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晚好奇地問道:“阿楚姐姐,那是什麼法子呀?”
床幔被撩開一個角,一把銀色的匕首從裡麵遞了出來。
楚執道:“拿著。”
沈如晚將那匕首接到手中,刀鞘上鏤空的銀色花紋鑲嵌著一顆顆的紅色寶石,看著精巧卻也有點沉。
她把匕首抽出來,寒光一閃,刀鋒異常地鋒利。
沈如晚心想,阿楚姐姐不會是讓她用刀子吧?
楚執不緊不慢地說:“下回你自己選個合適的位置,用刀子劃破一個口子,拿碗接住血,也不失為一個法子。隻是選擇在哪處割,又用怎樣的力道割,都由你自己決定。切記,千萬不要手抖,這匕首很利,要是多用一分力,可就皮開肉綻了。那滋味可就不好受了。傷口愈合慢,就算好了也會留下疤痕。”
沈如晚臉色一點點的發白,刷的一下把匕首送入刀鞘。
她朝床幔遞過去,“還,還給你。”
楚執見她的手微微顫抖,說道:“怎麼?後悔了,不幫了?”
沈如晚搖了搖頭,“我想了想,其實也,也不用麻煩用其他法子了,你,你還是繼續咬吧。”
說完她歎了一口氣,怪是怪了點,可總歸不是很疼,也不會留傷口疤痕,她還是能承受的。
剛剛聽著阿楚姐姐的描述,她一想到那情景,渾身都覺得要疼起來了。
“匕首給你就拿著。”楚執見她詫異地看過來,“不是讓你割自己的,留著當個防身之物。”
沈如晚隻好勉強的把這匕首收起來,這應該算的上阿楚姐姐送給她禮物當中最不適用的了。
安靜了一會,沈如晚順了口氣,又悄悄地問道:“阿楚姐姐你那個病,是暫時的,還是長期的呢?”她得了解一下好好做準備才行。
“你當真不怕?”
“你又不害我,我有什麼好怕的。”最多就疼一下下,以後多喝點補血氣的湯。沈如晚覺得就當是報恩了。
楚執冷硬的臉上看不出情緒,少傾,他道:“若有需要我會派人來接你。不過今日之事,你必須守口如瓶,尤其是你的血,不許泄露半個字。”
沈如晚鄭重地點頭,她當然肯定會保守秘密的,不管是哪個姑娘家都不想讓外人知道自己得了怪病。她一定替阿楚姐姐保守這個秘密。
……
方嬤嬤正在廚房準備甜湯,等著會沈姑娘送過去,說不定主子能看在沈姑娘的麵上賞臉也喝上一碗。
這時一個綠衣丫鬟急匆匆的小跑過來,“方嬤嬤,方嬤嬤,外頭來了些人,說是安國公府和秦大將軍府的兩位老夫人過來了。”
方嬤嬤將手中的勺子放下,她皺了皺眉,“還真是來的不湊巧。罷了,我出去看看。”
幾輛華貴的馬車停在一座院落前麵。
兩位老夫人從馬車上被扶著下來,她們站在彆院正門前,看著寫著楚院兩個大字,不禁感歎,自從那位楚夫人仙逝後,她們有些年頭沒有來過這邊了。
如今也早已物是人非。曾經在楚夫人身邊的那個調皮的少年,早就成了周朝唯一的異姓王,也是人人畏懼的攝政王。
彆院的大門從內打開,兩列帶刀侍衛走了出來,然後一個麵相慈善的嬤嬤也走了出來,她見到兩位老夫人福了福身,“章老夫人、秦老夫人安好。”
秦老夫人認出了來人,客氣的道:“方嬤嬤,許久未見了。”
方嬤嬤道:“不知兩位老夫人大駕光臨,不知所為何事?”
秦老夫人問道:“殿下可在彆院?”
方嬤嬤搖了搖頭,“殿下並未在彆院。”
秦老夫人鬆了一口氣,“若是殿下不在彆院,還請方嬤嬤幫忙尋一個姑娘。那姑娘在梅林之中不小心走失了,不知道這邊的守林人是否有瞧見?”
站在章老夫人身後的五公子和六姑娘緊張了起來。這位方嬤嬤聽說是攝政王的乳母,在王府之中很有分量,所以秦老夫人和祖母才會對她這麼客氣。
不知道這位方嬤嬤肯不肯幫這個忙。
隻見那方嬤嬤笑了笑,說道:“秦老夫人所說的姑娘可是姓沈?”
“是的,是的。”顧熙時搶先答道,卻被國公夫人柳氏瞪了一眼。
方嬤嬤道:“真是巧了,我家殿下派人來取梅林中埋下的酒,正巧遇上了一個迷路的姑娘。不過這姑娘摔了一跤,將衣裳弄臟了,老奴便帶著她回了院子。老夫人和幾位貴人要不要先進來喝杯熱茶?”
方嬤嬤的態度讓眾人有些詫異。
顧熙時和顧君瑤麵麵相覷,攝政王府的人這麼好說話的嗎?
怎麼跟傳言中所說的不太一樣?
這回章老夫人先道:“我們便在這裡等。方嬤嬤把她帶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