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夫人歎息一聲,“阿姐,我知道太倉促了,可若是不早定下來,我這心裡不踏實。”
“阿寧,究竟是發生什麼事了?”沈老太太被秦老夫人這麼一說,心裡也緊張了起來。
秦老夫人想了想其中的內情,怕嚇著阿姐,畢竟現在那合適的人選還是在從官眷裡麵選,攝政王妃的母族家世也不能太差了,不然明麵上也說不過去。
沈家爵位還未下來,是白身,又剛到京城,隻要把晚晚的生辰瞞住,按理說怎麼都查不到沈家身上來。
“阿姐,你先彆急。等過了這一陣風頭,我再告訴你。總之記住,誰問起晚晚的生辰,都不要說。我知道你想多留幾年晚晚。我們隻是先暗中約定了,以後要是晚晚還是不想嫁給阿晟,到時候再悄悄地解除,反正誰也不知道。”秦老夫人就是不放心,隻有把親事定下來,才能安心。這是為了防範萬一,要是真被知道了,也有了這門親事可以擋一擋。
沈老太太知道阿寧這麼說肯定有她的用意,她絕對不會害沈家和晚晚。
沈老太太把那塊玉佩接到了手上,她說:“這玉佩我暫時保留著。阿寧,阿晟是個好孩子。你的意思他知道嗎?他願意嗎?我不想你為了我,為了晚晚,而忽視了阿晟自己的想法。”
秦老夫人點頭,“阿姐,你放心。阿晟這孩子從小潔身自好,跟他那些表姐妹都鮮少說話,更少誇人。但是他對晚晚就不一樣了,不僅主動與她說話,還誇她了。要是晚晚能夠嫁到秦家來,阿晟一定會她好的。”
沈老太太是希望晚晚能夠嫁給自己喜歡的,也喜歡她的人,和和美美的過這輩子。
要是秦晟真的像秦老夫人所說的這樣,晚晚嫁過去她也能夠放心。隻是晚晚似乎對秦晟並沒有什麼男女之情……
那孩子有了心事,卻不肯說。
沈老太太將玉佩保管好,並把自家的信物也交給了秦老夫人。
秦老夫人小心點的收好,正在這時,一個丫鬟滿頭大汗的跑沈家,站在門外道:“老夫人,宮裡來人了,老太爺請您趕緊回府。”
秦老夫人心裡一沉,她麵色如常的跟沈老太太告辭。
在回秦大將軍府的路上,秦老夫人麵露擔憂,有種不好的預感。
當秦老夫人回到府裡,秦家所有人都跪拜接旨。
所有人都沒想到,太皇太後的懿旨上會先將誇了秦府的大義,又肯定了沈家救世宗的功勞,還讓秦家女眷明日帶上沈如晚一起進宮。
大家都覺得奇怪,若是太皇太後要封賞沈家的話,不是應該讓沈家的男丁或者老太太進宮嗎?怎麼是讓沈如晚一個小姑娘跟著進宮?
秦老夫人從接了旨後,麵色難看。
她不知道太皇太後這到底是何意?
難不成晚晚的生辰泄露了?
她將秦大夫人許氏喊道了屋裡,說道:“明日,若是太皇太後問起阿晟是否定親了,你必須回答他與如晚從小就訂下了娃娃親,兩家早就互換了信物。”
許氏不敢置信的抬起頭,“母親……這,這怎麼使得!”要是在太皇太後麵前說了此話,那她兒子就必須要娶沈如晚了。
秦老夫人目光銳利的看著她,“為何使不得?這本就是秦家與沈家的約定。不過是從兒子輩傳到了孫輩。當初兩家就約定過,若是生下的孩子是一男一女則讓他們結為夫妻。可惜沈家生的兒子,我也生的是兒子。這個約定便由阿晟和晚晚來延續。”
許氏特意接了侄女到家中小住,跟阿晟培養些感情,就是擔心婆母壓著兒子去娶沈家的女兒。
現在婆母竟然直接便把阿晟的婚事也定了下來,她怎麼能願意。
可許氏又不敢直接反對婆母的決定,她知道不管是丈夫還是公公都會同意婆母的決定。
她就這麼一個兒子,怎麼能娶個鄉下的女子做正妻,豈不是要被人笑話了。
秦老夫人見許氏不說話,知道她心裡不願意。可現在這情形,怎容得她願不願意。
不管怎麼樣都得幫著晚晚逃過被送給攝政王衝喜這一劫。
秦老夫人在接到懿旨後,便派人將沈如晚接到了秦府。
並未讓人向沈家人透漏是要帶沈如晚進宮。
沈如晚被帶到了秦老夫人所住的院子,進了花廳,丫鬟掀起了簾子,屋裡頭就秦老夫人一人。
沈如晚走了進去朝她福了福身,“姨祖母。”
秦老夫人朝她招了招手,讓她在自己身邊坐下,看著她恬靜嬌美的模樣,心中一陣憐惜。這麼好的姑娘,可絕對不能成為太皇太後的棋子,也不能入了攝政王府被磋磨。
秦老夫人拉著她的,道:“晚晚,是不是很奇怪為什麼姨祖母這麼著急把你接過來。”
沈如晚點了點頭。她見秦老夫人麵色有異,察覺到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發生了。
秦老夫人道:“晚晚,太皇太後要召見你。明日,你與我一道進宮。待會我會讓嬤嬤教你宮裡的禮儀,你能學多少是多少。總之,明日你都跟在我的身旁。”
沈如晚很是驚訝!
“姨祖母,太皇太後為何要見我?”沈如晚無論怎麼想,都想不到原因,這也太奇怪了。
秦老夫人說:“許是為了你們沈家襲爵一事。”
秦老夫人斟酌一下又道:“也可能會詢問你的親事。晚晚,你一定要聽姨祖母的。不管太皇太後說什麼,你都要說你已經定親了,你定親的人便是你的表哥秦晟。”
沈如晚下意識便要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