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半夏覺得再這樣下去她人就要廢了。
想不通段融為什麼就不會累。
終於被抱回臥室休息,她被徹底整服,趴在床上眼皮都不想動一下。
外麵下著細雪,她總感覺屋裡發潮,到處都是兩個人糾纏過的味道。
段融握著她肩吻她耳朵。她左耳垂上有顆小小的淺色的痣,他總喜歡親。
沈半夏哼唧了幾聲,轉過身窩進他懷裡,眼睛睜了睜,手指摸他右臂上的疤。
段融知道她擔心,捉著她手指安慰:“沒事兒,一點兒小傷,早好了。”
“怎麼是小傷,傷口我看過。”沈半夏想到那天的事就後怕:“對不起,你受傷那幾天我應該陪著你的,可我腦子裡很亂。”
“現在回來就行,我還用不著你照顧。”段融把她臉上的碎發撥到耳後:“你隻要從現在記住,以後你就是我的人,不能再突然跟我冷戰,更不能一個人偷偷摸摸地走,十天半個月不跟我聯係。”
段融一次性把話都跟她說清楚:“不管你有什麼事都得告訴我,就是天塌下來都有我給你頂著。我人都是你的,還有什麼不能給你?你說你過去不是養尊處優的公主,可以後你永遠都是我養尊處優的公主。我這輩子就認定你了,是真喜歡你,不是你就不行。要是娶不到你,那你也彆想好過,你談一個老子給你攪黃一個,這輩子跟你耗到底。”
沈半夏聽到最後皺了皺眉,手抬起來掐他臉:“你是人嗎。”
“都把你睡了,是不是人都無所謂,禽獸當著也挺好。”段融把她手拿下來,握著:“你就說聽不聽我的話。”
沈半夏看他一會兒,告訴他:“我也就認定你了,不是你就不行。”
她說的是實話,之前有太多顧慮,現在全被段融一一打破。他從一開始就知道她是誰,喜歡的是真實的沈半夏,沈半夏的全部。她演戲他喜歡,騙他他也喜歡,偶爾流露真性情的時候他更喜歡。
他都已經這麼對她,她沒有什麼好害怕的了。
……
易石青一群人從外麵回來,段融的房間仍是關著的。
杜子騰算是服了:“老男人開了葷還真是不一樣,這精力能去申請吉尼斯了。”
話剛說完,段融從裡麵出來,穿得人模狗樣的,但從那一臉饕足的表情就能讓人看出來他剛乾了什麼事兒。一群人拿看人渣的眼神看他,他瞥過去一眼,眼風涼嗖嗖地:“都皮癢了?”
“融爺,不是我說,你多少悠著點兒,人女孩受得了你這麼折騰嗎。”易石青從冰箱裡拿了罐啤酒扔給他,擠眉弄眼地問:“怎麼樣啊,小女孩軟不軟,香不香?”
段融往沙發裡坐,想到沈半夏乖乖在他身下時的樣子,心頭暗爽地勾起唇。
易石青看得清楚,提議:“咱們搞個party吧,慶祝融爺終於脫離處男行列了。”
幾個損友說個不停,段融幾口把一罐冰啤喝完,罐子捏扁,手腕一抬精準地扔進牆角一垃圾桶裡。
梁瑞涵也在,一張臉早就黑了,最後實在聽不下去跑上了樓。
抽了半盒煙下去,心情依舊鬱悶。她來這地方是要睡段融的,不是給沈半夏和段融牽線的。
但她明顯搞砸了。
她抖著手吸了口煙,開始想自己比沈半夏到底差在哪裡。之前受網上消息的誤導,她確實有在暗暗地模仿萬珂,現在看來全他媽錯了,段融根本不喜歡萬珂那種類型。
他喜歡的竟然是沈半夏那種看起來軟弱無辜的好孩子,不抽煙,不喝酒,不紋身,喜歡穿淺色係的衣裳,臉上妝容永遠素淨清淡,一雙眼睛不摻雜質,清澈見底。
純得沒邊了。
梁瑞涵煩躁地把煙掐了,摘掉耳朵上兩隻碩大的朋克係耳環,厚厚一層眼影全擦乾淨。
擦到一半的時候她停下來,看著鏡子裡狼狽的女人,自嘲地笑起來。
她活得可真是,一點兒自我都沒有。
……
沈半夏一直到第三天才從段融房間裡出來。
她身上被啃得沒有地方能看,脖子裡遮了好幾層粉也還是能看見曖昧的紅痕,隻能貼了幾個創可貼遮著。
易石青等人平時最喜歡逗她,逮到這機會更是要好好發揮,但沒說幾句話就被段融一個眼風警告,隻能忍住。
大家也算看出來了,段融對沈半夏那丫頭是真喜歡,就從來沒有碰見過一個能讓他這麼喜歡的人,寵得簡直沒邊了,眼神一時一刻都離不開她,看她跟彆的男人多說兩句話他一準能吃醋。
易石青無奈搖頭,勸身邊的梁瑞涵:“妹子,真算了,你也看見了,這人你是真追不上,乾嘛給自己找罪受。”
梁瑞涵不說話,隻是一杯杯地喝著酒。
晚上會有難得一見的超級紅月亮,北邊山頂是最佳觀賞地點,一群人趕在天黑前搭好了帳篷,擺好了望遠鏡鬨哄哄搶著去看。
段融從剛才開始就不在,梁瑞涵在山上走了走,最後在北邊一處長滿了雜草的山崖前看到了他。他背對著,身影高大挺拔,一手舉著手機在聽電話,一手抄在褲子口袋裡,不知道是聽見了什麼,他冷笑了聲:“那您儘管試試,看有沒有能耐動得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