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晚小憩了一會,聽到門口有動靜,她睜開眼睛朝那邊看去。
見到方嬤嬤迎著楚執走了進來。
沈如晚從榻上坐起來,正要起身,被楚執摁住了,“你身子還沒好,躺著吧。”
沈如晚揪著手裡的帕子,說:“我好很多了,剛剛都吃了一碗粥和如意卷。”
楚執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嗯,很好,很聽話。”
沈如晚抬頭,問道:“那,那什麼時候我能回家一趟呢?”
楚執沒有回答,拿出一封信給她。
沈如晚看到信封上的字跡,驚喜道:“這是我三哥寫的。”
沈如晚接過信,急切地打開。
她一字一句的看著上麵的寫的。
三哥信上說,收到了她的信,知道她在王府一切都好,心中欣慰。
若是王府有事不宜離開,也不急著歸家。
現在朝廷的派了人在修葺伯府,很快一家人都會搬到忠勇伯府裡了。
家中一切都好,就是很想她。
三哥還說阿嬤和阿娘做了她平日愛吃的零嘴、糕點,菜,這些東西做好了,都不吃,光看著發呆。
就好像她還在家裡一樣。
這回收到了王府送過去的信後,連忙趕著做了些糕點過來,讓王府的人帶回來讓她嘗一嘗。
沈如晚對家人隱瞞了自己生病的事情,怕他們擔心,找了個理由先瞞著。
等她病好了,再尋日子回去。
她仔細的把信收好,看向坐在對麵正在喝茶的男人,輕聲問道:“王、王爺,我三哥是不是拖了東西送過來了?”
楚執撥茶蓋的動作一頓,“你叫我什麼?”
沈如晚第一反應是找方嬤嬤求救,方嬤嬤不是說,平日裡一般是稱呼他王爺或是殿下呀。
她難道喊錯了?
可她剛發現方嬤嬤不知什麼時候退出了屋子,裡頭就剩她和他兩人了。
楚執擱下茶碗,目光直視她,“我教過你一遍了,忘了嗎?”
沈如晚想到她發燒的那晚,他在床前守了她一夜,她當時雖然有點迷瞪,可他說的話卻是記得的。
沈如晚紅著臉,蚊聲道:“夫君……”
楚執看著她眼神躲閃,害羞的模樣,眸色越深了。
以往她將錯認他身份時,雖然也嬌氣,卻沒有這種麵對男子的嬌羞。
這模樣倒讓人更想要欺負了。
楚執道:“沈家是捎了東西過來,不過大夫說你現在脾胃還弱,那些糕點不易克化,你不能多吃。”
沈如晚一聽,連忙表示:“我,我保證不多吃……就,就看看聞一聞都舒心。”
楚執心道,他這兒是苛著她了,還是慢待她了?沈家的東西就那麼好?
楚執讓人將東西拿了起來。
沈如晚開心的打開了包袱,看到裡麵的栗子糕、酥糖、炸丸子……
沈如晚拿了一塊,剛想咬一口。
可旁邊還坐著一個大活人。
她不好意思一人獨食,隻好將手換了一個方向,朝那人伸過去,“你,要嘗一塊麼?我,我阿娘做的。”
楚執一貫不吃這些甜膩的東西。
小姑娘手上的糕點做的很小巧,看著她帶著期待又有點不舍的表情,楚執故意咬了上去。
看著她吃驚的模樣,楚執倒覺得這次的糕點味道還不錯。
沈如晚楞住了,她指尖上是還殘留著他唇的溫度。
她耳朵通紅,抱著那包點心,坐回到榻上。
她默默的拿起一個吃了一口。
沈如晚拿第二個的時候下意識的朝楚執看了一眼。
見他沒有反對,又愉快的吃了起來。
楚執見她吃東西跟個鬆鼠似的,慢且細,頰邊微微鼓起,讓人想捏上一把。
楚執手指微微一動,忍了下來。
這時方嬤嬤手裡拿著一個小木盒走了進來,她對楚執和沈如晚福了福身,“王妃,這香老奴找幾個大夫驗過了,沒有問題。”
沈如晚把手裡的點心放了下來,她驚奇的道:“沒有問題?”
那日她接了這香總是心中不安,才交給方嬤嬤去查。
難道是她想岔了嗎?
楚執早知道太皇太後賜了香給沈如晚,他也料到那香不過是試探之意,不會在那香中加東西。
小姑娘有這警惕之心是好事。
他出聲問道:“那日你去了宮裡,太皇太後可對你說了什麼?”
沈如晚心道,說了可不少,可麵對他,那些話她有些難以啟齒……
她支支吾吾的道:“太皇太後給了懿旨,說是,讓我搬到長風院照顧你。”
可她回來就病倒了,沒搬去長風院不說,她反而成了要被照顧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