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友甚至忍不住好奇的問了一句:“這牛奶裡麵是不是加了糖哩?”
王燕梅搖了搖頭:“沒加糖。”
“這沒加糖的奶怎麼會有一股甜味。”牌友詫異。
一旁的夏琴解釋道:“鮮奶是這樣的,上麵還會有厚厚的奶皮和牛油呢,口感就是甜味的。”
夏蓮南喝著牛奶,感歎道:“這新鮮的牛奶口感就是不一樣,奶味好濃。這麼一對比,感覺買的那種牛奶喝起來的口感就跟兌水一樣稀。”
周姨喝了口,附和道:“可不是嘛。”
本來隻是想買冬瓜的牌友,喝到這麼好喝的牛奶,頓時起了彆的心思。
“燕梅,這牛奶真是太好喝了。今個兒正好周六,我家女娃子在家,我能不能買點這個牛奶帶回去?”
“你舀一些回去就成了。”王燕梅擺了擺手。
主要是輕知之前說過,家裡要賣什麼東西之前,一定要確定有證才行。
像是家裡售賣的蔬菜水果,那都是經過正規的流程和手續,合規合法的呢。
後頭養的那幾隻豬就不行,隻能自家吃,不能賣的。
所以這牛奶,她也不知道能不能賣。
況且,這打牌的婆娘估計要的牛奶也不多,就沒必要小氣。
牌友買了五斤冬瓜,又帶上了一罐殺菌後的鮮奶走的。
罐子是之前吃橘子罐頭的空罐子。
王燕梅不舍得扔這些東西,空罐頭洗的乾乾淨淨的,還有那種好看的精美盒子也是,收拾的整整齊齊放在家裡。
牌友走之前,連聲說了好幾句謝謝,又道:“這真是不好意思了,說是來你家買東西,這連喝還帶拿的。”
王燕梅擺手笑道:“這有啥子的。”
大家夥休息了一會兒,又繼續開始處理冬瓜,太陽逐漸墜在了西邊的山頭上。
烏鴉和大貓,一個站在柿子樹上,一個趴在樹上。樹葉已經掉的光禿禿的,落日的黃光從枝丫間透過,打在兩小隻的身上。
一切都那麼美好。
快遞的大貨車把今日份的冬瓜快遞都拉走了。
周姨幾人忙完了,王燕梅讓幾人帶了些冬瓜回去吃。
王燕梅在收拾空罐頭玻璃瓶,說道:“明天周日,你弟他們下午有半天假,正好裝點牛奶讓你爸給你弟送過去,咱自家養的奶牛產的奶,肯定比外頭賣的好。”
許輕知應了一聲:“嗯。”
她看著她媽在廚房收拾著那些空罐頭玻璃瓶,突然想起以前她讀書的時候,因為村小隻有一到四年級,五年級開始就要去遠一點的學校讀。
她住校一年,十一二歲的年紀,瘦的跟個竹竿似的,那會兒她媽總擔心食堂的飯菜不好吃,會讓她餓著。
家裡那些吃完的罐頭玻璃瓶總洗的乾乾淨淨的,每周周一的時候,她要五點多就起床,去大集村趕六點鐘那趟最早的班車去學校。
每次她起床的時候,廚房裡早已經亮著一盞黃色的燈泡,等她洗漱完,會吃到一碗熱氣騰騰的又有肉還加蛋的米粉,還有剛炒好的四五個辣椒炒荷包蛋塞在玻璃瓶裡,讓她帶到學校去吃。
那個盛著菜的玻璃罐子總是被白色塑料袋裹了一層,又套上一層塑料袋,確保不會灑出來,塞在書包側邊的網兜裡。
書包的一邊網兜放著雨傘,一邊的網兜便放著罐頭菜。
那會兒在學校吃飯,都是自己拿著鋁飯盒去露天的打飯窗口排隊,打完之後就在一個空空蕩蕩的大房子裡頭,幾個常玩的夥伴隨便找個地蹲在地上,圍成一圈吃飯。
她總會比彆的同學多帶上一個罐頭,有時候是荷包蛋,有時候是提子肉,有時候是粉蒸肉,有時候是炸的焦黃的香辣魚塊,總能惹得同學羨慕。
這些菜碰上熱天,隻能吃個兩天,第三天就會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