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融全程都很用力,比往常暴戾很多。
最後一次沈半夏被壓在浴室光滑的牆壁上,她是真的撐不住了,哭得眼睛都紅。
段融把她翻過來,看到她臉上的眼淚。
“行了,不做了。”段融哄她,一直哄了好久才哄好,把她擦乾抱回去,拿被子裹著:“乖,彆哭。”
沈半夏委委屈屈地吸鼻子,使喚他:“想喝水。”
段融倒了水給她。
沈半夏嘗了一口,不滿:“我要喝涼的。”
“嗓子都叫啞了,喝什麼涼的。”
“……”
段融舉起手,指腹擦揉她的唇,視線下垂將她看著:“以後小點兒聲叫,嗓子啞了我心疼。”
“……”
沈半夏憋紅了臉看他,實在忍不住回嗆:“誰讓你弄得我好痛,我能忍得住嗎?”
段融挑眉,離她更近了些,鼻尖快碰到她的鼻子,突然說:“痛還是爽?”
沈半夏不想再跟這混蛋說話,一氣把水喝光,杯子放到他手裡。
段融隨手把杯子擱在一邊床頭櫃上,抱著她躺倒在床上,繼續問:“怎麼不說?”
沈半夏把被子蒙過頭:“段融!你再這樣我就跟你分房睡。”
“那你彆想,”段融說:“樓上房間我明天找人拆了。”
沈半夏:“……”
又跟他鬨了一陣,漸漸地在他懷裡睡著了。
迷蒙中聽到他在耳邊威脅似的警告聲:“以後離他遠點兒。”
不知道說的是誰,莫名其妙。
沈半夏沒怎麼把那晚的事放在心上,以為段融隻是偶然性的發瘋而已,況且他在床上一向都精力旺盛,會表現得尤其亢奮也不奇怪。
周末學校沒課,沈半夏去律所上班,往會客室送咖啡的時候,她看到了張俊安。
張俊安帶著父母一塊來了律所,兩位老人家碰上了一樁官司,來這邊找律師,張俊安原本想拜托米莉,可米莉今天一早就飛去國外度蜜月了。
在沈半夏進屋後,張俊安順勢往她這裡看,提議:“那我們這個案子就交給半夏和劉律師吧。”
武平活了這麼多年,張俊安什麼心思他不會看不出來,把杯子往桌上一放,說:“半夏經驗還不足,我可以給你介紹我們這邊經驗比較豐富的律師。”
“我相信半夏的能力,而且有劉律師帶著她,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張俊安堅持要讓沈半夏參與這樁案子。後麵幾天,他常會過來律所。晚上加班,他會給律所裡的人點宵夜,給沈半夏的那一份是特彆的,裡麵會多出來幾樣食材。
沈半夏渾然不覺,以為大家拿到的便當全都一樣。
隻要來律所,張俊安的視線就會掛在沈半夏身上,隻是這麼看著她都覺得滿足。
小姑娘長得更漂亮了,氣色也更好,眼裡裝滿了光。
不過這些應該都是段融的功勞,跟段融在一起後,她原本灰暗的人生重新散發出光彩。之前她總是在故作堅強,樂觀都是裝出來的。現在她的樂觀都是真的,因為有段融在,她可以不需要堅強也能活得很好。
張俊安一邊為她高興,一邊又不受控製地想,如果在她身邊保護她的這個人是他就好了。
沈半夏去拿打印出來的文件,整理的時候手指不小心被割了下。張俊安急忙走過去,關切地問:“沒事吧,我看看。”
沈半夏無所謂地抽了張紙巾擦手指:“沒事。”
段融從外麵過來,看到張俊安滿臉緊張地站在沈半夏身邊,要去碰她的手。
段融走過去,把沈半夏拉到自己身邊,拿起她的手看了下。紙頁鋒利,在她食指上割了挺長一條口子。
段融眉心蹙起,掏出創可貼幫她貼上,柔聲問:“疼不疼?”
沈半夏搖搖頭:“還好。”
段融幫她處理好傷,這才冷眼去看張俊安:“張經理,我聽說你最近在打官司,不好好找幾個律師倒來找我女朋友,你是不是有點兒強人所難了?”
張俊安解釋:“我隻是覺得半夏有能力辦好這個案子。”
“所以你就讓她每天加班到這麼晚,臨近期末不能好好複習,整天為了你的案子操心?”段融把沈半夏的手握住,話仍是對張俊安說:“你父母的案子我會托人幫你解決,以後你不用再來找半夏。再讓我發現一次,我不介意把你調到國外。”
氣氛劍拔弩張。
武平從辦公室出來看見,過來調和:“段融你來得正好,今天是我太太的生日,我正要請你賞個臉來一趟呢。位置我都訂好了,咱一起去吧。”又去看張俊安:“張先生,你也一起去吧。”
給饒文姿過生日的地方是個私人娛樂會所,武平把整家店全都包了下來,他先帶一部分人過去。
武平是沈半夏的頂頭上司,又幫過沈半夏不少忙,段融不能不給這個麵子。
到了地方,門口正有人嚷嚷,質問老板是什麼人把這裡包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