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74
江序:“……”
你這隻是可以配合的問題嗎?
你現在心裡簡直已經笑開花了好吧!
而且誰喜歡這種啦?!
江序羞憤地想要辯解,但又還沒到晚上十二點,他不想提前暴露自己給陸濯準備的生日驚喜,於是隻能漲紅著耳朵,理不直氣也壯地道:“你……你……你……你怎麼回來了!”
陸濯解釋得很自然:“徐一濤他倆剛下山,家裡就來了電話,說有急事,我們就隻能散了。”
江序:“……”
雖然理由合情合理,但是徐一濤就不能提前通知他一下嗎?
果然,事到臨頭,這群人沒一個靠譜的!
江序憤怒地還想指責,然後陸濯就眼眸一抬,看向了屏幕,說:“而且如果我沒有提前回來的話,又怎麼能發現我們家序哥竟然還有這種緬懷青春的愛好。”
說完,目光又落到了江序身上的校服上,慢條斯理地正經道:“正好我也喜歡。”
江序:“………………”
你也喜歡個屁啊!
“陸濯!你是什麼品種的臭流氓!”江序終於忍無可忍,咬著牙就試圖把書房門口的陸濯用力推出去。
而他這一羞憤的炸毛和少年時候的害羞不講道理簡直全然一致,咬著牙埋頭推得用力至極,卻又根本推動不了一點。
陸濯沒法忍住不逗他,低頭垂眸看著他從校服領口處露出的那截兒雪白脖頸,輕聲笑道:“你在這裡偷偷看些不得了的東西,回頭還說我臭流氓?”
“陸濯!”江序真急了,“誰偷偷看不得了的東西啦!我就是學習!學習懂不懂!”
陸濯點頭:“懂,我們序哥一直都很愛學習,隻是自己學習效率肯定不過,所以需不需要我這個同桌幫忙輔導輔導?”
陸濯說著,一隻手已經不自覺地圈上了江序的腰,然後低聲道:“序序,我真的很想要。”
他的最後一句話,帶上了某種低沉認真的溫柔。
如果說陸濯一直說些騷話耍流氓的話,江序還能咬牙切齒地把他打出去的話,那陸濯每次正經地一打直球,江序瞬間就回收起自己所有張牙舞爪的炸毛。
他微怔陸濯懷裡,看著對方眼睛裡麵的欲/望和深情,突然隻覺得口舌發乾,往回咽了一口口水:“那個……”
“江序?”
“?”
不等江序把話說完,他又聽到了另一道熟悉的聲音在叫他的名字。
而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道聲音應當屬於他那位年邁的老父親。
所以……
艸!
江自林怎麼也回來了?!
那一瞬間,江序頓時也顧不上其他,隻來得及把陸濯往書房裡狠狠一推,扔下一句“待在裡麵彆出來!”,就飛快關上書房門,往樓下跑去。
然後在樓梯口果然迎麵撞上了他
那位差不多已經大半年沒見的老父親。
老父親這幾年下來不但一點也沒老,還因為仕途順利,意氣風發,更增加了幾分成熟男人儒雅又強勢的魅力。
經常在聯合國發表完演講後,視頻都能在社交媒體上流傳好幾天,被網友們盛讚為典型東方帥男人,又有智慧又有氣質又情緒穩定,簡直就是“夢中情叔”。
隻是此時此刻,這位“國民夢中情叔”看見他那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出現在南霧還穿上了五年前的實外校服的兒子後,眉稍一抬,又流露出了那種欠打又打不得的嘴毒和賤嗖嗖:“所以我這是穿越回五年前了?”
江序:“……”
他很想說是。
“不然怎麼解釋我那原本應該在全球旅行畫畫且已經快半個月沒有和我聯係的兒子,此時此刻穿著他五年前的校服,回到了他五年前的家。”
江自林抬頭看著樓梯上的江序,神情非常認真又正經,語氣卻是慢悠悠的欠。
如果換成以前,江序肯定早就和江自林鬥智鬥勇起來了。
然而此時此刻,他想著書房裡正在播放的某部愛的教育片和可能正在看某部愛的教育片的陸濯,隻覺得頭皮發麻,後背發涼。
畢竟他和陸濯重逢,又在一起,同居,甚至訂婚的這些事情,他全部都還沒來得及給江自林說。
一是因為當時他自己都還沒放下心結,不知道該怎麼說,二是江自林年底本來就忙,這事又說來話長,他就想著等以後找個合適的機會慢慢說。
結果沒想到本來應該忙得到處飛的江自林竟然突然回了南霧,還正好把他和陸濯在家裡堵了個正著。
完了完了完了,這要是被江自林發現了還了得?
往好了想,江自林就是沒有下限地損他幾句,讓他一個春節都沒臉見人。
往壞了想,江自林可能會想到這五年江序忍下的那些難過而看陸濯異常不順眼,直接把江序抓回法國,再次剩下陸濯一個人過年。
無論是哪一種結果,江序都不想看見他發生。
於是他前所未有地飛快地說出了一個極為合情合理的謊言:“我在本州島的時候正好遇上徐一濤他們出差,就跟著一起回國,順便一起去看了一下母校,回憶了一下青春,穿校服也是為了方便混進去,不信你看!”
江序說著,就拿出手機,飛快地滑動屏幕,把他拍的那些實外照片以及和徐一濤他們的合影給江自林看。
倒是合情合理也證據充分。
江自林也就點了頭:“行。可以理解。不然我還以為你是背著我又和什麼高中時候的男朋友,偷偷回母校,緬懷青春度蜜月了呢。那種把我兒子一晾就是五年,既不來找他也不來追他的男生,我是不可能同意你們再在一起的。”
江自林的嗅覺一如既往的敏銳,表達的話語也一如既往的直接。
江序腦子裡就隻冒出兩個字——“完球”。
雖然他和陸濯現在都已經成人,也都已經經濟獨立,
不會再發生五年前那樣被迫分開的事情。
但如果江自林是這個態度的話,他和陸濯訂婚的這件事一旦說出來可能就是世紀大戰,兩個小時後陸濯的生日驚喜更是岌岌可危。
秉持著無論如何都要先把這個生日應付過去的想法,江序立馬道:“沒有!怎麼可能!我和陸濯都分了這麼多年了,怎麼可能說複合就複合!倒是爸,你這麼晚回來,肯定還沒吃飯吧,我們現在就出去吃點,不然把你身體餓壞了可怎麼辦!”
說完,拉著江自林的手就準備火速離開彆墅,給陸濯一個先溜的時間。
然後“汪”的一聲,感受不熟悉的氣息的小馬爾濟斯不知道從哪個角落突然躥了出來,對著江自林就一個勁兒地搖著尾巴叫。
江序心裡立時一緊。
而還沒等他阻止,江自林就已經蹲身抱起了他的親孫子,並拿起他孫子脖子上的小狗牌,念出了三個字:“江小濯?”
然後抬起頭,朝江序晃了晃狗牌,問陸濯的濯?”
江序:“……如果我說我隻是想創業做一家和江小白並駕齊驅的白酒公司,您信嗎?”
“不信。”
江自林言簡意賅,斬釘截鐵。
江序:“。”
換他他也不信。
“所以你是還沒忘記那臭小子?”
江自林看著江序的眼睛,問得慢慢悠悠。
江序迎著他的視線,不敢撒謊,也不想撒謊,垂下眼睫,應了聲:“嗯。”
江自林說:“可是那臭小子可是五年沒來找你。”
江序答:“他肯定有他的理由,不然隨便來找我,一切不都是重蹈覆轍嘛。”
“所以你是覺得他以後肯定會比咱們家有錢?”江自林再次反問。
江序忙說:“我不是那意思!”
“不是那意思的話,今年過年還是跟我回法國吧,正好我給你安排了相親。”
江自林抱著小馬爾濟斯站起,手上一邊逗弄著他孫子,嘴上一邊震驚著他兒子。
江序:“???”
相親?!
相什麼親?!
他們家可是祖宗八代都沒人相過親,江自林突然說這個乾嘛?!
而不等他震驚發問,手裡的手機屏幕就已經亮起。
[老畜生]:相親?
江序:“……”
艸啊!
這都哪兒跟哪兒啊!
他連忙提高音量對他爸道:“爸!你說什麼呢!我才二十三歲,好端端的相什麼親,而且你兒子是Gay你不知道嘛!”
“知道啊。”江自林抱著小馬爾濟斯晃著,說得漫不經心,“就是知道所以才給你安排相親的,一個是荷蘭的,你姥爺的過命交,家裡也是藝術世家,知根知底,你和那小孩兒小時候還經常一起過家家,他演王子,你演公主,都忘啦?”
[老畜生]:公主?王子?
江序:“…………”
他根本不記得有這回事!
“而且荷蘭的又怎麼了?!”江序生怕書房裡的那個醋精陸某原地爆炸,隻是著急解釋,“我就喜歡東方長相,所以我隻找中國男朋友!”
“人也是中荷混血,偏東方長相,而且荷蘭允許同性婚姻,對方又和我們家門當戶對,你們在一起了以後才更有保障。或者那個亞曆克斯也行,我記得他是法國和盧森堡的雙國籍,到時候你倆也能結婚。而且你們上大學時候天天黏在一塊兒,他還追了你那麼久,感情基礎肯定也不錯。”
江自林已經把懷裡的小馬爾濟斯逗得著急地嗷嗚了起來。
而再次看到陸濯發來[感情基礎很不錯?]的江序:“……………………”
他爸這是想讓他死!
“爸!你胡說什麼嗎!”江序生怕陸濯誤會,語速都已經急得加快了一倍,“我和亞曆克斯就是最最普通的朋友,我什麼都和他說清楚了,他對我沒有任何想法了,我對他也從來沒有過任何想法,我們根本沒有一絲的可能性!而且我也不在意以後能不能在法律上結婚,更不在意對方有沒有我們家有錢,我就隻想和我喜歡的人在一起,這種事你就彆管了!”
“所以你喜歡的人就是陸濯?也隻想跟他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