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融抬眸看了眼,淡淡笑。手機上發了幾條消息,關掉,朝她走過來,彎身撿起她的衣服放在一邊架子上。
他把被子扯開,上半身壓著她,手指撥著她額前的發,摁著她不讓她動:“繼續?”
沈半夏已經清醒過來,垂眸不去看他這張妖孽般極有誘惑力的臉:“不要。你最好去彆的房間住,我們的關係還沒好到能每天睡一張床上。”
“那我們現在什麼關係?”
沈半夏不說話。
段融看她一會兒,把她下巴抬起來,拇指擦過她的唇:“能隨便接吻的關係?”
沈半夏躲開他眼神:“困了。”
段融沒再說什麼,關掉燈在她身邊躺下,輕車熟路地把她撈進懷裡。
“真不讓睡?”他露骨地說。
沈半夏臉很紅,把臉埋進他胸膛,不說話。
段融撥開她耳邊的碎發,唇貼上去:“可我硬了。”
沈半夏全身轟地一下發燙,心快要跳出來。
段融還在她耳邊說著不乾不淨的話:“再這樣下去我要憋出病來。”
沈半夏推了他一下:“你去彆的房間睡。”
段融歎口氣,並沒有鬆開她,反倒把她摟得更緊:“不行,難受也得摟著你。”
摟著她會難受,渾身都燥。可要是不摟著她,想她想得厲害。
沈半夏安靜了會兒,眼睛眨了眨。慢慢又想起了什麼,抬起頭看他:“段融,剛才你沒有許願。你有什麼願望,要是今天不說的話,生日就要過去了。”
段融:“隻要我許願,你就能幫我實現?”
“隻要是我可以辦到的。”
“隻有你能辦到。”段融摸著她臉,拇指在她臉側蹭著:“願望是你能一輩子在我身邊。”
他活到現在一直沒什麼歸屬感,直到遇到沈半夏。隻要沈半夏在他身邊,他就覺得完滿。
沈半夏眼眶發熱,看了他一會兒,很堅定地點頭:“我會的。隻要你一輩子都喜歡我。”
“不隻這輩子,”他說:“下輩子都喜歡你。”
沈半夏心裡震了下,過了會兒,問:“可是,如果我做了什麼錯事呢,你還會喜歡我嗎?”
段融知道她在想什麼。她一直背負著秘密,沒辦法告訴彆人。她現在不能說,段融就等,等她願意主動說出來的那天。
“半夏,你沒有做過一件錯事,”段融告訴她:“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對的。”
沈半夏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那麼迷戀段融了。
因為隻有段融懂她。
段融是這個世上,對她最好最珍惜她的人。
她好想現在就把一切說出口,告訴段融,她其實不是公主,而是活得很艱難的沈半夏,是七年前被他保護過的小女孩。
話到嘴邊最後還是咽下去。她閉上眼睛,窩在他懷裡:“段融,晚安。”
段融親親她:“晚安。”
整整一夜,段融一直沒有放開她。他身上很燙,灼人的溫度始終沒有消下去。
早上起床時,沈半夏的頭發被他的胳膊壓得掉了兩根,她不開心地拿腳踢他。段融撤了胳膊,伸手在她發上安撫性地揉了揉,像在給貓呼嚕毛。
昨晚那些人已經陸續離開,隻剩了杜子騰和易石青幾人在廚房假模假式地做早餐。看見他們過來,杜子騰調侃:“融爺,昨晚怎麼樣,玩得爽不爽?”
沈半夏裝成聽不見。段融瞥了杜子騰一眼,沒理會,從冰箱裡拿了食材,煎了蛋和腸拿給沈半夏,倒了杯熱牛奶給她。
沈半夏切了塊香腸放在嘴裡緩慢地嚼著,杜子騰從她旁邊經過,再次犯賤:“小半夏,這腸粗不粗?”
沈半夏拿刀叉的手停住,抬頭看他。
杜子騰捂著肚子笑得一臉奸相,段融抱臂坐在一邊,涼颼颼地開口:“要不要把你的切下來比比?”
杜子騰的手從捂肚子變成捂襠,老老實實地去對麵坐著吃早餐。他女朋友尚茵從樓上下來,接著是梁瑞涵。
尚茵基本已經放棄再勾引段融,因為早看清這件事成功的可能性小於等於0。梁瑞涵雖然也差不多明白,但她跟萬珂一樣有個特點,就是撞了南牆也不回頭,見了棺材她們也不一定落淚。
段融在沈半夏身邊坐著,在他左手邊有把空椅子,梁瑞涵眼疾手快地一屁股坐上去,朝易石青和高峰伸手:“我的早餐。”
易石青和高峰跟一個煎蛋鬥爭了快十分鐘,最後得到的是一個跟鍋底相同顏色的蛋。鏟了半天才找著那蛋在哪兒,盛進盤子裡擱在了梁瑞涵麵前。
梁瑞涵看著自己麵前的一塊碳,忍了忍說:“你們怎麼不直接給我拿塊蜂窩煤?”
“要不你來。”易石青丟了鍋鏟,認輸地從冰箱裡拿了兩盒酸奶放在梁瑞涵麵前:“公主專享營養早餐,請享用。”
梁瑞涵瞥了眼沈半夏的餐盤,脾氣上來:“我最近不減肥了。我要吃煎蛋,雙麵的。”
“這話你彆跟我們說。”
高峰從易石青那邊搶食吃,又拿眼神朝段融身上瞟,那意思明晃晃得:這位爺是在座裡的廚神,有膽子就找他。
梁瑞涵不知道段融會做飯。
沈半夏沒有出現之前,梁瑞涵常混跡在段融的朋友圈裡,跟著去各種地方天南海北地玩。不管在什麼地方,段融從來沒有碰過廚房。在易石青和高峰他們快把廚房炸了的時候,段融坐在一邊優哉遊哉地咬著麵包片,手裡翻著雜誌。
那樣一個看起來不食人間煙火的人,卻原來是會主動下廚的。
梁瑞涵不甘地咬了咬唇,正要找段融說什麼的時候,他已經牽著把飯吃完的沈半夏起身,懶懶留下一句:“我帶小朋友回家了,你們自便。”
梁瑞涵死盯著兩人背影,下嘴唇快要被咬破。易石青和高峰全都見怪不怪,知道勸不動她,乾脆任憑她去撞南牆。
回去路上有些堵車,差不多中午才入京。這幾天學校課不多,學生們都在為幾天後的期末考做準備,自習室和圖書館每天都被占得很滿。
方朗給沈半夏發消息,他在圖書館占到了位置,一直在給她留著,讓她趕緊過去。
沈半夏打開微信看,段融在旁邊瞟了一眼。他眼睛很毒,簡直是能當飛行員的鷹眼,就是那一眼就看清楚了信息內容,當下調轉方向盤帶著她去了公司。
下了車,段融握著沈半夏後頸,一路把她提溜進自己辦公室。
“你在這複習。”他在一張書桌上敲了敲,命令她。
沈半夏沒有計較,在哪邊複習都一樣,這邊反倒還安靜些。而且段融這人腦子很聰明,她不怕找不到老師可以問。
然後就開始煩他,時不時地就拿一些題去騷擾他。問一次他沒有不耐煩,兩次也沒有,以為次數多了他臉上多少會出現一些表示不滿的表情,但是完全沒有。段融平時在彆人麵前脾氣有多差,跟她在一起時脾氣就有多好,即使手下有多到處理不完的工作,也還是能在她找過來的時候立即放下。
沈半夏在他旁邊專門加出來的書桌前坐著,手撐額,食指與中指間夾著筆,眼睛往他身上看。他戴著藍牙耳機在跟視頻裡的人進行國際會議,說英文時的嗓音同樣得低醇磁性,是那種能讓耳朵懷孕的聲音。
沈半夏盯著他不停不停地看,直到他回視過來才趕緊低下頭,裝模作樣地拿筆在試題冊上塗塗寫寫。
作者有話說:
下章,坦白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