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係統沒有感情。”
顧邵呸了一聲:“彆給我推辭。總之,你記著這回是你錯了。還有,我不喜歡受人掌控,以後彆替我做決定。”
“隻要宿主好好考會試,本係統才懶得乾涉你的決定。考中了,往後宿主如何行事,係統也都不會多乾預的。”
顧邵眼睛一亮:“真的?”
“本係統言出必行。”說完,係統又放緩了語氣,“畢竟,宿主已經改變許多了,想必要不了多久,便能大徹大悟,改頭換麵。”
顧邵有些受寵若驚。
係統繼續:“不過說實話,宿主能考中解元,我還是挺驚訝的。”
顧邵抬起下巴:“這有什麼,不過就是解元而已。”
他瞧著嘴硬,心裡卻樂得不行。看來這係統,也不是完全不會說好話的嘛。短短兩句之後,顧邵徹底被安撫了,美滋滋地躺了下來。
他哼了哼,有點得意:“不過就是會試罷了,以我的本事,考個進士還不是手到擒來?”
係統露出一絲微笑:“確實如此。”
“那可不?”顧邵繼續得意。
可是得意一會兒,他突然覺得哪裡不對勁了起來,可是具體哪裡不對勁,他又想不出來。隻是隱約之間,覺得他仿佛跳進了一個大坑,且這坑還是他自願跳進去的。
顧邵畢竟沒有那麼時間胡思亂想。在秦府裡修養了一日過後,秦先生又馬不停蹄地領著顧邵四處拜訪。
顧邵一開始還挺不樂意的,結果被秦先生訓了兩句之後,便不敢有怨言了。拜訪的多了,顧邵也漸漸琢磨出味道來,秦先生,這是想讓他多結交幾條人脈呢。
明白過來之後,顧邵也就沒有那麼抵觸了。
其實他本來就是個善於交際的。長得好看,嘴巴又甜,如今還有一個解元公的名頭加身,與人結交,每每無往不利。這才沒過幾日,府城裡頭的士人圈內,便對著新任的顧解元滿口稱讚了起來。
這些風評未必能起多大作用,但也未必什麼用也沒有,畢竟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好。
在府城又逗留了五六日之後,師生二人才打道回府。
秦家兄弟兩個還想讓秦先生多住些日子,轉頭就被秦先生給懟了回去:“不孝子,你們母親還在金壇縣呢!”
“那您也可以將母親接回來住啊。”說話的是有些委屈的秦二老爺。
“想得到美。”秦先生嗤笑,“回來做什麼,給你看孩子不是?”
他們夫妻倆才沒這個閒心雅致去操心小輩的事。回府城長住?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
秦家兩兄弟被自家父親徹底傷了心。
急著要走的秦先生到底還是走了,他對這府城尤為嫌棄,對兩個兒子更為嫌棄,在秦先生看來,兩個兒子都是那種讀書讀迂了的人,這輩子也就隻能做做學官了。
正因為不會留戀,所以離開的時候,秦先生都是笑著離開的。
顧邵看了看秦先生的臉色,又看了看兩位師兄的臉色,心中默默地心疼了他們一下。
再見了兩位師兄。
不,是再也不見。這鬼地方,顧邵再不想來第二次。
回金壇縣的路依舊順當得很,五天過後,顧邵和秦先生便回了金壇縣的秦府。
周師娘一早在等著了,待小童傳來了確切的消息,便立馬趕了過來。
“可算是回來了不是!”
她一邊說著,一邊往外走。秦先生看到她之後,也趕緊加快了步子,將自家學生甩到身後。
兩人走到中間,秦先生才握住了周師娘的手:“一路上緊趕慢趕,就想早點趕回來。”
“趕個什麼勁兒,你那身子,彆又趕出什麼毛病出來。”
“怎麼會,我身子好著呢。”
顧邵在旁邊看著,就覺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平日裡他們先生也算是不苟言笑,就算對待兩位師兄也都是能黑臉則黑臉,他還以為先生一直都是這副模樣了,沒想到在師娘麵前,竟然……
咦!
顧邵狠狠地打了一個冷戰。
周氏打量完了丈夫,見他果真沒有事,這才將目光轉到另一位身上。
“我們的解元郎也凱旋而歸了。”周氏打趣著。
顧邵抿嘴一笑,恭恭敬敬地行了禮:“師娘。”
“你考中解元的消息,好幾日前我們便知曉了。還是杜縣令親自派了人過來,不止通報到了咱們府上,連上棗村,你爹娘那兒,都不忘派人去通知。你爹娘得了消息之後,高興的不知道怎麼是好呢。”
顧邵卻沒想到,爹娘他們這麼快就知道了。
周氏又道:“他們一心惦記著你,每日都會過來問一聲,今兒可不巧,他們上午才來的,你們偏偏下午才回來。”
顧邵盯著秦先生。
秦先生眼下心情也好,見學生看過來也知道他什麼意思,便大方道:“先放你五的假,你且先回去,等五日過後,我再領著你去見鄭遠安,商議會試一事。”
顧邵現在聽到會試兩個字都頭疼。
能放多久是多久,他也不挑,是故,顧邵連忙道:“多謝先生,那學生就先告退了。”
“去吧去吧。”秦先生擺了擺手,還讓車夫送一送他。
上了馬車之後,顧邵因為連日趕路的疲憊一掃而空。
他這回不僅考中了舉人,還是個解元,這次回家,村裡人必定對他刮目相待!
他真是迫不及待想要看看那些人的反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