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嬤嬤見沈如晚從宮裡回來後臉色不太好,便留在丫鬟在屋內伺候,她親自去熬了一碗燕窩粥端了過來。
剛到門口,卻見青荷青雨站在門口,她留下的王府的丫鬟文杏、文秀也都在。
她皺了皺眉頭,不悅地道:“怎麼在進屋裡伺候?”
青雨、青荷看了文杏一眼。
文杏道:“王妃說要一個人靜一靜,不讓我們在身邊伺候。”
方嬤嬤擔心的推門而入,她繞過屏風,見到沈如晚靠在美人榻上睡著了。
她趕緊拿了褥子過來給沈如晚蓋上。
剛蓋上,卻發覺王妃臉上泛紅,唇色發白,眉頭緊鎖,似乎看起來很不舒服。
方嬤嬤伸手探了探,額頭很燙。
竟是發燒了。
方嬤嬤在她耳邊輕輕地喚了兩聲,沒有反應。
方嬤嬤一下慌了,連忙遣人去長風院去告訴殿下,又讓人去請大夫。
方嬤嬤喚了兩個丫鬟一道扶著沈如晚躺到了床上,讓人打了水過來,擰了帕子替沈如晚拭汗。
忽然她想到這個時辰應是張聖手正在為殿下清疏餘毒,不知道這會能不能把消息傳進去長風院。
……
長風院院門緊閉,周圍無一人。
看似安靜空曠,藏在暗處的影子們讓一隻飛鳥都進不去。
此時兩鬢斑駁的張聖手撚著胡子,道:“多虧了那藥引,殿下才能將一直壓製著那些餘毒。在梳理個兩三次,那苗毒殘存的餘毒便全清了。”
楚執看著從指尖逼出來的黑色血液,神色平靜,“有勞,張先生。”
張聖手搖了搖頭,“殿下,要謝的可不是老夫。”
說完張聖手將銀針從楚執身上取了出來,小心的用白布抱住放入了藥箱之中。
就在這時,影衛站在門外道:“殿下,王妃院子裡丫鬟過來了,說是王妃生病了。”
……
方嬤嬤正在門口張望,怎麼大夫還不過來。
一個小丫鬟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上氣不接下氣:“嬤嬤……”
方嬤嬤急著問:“可是大夫到了?”
丫鬟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剛要開口,人卻來到了門口。
方嬤嬤驚住了,竟是殿下過來了,還帶了張聖手一起過來了。
方嬤嬤趕緊迎了他們進來。
屋內伺候的丫鬟們見到來人紛紛拜下,不敢抬眼。
楚執站在床前,看著昏睡過去沈如晚,伸出手碰了碰她的額頭。
沈如晚無意識地囈語:“阿嬤……阿娘……”
楚執將床幔放下,將她的手從被子裡拿出來。
剛剛張聖手明顯的感覺到這位殿下周身的氣息變化,似乎比之前寒意更重了。
張聖手坐在床前慎重地為王妃把脈,過了一會兒,他站了起來。
楚執將沈如晚的手放回被子中,示意張聖手直說。
張聖手拱手低聲道:“殿下,王妃風邪入體,思慮過重,受到了驚嚇才會如此。需靜養些天才能恢複。”
楚執眸光森寒,他緩緩地道:“有勞先生開藥。”
張聖手將方子開好後,便有人下去抓藥。
他也拎起藥箱告辭,他感覺會有人要遭殃了,還是離遠一點。
待旁人離開後,方嬤嬤走了過來請罪,“殿下,是老奴疏忽了,才讓王妃受了風寒。”
楚執目光沉沉的看向她,“宮裡發生了何事?”
方嬤嬤道:“太皇太後見到了那喜帕沒見紅,質問了王妃。王妃按照殿下您的吩咐隻管哭,倒是沒有受到苛責。隻是後來太皇太後帶著王妃出去了一趟,沒讓老奴跟著。王妃回來後便神情不太對了,回去的路上還問老奴,無寵無子嗣的女子下場是不是很慘。”
楚執看了躺在床上的人一眼,走了出去。
一黑衣人悄然出現在他身後,“稟殿下,查明了。太皇太後是帶了王妃去了冷宮,見了先帝的那些妃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