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彥揚將那株草捏在手中轉了轉,“我也不知道這草叫什麼。在十歲的時候跟著阿爹去了山裡發現了一株這種長了七顆綠珠中間是紅花的草,當時這草的周圍還有毒蛇盤旋,我看著這花漂亮,便摘了過來。後來無意捏爆了其中一顆小綠球,裡麵的汁液沾在了手上。恰巧我手上那個位置曾割傷過留下了一道傷疤,第二天一看,這疤痕竟然明顯的淡了很多。幸好當時我沒有把這株草扔了,再試了一次,塗在傷疤上,後來越來越淡,看不出一絲痕跡,就好像從未受傷一樣。”
沈彥揚說著還把手遞過去給沈如晚看。
沈如晚左右看了看,若不是二哥跟她說這裡受過傷,真的一點都看不出來。
她忽然想到自己額頭的傷疤,抬頭問道:“二哥,你是為了我才去的山裡嗎?大哥說山裡很危險,常常有豺狼虎豹出沒,還特彆容易迷路。二哥,你要是遇到危險該怎麼辦啊!”
沈彥揚見到沈如晚眼中有淚光閃動,一下就慌了,“晚晚,彆擔心。沒事的。我真的沒事,要是真有危險阿嬤和阿娘也不會讓我去的。”
“阿嬤和阿娘也知道?”
沈彥揚笑道:“是啊。二哥告訴你個秘密啊。那就是二哥運氣特彆好,在那深山裡能夠順利的找到那些彆人發現不了花花草草。而且那些猛獸也不會遇到,更不會迷路了。隻要乾糧帶的足,我還能在山裡多待幾天呢。”
竟然有這麼神奇?
她看到二哥帶回來的那些山貨,又不得不覺得是真的。
那人參和首烏就起碼是百年年份的了,這種就算是在侯府也是十分珍貴的。
她又把二哥隨手放在一邊的草木整理了一下,開始她還以為隻是普通的蘭花,可細看之下怎那麼像是素冠荷鼎?
沈如晚小心翼翼地捧著,端看小小的花蕾,越看越確定是素冠荷鼎了。
她曾經被人絆到撞上了侯府老夫人的花架子,上麵放著的正是老夫人心愛的素冠荷鼎。老太太極其看重那株蘭花,親自打理。
她傷到了一片葉子,被老夫人著去抄了十天的經文。從此以後她便記住那花的模樣。
侯府老夫人用千金尋來的素冠荷鼎品相可比這株差遠了。如今這花在京城名流圈子裡早已是有市無價,一株難求。
“二,二哥,這個你都是哪裡找到的啊。”沈如晚問道。
沈彥揚想了想,“這蘭花啊,也是山裡麵啊。我聞著香,就扯了兩株回來。你看前麵院子土裡麵也種了有,就是不怎麼容易養活。我要是在山裡看到了,會帶點回來,阿娘喜歡這個香味,聞起來帶著絲絲的荷花香,就好像回到了夏日。也是巧了,分明是蘭花,可長的像小荷花。”
沈如晚忽然想起來,她之前在喂雞的時候,盯著土裡種的草看了一會,總覺得眼熟。敢情都是蘭花嗎?
她深深吸一口氣。
這個家裡到底還藏著多少驚喜啊。
她忍不住問,“二哥,那這花也都種到院子的土地裡嗎?”
沈彥揚點點頭,奇怪的看向她,“晚晚你喜歡的話可以找阿娘拿給盆種在房裡。不過阿娘更喜歡等著蘭花開花了,摘了花瓣製作成香囊,掛在帳子上。”
沈如晚心想要是被京城那些人知道了,指不定如何惋惜暴殄天物呢。
他們覺得貴重的東西,在阿娘二哥眼中不過做熏香的普通花。
沈彥揚在把那株開的鮮紅帶著七顆小綠珠的藥草給沈如晚之前,先把中間那朵花給揪了下來,“晚晚,把這幾顆小綠珠收好,記得用來塗抹你額頭上的疤痕。還有這花你嘗嘗甜不甜。”
沈如晚看著二哥放到她唇邊的花瓣吃驚的問:“這花還能吃?”
“能的,是好吃的。”沈彥揚把這花放沈如晚手心裡,“晚晚你慢慢吃,我先把東西收拾一下。把人參拿給阿娘,讓她給你煮雞湯喝。”
沈如晚還是第一次吃鮮花,她吃了一片,入口有澀感很快有甜味滲出來,還帶著股冷香。一朵花也就幾口便吃完了,沈如晚發現呼出來的氣都是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