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人們戰戰兢兢, 代總管太監自從剛才進了皇上禦書房就沒出來, 禦書房房門緊閉,匠坊那個長得好看的彧公子和王太醫也來了, 預感到了可能要有什麼事發生,宮人們走路都輕了。
小花抱著小公主去散步,小漁子公公說要讓公主散足一個時辰後才能回來, 理由是小公主最近太黏著皇上了,影響皇上批奏折, 所以得讓皇上好好清淨清淨。
團子抱著一隻兔子玩偶, 這是父皇昨晚補償她的, 說那對壞叔叔送的玉兔他收走了,重新給團子一個。
布偶兔兔又軟又好看,還能抱著睡覺,音音彆提多喜歡了,當場就應了, 反正她也不喜歡那個壞叔叔送的東西!
禦書房裡。
桌上擺著一隻完好的玉兔,另一隻砸成碎渣放在一邊, 另一邊還有一堆黑色粉末。
王太醫心情沉重, 他攻了一輩子藥理, 竟是沒見過前所未聞的藥, “老臣回去研究了許久, 又拿了幾隻老鼠試驗,這藥毒性不強,卻似乎能混亂腦子……”
他有些不確定, “臣嘗出了幾樣藥,皆是相生相克之藥,按理說這樣的搭配毫無邏輯之處,說是毒藥也不是傷身之藥,說是好的,更談不上。”
“幾隻老鼠吃了藥開始沒事,老臣加大了劑量喂,第二天竟是有瘋癲之相,在籠子裡到處亂竄,時而呆傻像個傻子,時而瘋癲拿頭去頂籠子,來而反複。”
“更奇的是,有兩隻鼠臣沒有喂,但因為藥粉放在旁邊,似乎也有了輕微的症狀,老臣以為這粉末,隻要長期置於身邊便能影響人的腦子。”
一旁的青年補充道:“這東西是從兔頭裡取出來的,我研究了下,那兔頭有個小機關,看似是封閉,其實使了障眼法,裡麵刺了孔,從外麵看看不出來,裡麵裝了小機關。”
小漁子公公驚呼:“那粉末會通過機關傳到外麵來?”
青年聳了聳肩,“不錯。”
接著他當著幾人的麵,將那隻完好的兔子拆了下來,隻見兔頭和兔身是分開的,外麵一層玉色薄膜,裡麵有個扣子旋緊了,非暴力開不了。
青年儘量不破壞構造將玉敲成兩半才取出來,兩塊玉攤開,眾人一看就明白裡頭的門道了。
彧公子篤定道:“這玉應該是一開始打造的時候就放進了藥粉,等做完的時候從外麵看就什麼都看不出來了,再說也不易拆解,更不易發現。”
小漁子公公見識沒自家師傅竇公公多,被驚呆了,愣愣那玉兔,喃喃自語:“原來小公主說的是真的啊,武王世子果真有問題。”
說完他就笑,慶幸地笑,“還是小孩子直覺準,是不是好人看一眼就能感覺出來,幸好皇上有將小公主的話放在心上,還將玉拿去檢查了……”
說到這裡,他想起自己莫名其妙的一摔,要不是那一摔,將玉兔腦門摔了個裂縫口子,正好滾到彧公子麵前,也不能被發現啊!
他連連拍了拍胸口,將那天的事一說,說這一跤摔得好,摔得妙,不然他就隻當沒事拿回來複命了!
係統感知到這一幕,滾了滾光圈,深藏功與名。
他果然沒猜錯,重生男主就是要害小幼崽來的!都怪人類世界古代的醫療太落後了,要是放在現代,拿去實驗室裡這麼一檢測,保準能分析出是什麼藥物,有什麼作用。
係統肉痛花費了一些能量,知道那不是好藥,這藥要不了命,就是長期放在身邊的話會影響人的神經係統,慢慢的時間久了會變成一個傻子,一個專門聽人話的傻子。
簡稱傀儡。
破了男主的計策,係統高興地來回滾了幾圈,也不枉費他的能量了!等下個世界一定要叫小幼崽給他補補!
大約過了半個多時辰,禦書房房門才打開,小漁子公公滿臉嚴肅,不像平時一樣笑眯眯的,彧公子照例一臉胡子拉渣,將那張好看的臉遮了起來,王太醫皺著眉頭背著藥箱出來,滿懷心事。
男人獨留在房內,閉目沉思。
那些東西已經被收了起來,桌案上空空,書房內安靜無風。
好一會兒,殿前熱鬨了起來,團子嘰嘰喳喳的聲音傳來,“小花姐姐,我要見父皇,你放我下來!”
“聖上在忙呢,您再等等?”
“這個頭花我不送給曹連了,要留著給父皇,父皇給我紮辮子!”
說著,房門被推開,團子一陣風似的跑了進來,衝到男人麵前,小手捧著一朵粉色的漂亮頭花,她指著自己小腦袋:“父皇剛才去散步讓風吹亂了頭發,紮辮辮哦!”
危玦看了眼團子毛茸茸的腦袋,兩團小揪揪安安分分地待在小團子腦袋上,宮女的手藝是好的,不至於出趟門就吹壞了發型,團子毫無所覺,反而理直氣壯挺了挺小胸脯,“父皇答應給紮辮子的!”
男人接過那朵花,將團子的頭發放下來,擰著眉跟小碎發大戰,好一會兒歪歪扭扭的頭發紮好了,遠遠不如之前的好看,團子卻興奮地拍著小手,將頭花遞過去,“父皇,今天花花要插在左邊,左邊哦!”
小花抽了抽嘴角,小公主年紀小小審美卻異於常人可咋辦喲!明明在嗣元節宴會選伴讀之時,審美就挺好的。
除了那個閉著眼睛指的吏部尚書家的孫子,其餘幾個伴讀都是唇紅齒白長得好看的小娃娃,怎麼到了皇上這兒就不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