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融唇邊浮起一絲不太能察覺的笑,搭在她肩膀處的手抬起,捏了捏她的臉。
離開音樂聲快要翻天的酒吧,耳朵陡然清淨下來。肩膀處仍熱著,貼著段融的手心。
沈半夏側頭看了看,突然想起來那天他因為她跟人打架,指骨上破了皮。
借著路燈光能看見他手上開始結痂的傷口,她心裡滿是心疼。
段融把她的臉掰過來:“怎麼了?”
“我以後,再也不會一個人去喝酒了。”
她真心誠意地為自己那天的行為道歉:“是我不好,害得你跟人打架。”
段融看她一會兒,笑:“你這樣的人,確實不適合一個人單獨出去,不管是喝酒還是什麼。”
沈半夏疑惑看他,他垂首,額頭極快地挨了下她的額頭,低聲說:“長得太漂亮了,去哪兒都得出事。”
沈半夏暗暗地開心,扭過頭忍了忍嘴角的笑意。
段融帶著她在街上走了很久,漫無目的。一直到有情侶牽著手在街上路過,她才察覺到兩個人這樣相處很像是一對情侶在軋馬路。
“東西給我。”段融朝她伸手。
“什麼東西?”
段融目光下移,伸手從她衣服口袋裡掏出了什麼,給她看。
三個檸檬香型的、超薄款、避孕套。
原來米莉說的話是那個意思。
沈半夏尷尬地想把東西拿過來扔一邊垃圾桶,段融直接裝進口袋:“沒收了。”
“你拿這個乾什麼?”
“怕你用。”段融看她,露骨的目光從她眼睛開始,一點點往下移,看她精巧挺翹的鼻子,殷紅水潤的唇,繼續往下,頓在她頸下一枚熟透了的草莓印上。
他剛才吻過的地方。
他的聲音染了啞,低且沉:“你可以用,但是隻能跟我用。”
“……”
夏天雖然過去,沈半夏還是熱,又熱又燥。段融就是有這種能力,每次待在他身邊,都能被他的聲音、體溫、眼神、動作、他這張好看到離譜的臉所迷惑,緊接著就要融化在他的手掌心裡。
熱意從四麵八方來,怎麼躲都躲不掉。
就這麼跟著他回了家,位於市中心的一所園林式獨棟彆墅。她不用再為公寓裡空蕩蕩的客廳和壞掉的床而發愁,這邊的房子夢幻得像童話,她的房間尤其漂亮,每一處裝修和擺設都是為她精心設計過的。
隻是她住不了太久,這棟房子終究會迎來真正的女主人。
沈半夏在水汽氤氳的浴室裡擦身上的水珠,拿浴巾裹住自己。濕漉漉的頭發被包起來,毛巾帽裡漏出來一縷碎發貼在頸窩。
視線落在左手,手指上什麼都沒有,被段融套上去的戒指不翼而飛。
段融明明看到了,但他一句都沒有提。
麵前的鏡子有些模糊,沈半夏抬手抹了抹。等鏡麵重新清晰,抬頭往裡看時,悚然看到在自己左頸的位置落著一枚火燒般的吻痕。
剛才段融往這裡咬的時候並不是很疼,誰知道她皮膚這麼敏感,輕易就留了印子,還是這麼明顯的一枚。
睡了一晚,次日醒來第一件事就是檢查。吻痕半點沒消下去,看上去還更紅了。
沈半夏找了創可貼蓋在上麵,紮好頭發下樓,段融正在下麵等她,眼神長久地落在她身上。
創可貼是他常用的牌子,頭繩是他送的,衣服也是他買的,她渾身上下都帶著屬於他的痕跡,而她渾然不覺,一臉無辜地朝他走過來,身上透出來的香味讓他喉間越來越渴。
沈半夏在他身邊坐下,剛要去端粥碗,段融一把將人扯過來,放在腿上摟著:“我喂你吃。”
沈半夏懵然看他:“我又不是小孩,乾什麼要喂我?”
她想從他腿上爬下去,段融橫在她腰間的手臂收了一把,把粥端起來,舀了一勺放在她嘴邊:“張嘴。”
沈半夏一邊覺得奇怪,一邊乖乖地張嘴把粥吃了。
段融不厭其煩地喂她,她今天胃口不是太好,吃了幾口就說飽了,段融哄著勸著讓她又吃了個湯包。
她的交替性暴食厭食症還是沒好,段融想一步步來,反正來日方長,總有一天能把她治好。
他倒了杯剛榨的胡蘿卜蔬果汁給她:“這個喝了。”
顏色看起來很清爽,沈半夏試著喝了一口,甜甜的,並不讓人討厭。
她把果汁喝光,段融拿了紙巾幫她把嘴擦乾淨,貼近親了一下:“乖。”
沈半夏越來越覺得,段融每天要是不親親她,就好像能憋死一樣。
作者有話說:
後來,沈半夏:段融一天不碰我,就好像能憋死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