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秋生無奈失笑:“你就那麼喜歡摸我的……肚子?”
以陶程的文化水平,可能不知道“腹肌”這個詞。
“也沒那麼喜歡,就隻有一點點喜歡。”陶程伸出小拇指,“這麼一點點。”
隻有這麼少啊……
談秋生按捺不住好奇心,問道:“那對我的喜歡呢?”
他想知道陶程是迷戀他的身體,還是迷戀他這個人。
陶程沒有猶豫,張開雙臂比劃:“對你的喜歡有很多很多,這麼多,比我以前所有寶物加起來的喜歡都要多,就像溏心蛋的蛋黃,都滿到要溢出來了。”
對他而言,談秋生是特殊的。
“你以前還有過很多寶物嗎?”
陶程不明所以,點點頭:“對,有很多。”
最早是窗簾,然後是玻璃珠子、小木牌、乾枯的花朵、蜘蛛網、偶然飛入彆墅的蝴蝶……他有一雙能發現寶物的眼睛,在冗長枯燥的歲月裡找尋到生活中的點滴美好,讓他得以堅持到今日。
堅持到發現最珍貴的寶物。
陶程看著談秋生,眼裡充滿了喜愛。
談秋生一點都不高興,他以為陶程隻喜歡他一個人,合著在遇到他之前,陶程還有很多前任。
陶程會像偷窺他一樣偷窺那些人嗎?
會像對他耍流氓一樣對那些人動手動腳嗎?
會嚷嚷著要給那些人生小鬼嗎?
……
嘖。
還以為是周景融帶壞了陶程,合著這隻可愛鬼早就有前科了。
談秋生悵然若失,突然有種被渣男辜負的感覺:“你也像喜歡我一樣喜歡過那些……那些寶物嗎?”
為什麼要把人稱為寶物?
為什麼要把那些人稱為寶物?
談秋生心裡不爽,寶物應該隻有他一個才對,如果那些人也算是寶物,那豈不是爛大街了,侮辱“寶物”這個詞語了。
“喜歡過,但沒有這麼多。”
這一點陶程很確定,從談秋生走進他世界的那一刻開始,他對曾經那些寶物的喜歡就淡化了,眼裡隻容得下談秋生一個人。
陶程趴在沙發靠背上,認真道:“它們都很好,但是我最喜歡你。”
“……”
這是渣男發言吧?
談秋生不知道該不該為這個“最”字開心。
“你困了嗎?”陶程雙眼發亮,滿懷期待,“咱們去睡覺吧。”
談秋生答應過今晚和他一起睡,他到時候就可以借機懷上小鬼,父憑子貴了!
一起睡還有一個好處,他可以肆無忌憚地摸談秋生的肚子。
陶程手心發癢,懷念起當初摸到的觸感:“我先去把床鋪好,把抱枕擺好,你快點上樓,然後我們一起睡覺覺。”
“……”
渣男,誰跟你一起睡覺覺。
談秋生看了眼手機,家具城的人已經到了:“我買的東西到了,你要和我一起去看看嗎?”
陶程糾結了一下,搖搖頭:“我要去為我們鋪床。”
他興衝衝地上了樓,談秋生挽留的話都沒來得及說出口。
行叭。
希望等下見到新床,陶程不會被氣哭。
次臥在一樓,家具城的人幫忙把床和床墊搬進了臥室,還送了配套的被褥和四件套:“這是我們店裡送給至尊VIP客戶的禮物,希望您能喜歡。”
很高級的銀灰色四件套,麵料上乘,還有專門的印花。
談秋生略有遺憾,他還是喜歡可愛風:“謝謝。”
結了賬,談秋生查了下賬戶餘額,經過這段時間的買買買,賬戶裡的23萬已經所剩無幾了。
雖然錢沒了,但整個家裡都透著一股高級感。
用錢一點點堆出來的。
談秋生一點都不擔心會吃西北風,明天接下岑央的委托,可以得到20%的定金打款,那就是20萬了。
管他是鬼胎還是什麼胎,能送錢來,就是金胎銀胎,是財神爺!
談秋生將床單鋪好,開始拆皇半仙兒寄來的快遞。
紙箱外纏著很多圈膠帶,談秋生越拆越心煩,這裡麵究竟是什麼寶貝,值得皇半仙兒包裝得這麼嚴實。
陶程從樓上飄下來,一邊飄一邊抱怨,小奶音軟乎乎的:“談秋生,你磨磨蹭蹭乾什麼呢,我在床上等了你好久。”
談秋生手上一用力,把紙箱子戳破了。
他大概患上了特定人群通感症,聽陶程說話的時候,總會不自覺地想象出這句話是什麼顏色。
剛才那句是黃色的。
“我在拆快遞。”
“哦。”
箱子裡可能裝了吃的,陶程猶豫了一下,決定等他拆完。
拆開紙箱子,裡麵還包了一層泡沫紙,談秋生一刀劃破,無數方形體驗裝掉出來,五顏六色,上麵標注著不同的字樣:超薄激爽、凸點螺紋、持久延時……
談秋生的表情凝固。
“這是什麼?”陶程拿起一個體驗裝,仔細端詳,“能吃嗎?”
談秋生額角青筋暴起,一把奪過他手上的體驗裝,扔進箱子裡:“是垃圾,不要動。”
有病吧!
好好的一個術士跑去賣安全套,皇半仙兒沒事吧?!
賣就賣吧,給他一個孤家寡鬼寄這玩意兒乾什麼?!
談秋生咬碎了後槽牙,臉一陣青一陣白,搬起箱子往外走。
扔掉,必須扔掉!
不僅是這滿滿一箱子安全套,還有皇半仙兒這個朋友,都可以一並扔掉了。
走到門口,談秋生猛地停住腳步。
梧桐苑的垃圾一戶一收,他把這一箱子安全套扔出去,收垃圾的人會怎麼看他?
變態?色情狂?縱欲過度的性癮患者?
“……”
算了,隨便塞在角落裡吧。
談秋生抱著箱子轉過身,嘴角抽搐:“你在乾什麼?”
“呸呸呸,不好吃。”陶程吐了吐舌頭,舉起手上的透白色安全套,臉上充滿了好奇,“不能吃,那這個是用來做什麼的?”
談秋生:“……”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了,談秋生一時之間不知道該震驚陶程吃這玩意兒,還是該疑惑陶程手裡怎麼會有一個漏網之套。
他不是都收進箱子裡了嗎?!
“談秋生,你是不是也不知道這是什麼?”陶程自顧自地嘀咕,“看著有點像氣球,可以吹嗎?”
氣球?吹?
談秋生反應了一下,猛地回過神來:“不可以——”
陶程鼓著臉,使勁吹了幾口氣。
……吹。
談秋生僵立原地,心情複雜地看著他,一口氣上不去下不來。
陶程使出了洪荒之力,終於成功吹鼓了“氣球”,他揉了揉臉,像是抱怨又像是在撒嬌:“這個氣球好難吹,吹得我腮幫子都疼了,隻能吹這麼大。”
談秋生:“……”
“這個氣球好特彆,上麵有很多小點點,和我以前見到的氣球不一樣,我覺得它可以叫凸點小氣球。”陶程從地上爬起來,獻寶一般將氣球舉到談秋生麵前,“送給你,今晚一起睡覺覺。”
談秋生:“……”
很難不懷疑陶程是在暗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