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能說!”胡老夫人嘀咕了一句。
顧邵心塞了一下。鄭先生,還真是一如既往地絕情。
寒暄了一會兒之後,顧邵便被幾個早就迫不及待的少年郎拉下去了。
顧邵原以為鄭先生會嗬斥,沒想到他還挺縱容的。
幾個人拉著顧邵就去了鄭嘉樹的屋子。
他們本來想拉著顧邵再比一場的,無奈這裡沒有雞,也沒有骰子,鄭家人更不會允許他們灌酒。
幾個人一想,就有點傻眼了。
什麼都沒有,什麼都不能玩兒,那他們急哄哄的趕著過來是為了什麼?
顧邵大早上爬起來,坐了這麼久的馬車,其實早就累了。被拉著過來的時候,也不是那麼很樂意,他也實在沒什麼精力同他們比來比去。
“係統啊,有沒有什麼東西可以打發他們?”顧邵忽然想到了係統。
“拍畫片?”
“這是什麼?”顧邵從來沒有聽說過。
係統將規則跟顧邵說了一遍。
顧邵聽後,沉默良久:“……這東西拿出來,確定不是侮辱人的?”
“小孩兒都喜歡玩。”
“可他們不是小孩。”
係統堅持道:“本質是一樣的。”
顧邵也沒有彆的法子了,既然係統這樣說,他便決定帶著他們玩這個。
跟係統說了一句之後,顧邵便感覺袖子一沉,裡頭落下了一個東西。他將東西取了出來,放到了桌子上。
四個少年立即圍了過來:“這是什麼?”
“瞧著像是畫上去的,可是這畫得也太逼真了吧?”
“從來沒有見過呀。”
“所以,這些都是美人圖嗎?”鄭嘉樹問道,“顧兄你畫的?”
顧邵嘴角一抽。
係統這是什麼德行,竟然把他從前畫得美人圖都弄成了畫片,真是白白叫人尷尬。
顧邵當然不會承認這是他畫的,胡謅了一個不存在的小販,將事情推到他身上。接著又跟鄭嘉樹幾個說了這拍畫片的玩法。
果然,他一說完,幾個少年當即怒了。
“這是什麼東西,怕不是埋汰我們吧!”
“誰要比拍這玩意兒啊,這麼無聊。”
“就是就是,鬼才玩這個。”
幾個人對這玩意兒嗤之以鼻,這東西,小孩兒都不屑於去玩,更何況是他們。
不過,這上麵的美人圖畫得還真是不錯。
幾個人不約而同地拿起了畫片,開始欣賞。
畫得可真不錯,可惜不是他們的。不對……也未必一定不是他們的,若是拍贏了,不就能都拿走了嗎?
半個時辰後,鄭遠安身邊的書童過來尋顧邵,說是鄭遠安請他過去用膳。
顧邵一聽有吃得,心思立馬飛出去了,再待不住,便轉身同另外四個人道:“你們要不要去吃飯?”
沒有人回他,桌子旁邊圍著的四個腦袋都專心致誌,分不出一點時間給顧邵。
“那我就先去嘍?”
依然沒有人回。
這幾個少年拍畫片拍得正在興頭上,這玩意兒就跟有癮似的,一玩就停不下來。輸了還想玩,總覺得自己剛才說的都是意外;贏了的還想贏,想要把對方手裡的畫片全都贏過來。
酣戰的檔口,眾人隻聽得到自己和對方口中那一連的怪叫聲,哪兒還能聽得到顧邵在說什麼。
顧邵問了兩句之後便沒有再管他們,直接跟著書童去鄭遠安的院子。
今兒用膳,隻有鄭遠安和顧邵,胡老夫人特意吩咐了,讓旁人都不要過來。
顧邵也沒有什麼顧忌,而且他確實是餓狠了,也饞狠了,坐下之後便開始大快朵頤,活像有人不讓他吃一樣。
鄭遠安看著直皺眉。
看來,城北的夥食,是真的不好了。
他一麵給顧邵盛了一碗湯,一麵照例問了讀書的事兒:“這些日子跟著晉安,可學到什麼了?”
顧邵咽下嘴裡的東西,抽空回道:“每日都有學,早間半個時辰,晉安先生會給我講學。”
鄭遠安點頭:“看來是不虛此行了。”
晉安是什麼樣的人,彆人不知道,鄭遠安還能不知道?將顧邵交給他,鄭遠安再放心不過了,“此次經曆對你而言是份難得的際遇。仔細跟著晉安和諸位大人多學點本事,往後科舉做官,也能少走一點彎路。即便學不出什麼來,同晉安走近一點,也會讓彆人多顧忌一分。於你而言,有益無弊。”
顧邵何曾不知道這些呢,隻是城外的日子,過得也是真辛苦!
他咬了一口雞腿,試探著問道:“先生,那護城河可要修好久呢,我難道,要一直待在裡頭不成?”
“有何不可?”
“可我得考科舉啊。”
鄭遠安不為所動:“現成的大儒在那兒,還會耽誤了你的科舉不成?找借口也不找個像樣的。”
顧邵悶聲悶氣:“那過年的時候,總不至於還讓我待在那兒吧?”
鄭遠安想了一會兒,最後開口:“那便給你放三日的假。”
“三日?!”顧邵驚呼一聲。
鄭遠安睨了他一眼:“你又用不著走親拜友,三日,足夠了。”
顧邵還想再說幾句,鄭遠安卻立馬打斷了他:“再胡攪蠻纏就放兩日!”
好嘛,好嘛,三日就三日,他不說還不行嗎,顧邵徹底閉了嘴巴。
此次交談,結果並不是很如顧邵的意,但是這午膳,顧邵卻吃得十分滿意。
鄭先生看著顧邵埋頭苦吃的樣子,若有所思。
饞成這個樣子,怪丟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