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我就知道×2(2 / 2)

到頭來她丈夫出場時間還不如養父長,並且還痛失身份,從“丈夫”變成了“富二代”。

陸一九笑了笑,故作深沉道:“甜蜜的故事結束了,接下來就是恐怖故事了,聽了可能會做噩夢的,你們確定要聽嗎?”

“當然!”周景融首當其衝,“周哥我天不怕地不怕,會怕恐怖故事嗎?”

笑話。

“那你怕鬼嗎?”陶程一臉好奇。

周景融卡殼了。

十殿不屑地嗤了聲:“鬼有什麼好怕的,膽子真小。”

周景融:“……”

你自己就是鬼,當然不怕鬼了。

周景融很不服氣,小矮子是不是說話都不好聽,陶程也這樣,一句話就能堵死人。

談秋生敲了敲桌子,打斷他們的爭吵:“先聽故事吧。”

他也有些好奇後續了。

“其實我說謊了,這個故事沒多麼恐怖,隻是一個真相。”不等他們發問,陸一九就揭秘了,“岑央很愛富二代,為了將他永遠留在身邊,她把他砍成了幾十塊,然後又一針針縫了起來。”

岑央將丈夫和對丈夫的愛一起融進了身體裡。

這就是陸一九所要講述的故事原委。

空氣凝滯,事務所裡一片寂靜,門外時不時傳來交談聲和腳步聲,熱鬨的氣氛和屋內截然不同。

“好了,故事講完了,我要去工作了。”

沒管愣住的眾人,陸一九揮一揮衣袖,拿著紙筆進了休息室。

“是我的問題嗎,我怎麼覺得這個故事還是有點恐怖的?”

不是很直觀的恐怖,而是細思極恐

,越琢磨越瘮得慌。

周景融咽了咽口水,胳膊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十殿眉心緊蹙:“岑央殺了她的丈夫,可她不是很愛她丈夫嗎,怎麼會忍心殺死他?”

他不懂愛,但時常見到有陰魂在黃泉徘徊,不肯喝下孟婆湯,想要等待心上人。

“就是因為愛才殺的。”陶程幽幽地歎了口氣,“隻有殺了他,他才不會被彆人搶走,他們就能永遠在一起了。”

十殿不理解,但他大受震撼:“這也太變態了吧!”

確實很變態。

談秋生將陶程的腦袋掰正,拽住他的兔耳朵:“你想都彆想。”

十殿和周景融不明所以,隻有陶程聽懂了他的意思,撇了撇嘴,一臉不高興。

好煩,談秋生還不同意去死。

“你為什麼不願意?”

和他一起當鬼不好嗎?

“談秋生,你該不會是怕疼吧?”

活活掐死很痛苦,確實不是個好的死法。

“換個死法也不是不行。”陶程興奮地舉例,“上吊?餓死?燒死?你喜歡哪個?”

“哪個都不喜歡。”

談秋生一臉麻木。

陶程怎麼會是鬼王苗苗,他應該投胎到地府,當閻王的兒子,那死人業績肯定蹭蹭蹭往上漲。

陶程一點都沒被打擊到:“不喜歡也沒關係,談秋生,我會給你找到一個不痛的死法。”

“……”

謝謝,不用。

他這是造了什麼孽?!

皇半仙兒算的果然準,陶程這枝陰桃花需要符咒化解,穿的那麼可愛,做的卻是要命的事情。

要他的命。

談秋生無處可躲,進了休息室。

在這一點上陶程十分懂事,如果他要工作了絕對不會來打擾,可能知道工作是為了賺錢,賺錢才能給他買東西吃。

“談老板還有被追著跑的一天,真是活久見。”陸一九眼神戲謔,笑了聲,“看來小嬌妻的威力很大。”

“……”

哪裡是小嬌妻,分明是討命的冤家。

談秋生頭疼不已:“你怎麼知道岑央的事情?”

“談老板不是猜到了嗎?”

談秋生聞言冷下臉:“越過辦事處,私自探查犯罪之人的魂魄違反了地府的規定。”

岑央不會主動講述自己的經曆,那些隱秘肯定是陸一九用特殊方法知道的,這樣的方法,談秋生隻能想到一個——搜魂。

“岑央還沒有死,她算是半個人,陸一九,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談老板和四殿真的很像,重視規矩和程序。”陸一九將整理好的案件過程放進文件袋裡,“特殊事件事務所有豁免權,事急從權,我認為我這麼做沒有錯。”

他將文件袋遞過來:“現在可以結案了。”

談秋生沒有接,沉默地看著他。

陸一九聳聳

肩:“要弄清楚發生的一切,必須要拚出完整的事實,我們可以利用的隻有岑央。”

他搜查了岑央的魂魄,看到了岑央經曆過的一切,包括被猥褻的童年,以及被背叛的痛苦,以及岑央舉著刀殺死自己丈夫的畫麵。

這些畫麵裡藏著他們需要的蛛絲馬跡。

“談老板,難道你不好奇岑央和陰魂丟失一事有沒有關係嗎?”

“我好奇,但我不會用這樣的辦法來尋找答案。”

休息室裡很昏暗,談秋生靠在門邊,眸色沉沉:“搜魂是用來對付窮凶極惡的厲鬼的,被探查過的魂魄會加深記憶,沒有辦法通過輪回。”

也就是說,岑央沒有來生了。

“所以呢?”陸一九嗤了聲,“岑央豢養鬼胎超過三個月,害死了好幾個人,犯了錯,受到懲罰不是應該的嗎?”

“懲罰不應該由你我來定,你越權了。”談秋生眉頭緊鎖,沉聲道,“陸一九,你現在是特殊事件事務所的員工,而我是所長,我鄭重的警告你,以後不要再擅自做這樣的事情。”

陸一九斂了斂眸子,眼神冷了幾分。

“不管你在四殿辦事處是怎麼做的,在事務所裡,一切必須按照規矩來辦。”談秋生垂眸,“我不是四殿,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慣著你。”

這話不知道怎麼搔到了陸一九的癢處,談秋生離開之後,他咂摸了一會兒,忍不住笑出了聲。

和陸一九吵過之後,談秋生的心情變差了很多,接任特殊事件事務所的所長之前,他就猜到了會遇到很多難辦的事情,但實際情況遠遠超出預計。

這並不是一個好差事。

現在事情逐漸超出控製,他已經被迫走上了這條路,沒辦法抽身。

陸一九今天能破壞規矩擅自搜魂,明天指不定又會惹出什麼亂子,他不想一邊因為人間的靈異事件焦頭爛額,一邊還得幫陸一九擦屁股。

“陸一九欺負你了嗎?”

陶程揮了揮拳頭,好似隻要談秋生點個頭,他就會去摁著陸一九揍一頓。

談秋生靠在椅子裡,搖搖頭:“沒有。”

其實他介意的並不是陸一九對岑央的處置,岑央罪有應得,移交給地府後,處置的結果也大差不差,他在意的是陸一九這樣做可能會引發的一係列問題。

他實在不是個上進的人,不想做出一番成績,隻想得過且過混日子。

“我隻是在想晚上吃什麼。”談秋生拽了拽他的兔子耳朵,“外賣吃膩了,今晚出去吃飯好不好?”

“出去吃什麼?”

陶程瞬間來了精神。

任何新奇的事物都能吸引他的注意力,比如一句話、一個詞彙、一個突如其來的想法……

談秋生想了想:“去吃一個我一直很喜歡,卻很少去吃的東西。”

“是什麼東西?”

談秋生笑而不語:“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陶程的好奇心沒有炫耀心重,沒有多問

,屁顛屁顛地跑去找周景融了。

聽完岑央的故事後,周景融覺得世界都變得不真實了,他雙目無神,抱著椅子坐在事務所門口,像個曬太陽的老大爺一樣。

陶程難掩激動:“我現在很高興。”

周景融:“哦。”

陶程不滿地皺眉:“你不問問我為什麼很高興嗎?”

周景融配合地問道:“為什麼?”

陶程喜滋滋道:“我不告訴你。”

周景融:“……”

欠揍傀儡!

周景融原本還沉浸在岑央故事的衝擊之中,被陶程一鬨,頓時沒心思深沉了,他打量著陶程,問道:“你這麼高興,和老板有關吧。”

不止談秋生很寵愛陶程,陶程也很依賴談秋生,套用一個網絡上流行的熱詞——雙向奔赴。

這一人一傀儡硬是把日子過出了甜蜜感。

陶程嘿嘿傻樂:“沒錯。”

果然。

周景融嘖了聲:“是因為什麼?”

“你彆問了。”陶程擺擺手,笑得見牙不見眼,“你問我也不會告訴你我高興是因為談秋生要帶我出去吃飯。”

“……”

圍觀一切的十殿眼神複雜。

陶程是不是傻?!

周景融從善如流,說不問就不問。

桌子上放著他之前搬運回來的水果,種類齊全,可以擺個小型水果攤了,周景融從桌子上拿了個橘子,慢慢剝皮。

陶程盯著他的動作,咽了咽口水:“這個東西好吃嗎?”

想吃就直說,你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周景融好笑地搖搖頭,將剝好的橘子遞給他。

“唔,味道還可以,就是有點酸。”陶程三兩口就把橘子吃完了,“再給我一個。”

“桌子上有,你自己拿就行了。”

“我不會剝皮。”

“……”

合著這是使喚他當剝水果小工呢。

周景融一陣無奈,又拿起一個橘子:“你學一下,不然以後我不在,誰給你剝橘子。”

“談秋生會給我剝的。”

“……”

周景融噎住:“陶陶,你和老板到底是什麼關係?”

某種意義上來說,傀儡是天師的仆人,從來沒見過使喚天師的傀儡。

“談秋生是我的寶物。”

周景融一腦門子問號:“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談秋生屬於我。”他的橘子剛剝好,陶程就搶了過來,“談秋生除了是我的寶物,還是我唯一的朋友,總之我們之間的關係很親密,他如果不見了,我會像犬八公一樣一直等著他。”

“朋友”這個詞聽起來正常很多,但“犬八公”又是什麼?!

周景融擦了擦手:“那你在老板心目中是什麼身份?”

這個橘子是綠皮的,比剛才的更酸。

陶程被酸得皺了皺眉頭,

思索著這個問題的答案,心口卻湧起一股甜蜜滋味。他環顧四周,確認談秋生不在,才衝周景融招了招手,小聲道:“在談秋生的心目中,我是他的……”

喜歡的鬼?

心上鬼?

好像都怪怪的。

他想不出合適的詞,換了一種形容:“總之他特彆特彆喜歡我,是那種想和我共度餘生的喜歡,是,是愛!”

周景融:“!”

喜歡有很多種解釋,但愛隻有一個可能。

他就知道!

談秋生有戀傀儡癖!!!

-

談秋生剛進事務所就感覺到了不同,周景融直勾勾地盯著他,眼神灼熱,似乎要在他的身上盯出一個洞來。

“有事?”

“老板,你……唉。”

談秋生:“?”

抽什麼瘋?!

周景融語氣深沉:“老板,我覺得你這樣不好。”

“什麼?”

談秋生是個人,並且是個厲害的天師,前途無量,喜歡陶程算什麼事。

不是說陶程不好,隻是陶程是個傀儡,傀儡本質上是死物,談秋生和陶程之間存在著生殖隔離。

這注定是一段不被世俗接納的愛情。

周景融歎了口氣:“第一,陶陶……陶程是傀儡。”

談秋生一頭霧水,不過他向來不急於求證:“嗯。”

“第二,陶程是個男傀儡。”

“嗯。”

“第三,陶程年紀很小,是個未成年男傀儡。”

談秋生糾正道:“他成年了。”

雖然陶程看著顯小,但他查過陶程的生辰八字,成年了。

“好吧,他成年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老板你聽懂我的意思了嗎?”

“沒有。”談秋生不耐煩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周景融苦口婆心地勸道:“我想說的是,你和陶程不適合做戀人。”

“……就這?”

談秋生一陣無語。

他倆本來就不是戀人,也不知道周景融哪根筋搭錯了,誤會他們兩個是一對。

反應這麼平淡?!

周景融心裡一咯噔,難道談秋生已經下定決心違背世俗,和陶程談一段禁忌的人傀之戀了嗎?

他的老板娘真成了傀儡。

是一個打過他兩巴掌的男傀儡。

他一度想讓老板娘叫他“哥哥”,還曾想誘拐過老板娘。

周景融倒吸一口涼氣,怪不得談秋生會讓他自己搬水果,合著是吃醋了。

“老板你真的是……”周景融忍不住感慨,“我就知道。”

他老板超愛。

談秋生一陣心梗。

不是,你他媽怎麼也開始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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