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靜和看著她痛苦的神色,想到多年前也是這麼一張臉,在苦苦的哀求。
隻要再用力一點,她就能永遠的消失了。
寒光閃過,削鐵如泥的刀刃讓李靜和吃痛地不得不鬆開了手,沈如晚趁著這個機會,掙脫開,一邊呼救一邊往有人的地方跑去。
“賤人!你休想逃走……”李靜和雙目赤紅,原本秀美的臉龐變得扭曲可怖。
李靜和捂著流血的手臂,追了過去。
沈如晚聽到後麵的追趕聲,不敢回頭看,拚命地朝前麵跑,看著長廊就在儘頭,在往左邊一轉,便到了園子裡,那裡仆婦眾多,一定能夠攔住。
當在園子裡三三兩兩正在閒聊,賞花的姑娘們,隱隱約約的聽到呼救聲,隻見攝政王妃鬢發淩亂急匆匆地往這邊跑過來,她們很是吃驚。
很快,她們見到在攝政王妃身後追過來一個女人,那女人捂著正在流血的手,死死地盯著攝政王妃不放。
她那凶惡的神情,讓旁人見了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這邊的動靜驚動了不少人,沈如晚見到前方過來幾個丫鬟和婆子,她本以為她們會去攔住後麵的那個女人。
誰知走在最前頭的一個丫鬟大呼:“郡主。您這是怎麼了。誰那麼大膽子竟然敢傷了您。”
李靜和停了下來,指著沈如晚道:“把她給我抓過來。她行刺皇族,圖謀不軌,給我帶走!”
方嬤嬤帶著人也趕了過來,她見狀,大聲斥道:“大膽,你們誰敢動攝政王妃!”
本來聽令於李靜和的仆婦們,嚇了一跳。
這,這竟是攝政王妃嗎?
一邊是郡主,一邊是攝政王妃,誰都得罪不起啊。
李靜和眯起眼睛,“還楞著乾什麼,本郡主不管她是誰,我都要帶走。”
方嬤嬤攔在沈如晚身前,“靜和郡主,我們王妃不是你說帶走便能帶走的。”方嬤嬤覺得事情有些棘手,她對這位郡主早有耳聞。她是寧王的妹妹,本是公主,卻因犯了錯,被世宗帝降為郡主,並讓她跟寧王一道去了封地。
站在李靜和身邊的丫鬟碧荷大聲道:“攝政王妃好大的威風。聽聞王妃才嫁進攝政王府不久,竟然就敢傷了我家郡主。這便是告到太皇太後娘娘、雲陽大長公主那兒去,也是王妃的錯過。更何況王妃你在雲陽大長公主的壽辰上,藏著匕首,不知道是想做什麼呢?”
一些圍過來的世家小姐們,都在竊竊私語。
“是啊,她能傷了靜和郡主,還不知道會不會傷其他人。”
“實在太嚇人了,靜和郡主流了那麼多血,寧王府肯定追究到底的。”
“是啊,這鄉下來的女子就是粗蠻無禮。”
兩方僵持不下,雲陽大長公主、寧王妃、豫王妃、英國公夫人等都趕了過來。
寧王妃見到靜和郡主似笑非笑的神情盯著沈如晚看,她不禁頭疼起來。
真是冤孽啊。
可她見到靜和郡主受傷的手,問了起來,“這是怎麼回事?靜和你為何受傷了?”
她又對身邊的丫鬟道:“還不去把大夫叫過來。”
碧荷對寧王妃和雲陽大長公主福了福身,“大長公主、寧王妃還請為郡主做主呀,是攝政王妃傷了我家郡主。”
一直沉默不語的沈如晚,見到能夠做主的人總算過來了。
她朝雲陽大長公主走過去,道:“我傷了靜和郡主不假。可為何就沒人問一問,我為何要傷她?難不成,靜和郡主要殺我,我也得一動不動的站著等死嗎?”
沈如晚說完便將脖頸露了出來,上麵竟然有著深深的指印以及抓痕,若不是用了很大的力氣,根本不會留下這種指印。
靜和郡主差點就掐死了攝政王妃,這,這……
雲陽大長公主大為震驚!
在她的壽宴上,靜和要殺攝政王剛娶的王妃。
若不是沈如晚用匕首脫險,後果不堪設想。
寧王妃聽了後恨不得暈過去。
她就知道,靜和回京城一定會惹事。
當她看到沈如晚那張臉時,特意吩咐丫鬟看住靜和,不要讓她們見到。
可還是見到了,她怎麼都沒有想到,靜和會瘋到在大長公主這裡行凶殺人。
就在這時,一個嬤嬤神情慌張的跑了過來,“大、大長公主。國公爺陪著攝政王殿下往這邊過來了。”
這下所有的人都怔住了。
沒有聽錯吧。
攝政王過來了?
對於很多年紀小的閨秀們,她們一直都聽著關於攝政王的傳聞,卻從未見過他,很是好奇這位煞神長什麼樣子。
雲陽大長公主麵色凝重,寧王妃臉上的血色褪去。
靜和郡主也愣住了。
很快她們便見到一行人往這邊過來了。
一個身穿玄色錦袍的高大男人被擁簇著走在中間。
英國公和英國公世子等人陪在一側,還跟著一些世家子也一道過來了。
當那行人越來越近,那些貴女的們的表情也出現了變化。
有的眼睛都看呆的,被同伴推了推才羞澀的用扇子遮了遮臉。
有的低下頭又忍不住再去瞧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