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氏在暈倒的當晚便被楚執送到了另外的彆院了。
靜和郡主之事沒了結之前,以免寧王府的人查到喬氏對她不利。
在送走喬氏後,暗衛便稟報左相的人在查沈家人,都被暗衛擋了回去。
楚執早就篤定左相會找上門來尋人。
楚執抬眼,臉上看不出情緒,“左相這話是何意?”
趙晉將那副畫卷好,呈到楚執麵前,“臣懇請殿下將此畫交給王妃。由王妃決定,要不要見臣。”
趙晉花雖這麼話,其實他是想借王妃的手將這畫送到他要找到人手裡。
楚執道:“左相,且不說本王那裡有沒有你要找的人。這麼多年過去了,你尋找的人若是活著也早就嫁人生子,即便是找到了,又有何意義?”
趙晉看向他,說道:“這是臣的執念,還請殿下成全。”
楚執沒有好,也沒說不好。
在離開的時候,他到底還是將這卷軸帶了回去。
……
沈如晚正在整理一些東西,想要給阿娘送過去。
楚執拿著畫軸走進屋子,沈如晚剛讓青荷把幾匹綢緞放好。
沈如晚一見到他,便迫不及待的問道:“我什麼時候可以出發呀?東西都備的差不多了。”昨晚她就跟他說好了,今日要去彆院看望阿娘。
楚執把手裡的畫軸遞了過去。
沈如晚一臉疑惑的將畫軸接了過來,她納悶,難不成這是他給阿娘阿爹買的畫嗎?
當她將這幅畫打開後,看呆了。
裡麵的人跟她很像,年紀也差不多大,最讓她移不開眼的是,畫上的人臉上沒有那個紅色的胎記。
她對身邊的男人說:“這是阿娘年輕時候的畫像嗎?阿娘的右眼下有顆淚痣,畫裡的人也有。應是錯不了了。你怎麼會有這畫像?”
楚執道:“這副畫像的主人是左相趙晉。”
左相?
阿娘跟左相有關係?
楚執讓沈如晚坐下來,然後將趙晉所說的告訴了她。
沈如晚沒想到阿娘會和左相之間會有這樣的淵源。
阿娘是左相的表妹,又是未婚妻,可後來怎麼又嫁給了阿爹?
是不是跟那個瘋癲的靜和郡主有關?
那天阿娘暈過去後,她不敢再問。
隻是現在丞相將這副畫送了過來,若是娘見到了會不會又受刺激?
楚執看出她的猶豫,“要不要見,都由你母親決定。她或許沒有你想的那麼脆弱。”
沈如晚想了想,她將畫收好,對楚執道:“好。我將這畫帶給阿娘,要不要見他,全由阿娘來決定。”
做了決定後,楚執便安排人將她送去彆院。
……
彆院中,喬氏正再給新做的衣裳上繡花,一邊看著沈青山在院子裡練習著走路。
他的傷恢複的越來越好了。
喬氏見他練的額頭都出汗了,她端著一杯茶過去給他,又用帕子為他擦拭汗,示意讓他休息一會。
沈青山握住喬氏的手,“月娘,我不累。等我完全好了,我和你一起回趟秀水村,回到以前的熟悉的地方,說不定我就能夠想起來了。”這些天,沈青山經常能夠夢到一些模糊的場景,他覺得很重要,可醒過來後,卻又不記得了。
喬氏遲疑了一下,緩緩地點了點頭。
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也好。隻是她還是放心不下晚晚。
沈青山看到喬氏答應了,很是高興。
因他記憶一直沒有恢複,他就算想親近月娘,卻總覺得隔閡了什麼。
“阿娘,阿爹……”
沈如晚的聲音遠遠地傳過來。
喬氏輕輕地推開沈青山,她放下帕子,朝沈如晚的方向走過去。
沈如晚見到喬氏的氣色好了許多,稍稍放心了些。
“阿娘,你和阿爹住這裡還習慣嗎?”
喬氏挽住沈如晚,笑著點頭,她不拘於住哪裡,隻要身邊有自己親人,還要能夠時不時見上晚晚。
母女兩正說著話,沈青山也慢慢地走了過來。
沈如晚見到他的步子更穩了,很是高興,“阿爹,你的傷勢全好了?”
沈青山笑著說:“還不能走的太快,再休養個幾天應該是差不多了。這多虧你阿娘的照顧。”
沈如晚見阿爹說著話眼睛都看著阿娘。
她覺得手裡的畫軸有點發燙。
阿爹會不會介意?
喬氏察覺到沈如晚有心事,推了推她。
沈如晚拿起手裡的畫軸,說道:“阿娘,有樣東西要給你瞧。”
喬氏帶著沈如晚到了屋裡,沈如晚將拿畫軸放在桌上,一點點的展開。
喬氏臉上的笑容,一絲絲的褪去。
直到那完整的畫軸露出來,喬氏的臉色十分的蒼白。
沈青山看到那副畫也怔住了。
剛剛那一瞬間,他腦海裡似乎閃過從洶湧的河水中,將一個衣不蔽體的女子救了起來。
沈青山神情一下恍惚了起來,頭隱隱作痛。
沈如晚擔憂的扶著喬氏,“阿娘,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