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方嬤嬤的協助下,沈如晚親手做了一桌菜等著楚執回來。
當聽到外頭有了動靜,沈如晚放下手裡繡著的花,剛繞過屏風,就見到楚執走了進來。
沈如晚不由的衝他一笑。
楚執看著冒著熱氣的菜,問道:“在等我?”
沈如晚點了點頭。
楚執伸手解開外袍,在她身邊走過,繞到屏風後麵。
沈如晚忽然聞到了他身上有股淡淡的酒味。
沈如晚看著屏風後的那人,輕聲問道:“你用過晚飯了嗎?”
楚執把外袍脫下,換上常服,走了出來。
看著沈如晚道:“沒有。”
他光看著一個醉鬼在喝悶酒,根本就沒胃口。
而眼前的小姑娘和屋子裡的菜香味,倒是讓楚執覺得好像是有點餓了。
楚執在桌邊坐了下來,對沈如晚道:“過來。”
沈如晚這才回過神,她剛剛還在想,他沒有用晚飯的話,身上的酒味是在哪裡沾上的。
她見他已經坐過去了,也在他的對麵坐下。
她見楚執每夾一道菜,心裡有期待也有緊張。
不知道他喜不喜歡。
楚執吃了一口,便品出這味道與平日裡的不同。
又見她時不時偷偷地朝他看過去,楚執對著一盤上麵鋪著蜜釀和花瓣的菜式,故意問道:“這是什麼?”
沈如晚看了一眼,忐忑的說:“是梅花豆腐。”
那豆腐細膩軟滑,如凝脂一般,隻能用勺子才能舀起來。
吃到嘴裡微甜爽口,還帶著股梅花的香味。
這個梅花豆腐,沈如晚特意花了點心思,不知道合不合他的胃口。
楚執一貫很少吃甜食,這梅花豆腐少有的讓他多吃了兩口。
沈如晚見他再次去舀,她的唇角微微上揚。
她盛了一碗奶白色的魚湯,遞過去。
這是阿娘教她熬的魚湯,起鍋到時候她嘗了一口,可鮮了。
沈如晚見到他很快將那碗湯喝完,雙眼彎了彎。
在沈如晚觀察著楚執時,楚執也看到她。
楚執放下手中的筷子,“怎麼不吃?”
沈如晚搖頭,“我不怎麼餓。”
楚執道:“本來還想好好賞賜今天的廚師,看來得好好罰她才行。”
沈如晚咬了一下唇,“為,為何?”
“這一桌的飯菜竟沒有你想吃的,你說那廚娘是不是該好好罰一罰?”
沈如晚沒想到竟是這樣的理由。
她垂下頭,悶聲悶氣的道:“那,那你便罰吧。”
沈如晚絞著手裡的帕子,心裡有點委屈。
還未等她將情緒醞釀好,忽然身子騰空,被人抱了起來。
沈如晚嚇得慌亂的攀住那人的肩膀。
抬起頭來,正巧與楚執四目相對。
沈如晚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
她見到男人那雙狹長的鳳眸之中噙著笑意。
她回過味來,她這是被他給捉弄了。
沈如晚的又羞又臊的小臉漲的通紅。
她推了推他,聲音如蚊,“快放我下來。”
楚執抱著人,回到了座位上。
他拿過一個碗,夾了些菜放裡麵,對沈如晚說:“做了這麼一桌菜,不吃豈不是可惜了。”
沈如晚知道他猜到了,她掙紮了兩下,想要下來。
楚執的手搭在她的腰間,讓她動彈不得。
沈如晚從未有過這樣的體驗,坐在彆人腿上一口口的吃著菜,喝著湯。
直到她吃飽了,楚執才放她下去。
不過,也是讓她在自己身邊坐下。
楚執見她欲言又止,便道:“你想說什麼?”
沈如晚移開眼睛,道:“我聽方嬤嬤說,你讓張聖手去給我阿娘看病了?”她聽聞這個張聖手醫術十分了得,很少人能夠請動他。
楚執頷首:“你阿娘那邊我會讓張聖手為她調理身子,她的嗓子便看能不能治好。至於她臉上的紅色胎記,還需找到苗族的聖女,我已派人去找了。你儘可放心。”
沈如晚聽到阿娘的嗓子和紅色胎記都有治好的可能性,很是高興。
她吸一口氣,把溫好的酒給他倒一杯,抿了抿唇,“真的謝謝你……夫君……”
他對她,對她的家人,她都看在眼裡。
楚執倒有點詫異,要不是他耳力好,她那聲似呢喃一般的夫君差點聽不到。
他拿起酒杯,一飲而儘,抬頭看向她,“我記得以前教你,若是要謝我,該怎麼來謝。”
話音剛落,楚執摟過她的腰,將她圈到了懷裡。
沈如晚又羞又慌,卻沒有掙紮被他乖乖的摁到腿上坐下。
沈如晚這個角度可以看到他好看的側臉,她鼓起勇氣主動環住他的脖頸,在他的臉上輕輕地印了上去。
“可以了麼?”
說完她自己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埋在他的肩窩上。
楚執微微一怔,剛剛臉上那溫熱的觸感,讓他眼神變了。
他捏住她的下巴,拇指揉了揉她如花瓣一般的唇,俯下去,“遠遠不夠。”
這幾天的同床共枕,沈如晚已經開始慢慢地習慣了他的氣息。
自從那次他親了她後,倒沒有這種親密的舉動了。
除了每天清晨,她不知不覺就跟他蓋著一床被褥,窩在他的懷裡。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睡的越來越踏實了。
沈如晚的手緊緊地攥住他的衣襟,他那股淡淡的酒味仿佛也要將醉倒。
沈如晚感覺到他的手正將她的衣領扯開,她抓住他的手,嘴裡喃喃道:“彆,彆……”
楚執低笑一聲。
“彆怕,我就看看你脖子那裡的指印都消了沒。”
沈如晚這才又慢慢地放鬆了下來。
她的十指用力抓著他衣襟,指尖泛白,她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沈如晚不知道該不該推開他,她的脖子又癢又燙,他不會是又犯病了要咬她吧?
楚執感覺到小姑娘的緊張,他安撫道:“晚晚,彆怕……”
精心準備的菜肴,吃了不到一半就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