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富強也不清楚,隻道:“上半年畝產是有一千多斤。”
水稻二手販子對這漂亮的水稻就是滿眼喜歡,這要是運去米廠,肯定能拿個好價格,他們也就是靠著差價吃飯。
隻不過,他也聽說了,許家應該不差這些錢。
“你們家現在生意可紅火了,不過聽說這米前陣子出了事,還能往外賣不?不行就送米廠得了,彆砸手裡虧了本就是。”
對方也是好心建議,許富強聽得出來好賴話,但這話裡試探的意味也很明顯。
村子裡就是這樣,話裡話外愛打聽的毛病是改不了。
他憨憨一笑,大智若愚:“我們家聽我女兒的,她做主,我也不曉得這些事。”
“得嘞,你現在就是享女兒的福咯,惹人羨慕的很哩。”
許富強笑道:“你家大女兒馬上也要大學畢業了,你也快享福了。”
男人苦笑,“享什麼福,老子供她讀書,結果就上了個大專,本科都沒考得起,出去找工作也就是三五千塊錢的,自己都養不活,我還能要她的錢?哥,不瞞你說,我壓力也大哦,小的還在上高中,都是要錢的時候,一年到頭就靠著收稻子這點買賣。”
他們早聽自己女兒說,有人要來幫忙的事,所以也不訝異。
一個貨車車廂能裝一噸左右稻穀,大貨車裝滿了稻子往許家開,停在院壩壩上,然後將車廂後麵下半截的插銷取下,稻子順著就往下流。
剩下最後一人。
許富強還微眯著眼睛,嘴裡嘀咕:“這誰啊?”
許富強請了些小工,六個人,都是附近勤勞肯乾的老鄉,一人一百塊一天。
隻不過,這曬了一地的稻子,阻擋了那些來人的腳步。
他太激動了,嗚嗚,終於又能吃到阿姨親手做的飯菜了。
兩噸稻子聽起來多,其實曬著也就是這一片地的事。
周正主動伸出手,跟許富強和王燕梅打招呼:“您好,這些天要叨擾二位了。”
“你們好,我叫周安,是他女兒。”周安也就是做了富旺農場月餅和蔬菜測評的小安,她這次知道爸爸要來富王農場做調研,激動不已,勸了她爸很久,才肯讓她爸帶她來。
“許輕知,叫我輕知就好。”許輕知禮貌頷首,尊敬的叫了聲:“周老。”
“阿姨,叔叔好,我是於洲。”
王燕梅激動站了起來,雙手一拍,比歡迎自己親兒子還熱情:“你咋來哩?不提前跟阿姨說一聲。”
許富強和王燕梅看著對方年紀應該跟自己差不多,一開口就是文化人,他們最不擅長跟文化人打交際了,隻嗬嗬笑道:“你好你好。”
他穿著一身白襯衫,乾淨的淺色牛仔褲,一雙運動鞋,濃鬱的少年氣息。
“不是,叔叔,我們是來幫忙乾活的。”江驍非常上道的說了句,然後感覺跟人介紹:“這是我老師,周正。”
許富強沒經驗,沒考慮到今年下半年家裡包了幾十畝田,要多大地才全部曬的下的事,叫的小工也不多。
“我是劉文,他是我弟劉武,我們是一對雙胞胎。”
隻是許輕知沒法在柿子樹下麵坐著了,改到簷廊下坐。
今天收了六噸左右稻子,十畝田左右。
“我就不用介紹了吧。”江驍滿臉高興道:“阿姨、叔叔和輕知都認識我了。”
他反正是要幫忙乾活的,蹭飯不可恥。
大貨車開走了,繼續去接稻子。
看著滿院壩壩金黃色的稻子,熟悉的稻香撲鼻而來,有一種閃回過去的感覺。
等走得近了,許富強這才看清,原來是:“小江啊!你們這麼多人,也是來東陽旅遊的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