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半夏轉過身,往屋裡走了走,步子停下。
又在原地站了會兒,她突然往外跑,快步跑下樓梯,到了段融的房間前,砰砰敲了兩下。
沒有人來開門,她繼續敲,甚至拿腳踢了下:“段融你給我出來!”
在這句話之後,門在她麵前打開。
段融單手插兜站著,屋子裡確實有梁瑞涵,但臉上的表情很不好,身上衣服都齊整,連皺都沒皺過,搭在背上的長卷發梳得一絲不苟,一根都沒亂過。
沈半夏盯著她看了會兒,又去看段融。段融朝屋裡的女人看了眼:“還不走,讓我請你出去?”
梁瑞涵剛才過來敲門,隻是抱著試一試的想法,誰知道段融真的請她進了屋。但是進屋後不管她說什麼,段融一句腔都沒有搭,自顧自窩沙發裡玩他的手機,晾了她有十分鐘。她正不知道是什麼意思,沈半夏就來了。
沈半夏在外麵敲第一聲的時候,段融的表情明顯發生了變化,俊逸的眉挑起,唇角勾出了一抹極淡的笑。
那時候梁瑞涵明白了,段融是拿她當筏子,在故意引沈半夏吃醋。
梁瑞涵不甘地瞪了沈半夏一眼,剛才是怎麼來的,現在她又怎麼灰溜溜地走。
在她離開後的第一秒,沈半夏胳膊上傳來一股壓力,她被猛地扯進了屋,門砰地一聲關上,哢噠上鎖,她唇上傳來一股溫熱的觸感。
段融把她壓在門上吻她。
這個吻來得太凶,沈半夏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整個人就被段融禁錮住,手腕被他壓著,腿間抵進他的膝蓋,他咬著她的唇一下下地吮。
沈半夏從一開始的發懵狀態中慢慢回神,臉側了側,暫時躲開他帶著氣問:“你跟梁瑞涵做什麼了!”
“什麼也沒做,”段融聲音沉啞,掰正她的臉又開始吻她:“隻跟你做。”
在這句話後,沈半夏被他抱起來,她下意識摟住他的脖子。
她背上的長發滑下來,掃在段融肩上。
段融親她親得比任何一次都重都急,帶了很強的占有欲。他剛洗過澡,身上有沐浴液的香味。額發鬆鬆地遮著眉,鼻梁挺拔,時不時會蹭到她的鼻子。
沈半夏入了迷地看他。
段融睜開眼睛也看到了她,笑:“閉眼睛。”
沈半夏乖乖地閉眼睛。
兩個人太久沒見,長時間的分離讓沈半夏上了癮般地想念他。
段融也發了瘋一樣地想她。這幾天沒有她的消息,不管怎麼聯係她都得不到她的回複,他就一直在計劃著要怎麼把她弄回來。
杜子騰把她請到這裡也是他的授意,他不信小姑娘會對他無動於衷。
還好他賭贏了。
段融抱著她往屋裡走,把她壓在床上,手握著她臉:“還走嗎?”
沈半夏此刻乖得不行,對他完全沒有抵抗力:“不走了。”
“想走也走不了了。”段融伸長胳膊,拉開抽屜從裡麵拿出了什麼。
有包裝被咬開的細碎聲響,沈半夏紅著臉不敢再看。
外麵的雪下得越來越大,被風卷著四處飛揚。屋子裡的燈始終亮著,讓一切無所遁形。沈半夏什麼都來不及思考,所思所想隻剩下段融,唯一隻有段融。
段融摁著她肩膀:“你忍心晾我這麼多天?”
沈半夏看到了他右臂因她而落下的那條疤,手指觸上去輕輕摩挲,眼裡閃過邱茹拿刀朝她刺過來時,段融不顧一切地把她拉開,胳膊上被劃開很大一條口子。
她的眼睛慢慢紅了,一滴眼淚掉出來,心疼地問:“傷口還疼嗎?”
“這算什麼?”段融把她往下扯:“看不見你才叫疼。”
天氣嚴寒,屋子裡卻熱得能擰出水。
“Z一直都是你?”她汗濕著一張臉問。
“嗯。”段融想起什麼,帶著氣笑了聲:“如果Z不是我,你是不是就紅杏出牆了?”
“可Z是你啊,”她說:“因為你是Z,所以我才總覺得,跟Z聊天的時候很開心。我本來還……還奇怪,為什麼會對他有好感。現在我知道了,因為隻要是你,我就會無緣無故地喜歡。”
段融被哄得服服帖帖:“嗯,知道。”他親親她的唇:“摟緊我。”
沈半夏抱住他。
所有過往,糾葛,無法宣之於口的感情,她長達七年的暗戀,在今天有了結果。她是絕對的悲觀主義者,卻在遇到段融後,被他消解了一切悲觀,從此得見天光。
沈半夏讓自己完全信任他,乖得不行。她睜開眼睛,看到段融就在她麵前。他還是那麼好看,豐神俊朗,是她喜歡了那麼多年的人。
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那個她隻敢放在心裡想一想的男人,如今就跟她在一起。
枯萎的生命都開出一朵花來,她滿心歡喜,再沒有什麼事情是覺得難過的。不管多難過的事,隻要想一想自己還有他,就能瞬間開心起來。
是她一個人的段融。
段融扶正她的臉,把她頸窩裡的一滴汗擦去,嗓音低啞地叫她:“半夏。”
“嗯。”
“半夏,”段融一聲聲叫她,聲音很沉,帶了無邊欲念:“你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