她躺一會兒,等裴九鳳回來,就可以走劇情涼涼了。這會兒要顏料做什麼?

“畫一幅畫。”韶音說。

灰灰卻不禁想起上個世界,她表麵上賣畫賺錢暗搓搓搞事情,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寒顫。

“你畫畫做什麼?”它揚聲問道。

韶音彎腰穿好鞋子,走動在空曠冷調的偌大寢殿中,視線四下掃動,觀察著空間、角度、距離等,隨口說道:“為了等會兒死得不要太慘。”

灰灰一點都不信。

猶豫了下,還是付款了。

這玩意兒一點都不貴。買了很多桶,才花了它一個績點。

它就看看她要做什麼,總不能又要畫畫搞事吧?

它不信她能一招吃遍天下,次次如此。

幾桶顏料憑空落在漢白玉鋪就的地麵上。

其實皇室傳統是鋪木地板的,是裴九鳳嫌棄木地板擦不乾淨,每次殺了人都留下血漬,因此改建了漢白玉鋪就,很方便擦洗。

韶音攏了攏及腰長發,一手拿起筆刷,一手攏了廣袖,在龍床前描繪起來。

幸虧她來得早。

裴九鳳還要大半個時辰才能回來。

她動作快一點,足以畫完。

“這,這,你怎麼畫了這個?”望著龍床前方的巨幅塗鴉,灰灰驚得都結巴了。

韶音將袖子放下,筆刷也放回桶內:“收起來吧。”

下一瞬,幾桶顏料憑空消失。

“給男主一個驚喜。”韶音說道,重新脫了鞋子,爬上龍床,鑽進被褥內。

現在是秋天,夜晚挺涼的,她何必在下麵瑟瑟發抖?

被窩裡暖和,她當然要照顧好自己。

灰灰審視著那幅畫,怔怔地問:“你不想死,是不是?”

雖然不知道她要做什麼,但總歸不是好事就是了。還有什麼比不走劇情更壞的呢?灰灰想不出來了。

韶音沒理它,衣物整齊地側躺在被褥中,一手托腮,又打量起暴君寢宮中的擺設和風格。

顏色特彆暗。

風格壓抑,陰沉,晦暗。

可見男主的精神世界非常糟糕。但凡是一個正常人,都在這種風格的房間內住不下去。

“嗒嗒嗒。”

鼓點一般的腳步聲漸漸近了。

“皇上,仔細前麵門檻。”

太監卑微到極點的討好聲。

“滾。”

少年清澈的聲音透著厭世與漠然。

來了。

韶音挑了挑眉,並未坐起,隻是抬眼朝前方看去。

裴九鳳今年十八歲。皮膚蒼白,五官精致,眼珠漆黑如墨,薄唇紅豔似血,容貌絕色而靡麗,是個病弱蒼白美少年。

他身量高且瘦,黑紅相間的天子衣袍罩在他單薄的身軀上,鬆鬆垮垮。他似乎並不介意,連胸襟敞開幾分都無視了,邁著輕漫的腳步往裡走。

然後,他就看到了龍床前的巨幅塗鴉。

抬起的腳步僵住,眼瞳微微大睜,散漫漠然的神情消退,露出幾分驚懼。

腳步收回,微退半步。

又退兩步。

這才皺起眉頭,打量起來。

那是一幅裂穀塗鴉。

屬於現代繪畫藝術,通過光影、色彩來繪出立體的效果。

韶音上個世界賣畫賺錢,免不了學習新的風格,此時便用上了。

她用顏料在床前的地上畫了一道裂穀,長有八米,寬有三米,深灰淺灰的色彩描繪出參差不齊的斷裂麵,下方是蜿蜒的河流與鬱鬱蔥蔥的森林。

色彩鮮豔,對比濃烈,猶如真實情景。

從沒見過這等繪畫風格的裴九鳳,被鋪麵而來的視覺效果震撼到了,一瞬間以為是真的。

稍後,理智回籠。

他一整天都在皇宮中,如果有地動、地裂,他不會一無所知。

這一定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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