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晚發現大哥似乎不太相信自己的話,一路上都防備的盯著楚執。
沈如晚想了想,其實若不是她自己親身經曆了,她也不敢相信。
還是得慢慢來跟大哥解釋才好,最好的還是讓大哥一塊回京城,等見到阿嬤阿娘她們肯定就不會再懷疑了。
一行人到了正廳,楚執在主位坐下,沈如晚本要坐他旁邊,卻被沈彥鬆攔住了。
“晚晚,這麼久未見,跟大哥坐這邊好說說話。”
沈如晚也正有此意,便沒有往楚執那邊去了,在沈彥鬆旁邊的位置上坐下。
楚執見狀微微眯了眯眼睛。
很快有婢女上來奉茶,沈彥鬆很自然的把手裡拎著的藥放到桌上。
沈如晚看著這藥包,問道:“大哥,你生病了嗎?哪裡不舒服?”
沈彥鬆搖頭,解釋道:“這是我幫彆人帶的。”
沈如晚眼尖的看到藥包上麵還裹係著一包蜜餞,她記得大哥不喜甜食,蜜餞這些零嘴也是姑娘家愛吃,尤其是要吃藥的時候,能夠吃上一塊蜜餞簡直能夠救命。
沈如晚眼睛轉了轉,輕輕地又問:“大哥,是幫誰帶的呀?那人也喜歡吃蜜餞嗎?”
沈彥鬆神色有些不自然,他把蜜餞拿過來,遞給沈如晚,“晚晚,大哥不知道會遇上你,要是早知道的話我就把青州城好吃的零嘴都給你買過來。這個蜜餞你要不要先嘗嘗。”
沈如晚擺了擺手,笑著說:“大哥,我不是饞呢。就是想知道你給帶藥的人是不是個姑娘家呀?”
沈彥鬆被妹子這麼直接問了出來,他咳了兩聲,含糊的道:“算是吧。”
沈如晚眼睛一亮,沈彥鬆見她這模樣就知道她想岔了,沈彥鬆趕緊道:“晚晚彆瞎想,就是順道帶的。”
沈如晚見大哥不想說,也隻好先忍下來,大哥買了藥總是要送回去了,她跟著過去不就知道了。
“大哥,你打算什麼時候去京城呀?家裡人都很擔心你,二哥差點就要跟著過來找你了。”
沈彥鬆想到現在的形勢,他暫時還不可能去京城。
“我還有些事情要辦,等辦完了,再去京城。”沈彥鬆朝坐在另一邊的男人看了一眼,他對沈如晚說:“晚晚,你聽大哥的,明兒就回京城去。這青州城不太平,你待著這兒不安全。”
一直沉默的楚執冷冷地道:“不勞大舅哥費心了,楚某自會照顧好晚晚。”
沈彥鬆火氣一下就上來了,“照顧個屁,也不看看青州什麼情形還把晚晚帶到這裡來。我妹子一定是心軟才會被你騙了過來。”
沈如晚知道大哥對夫君有誤會,可她解釋了大哥也不太相信。
她拉了拉沈彥鬆的袖子,“大哥,夫君是領命過來剿匪的,我自己願意跟過來的,他……他對我很好。”沈如晚說著說著臉紅了,聲音也越來越小。
“剿…剿匪?”沈彥鬆神情一變,他心裡想著之前打探的消息,皺著眉道:“就他?我聽說朝廷派的軍隊都還沒到青州呢,怎麼就你們幾個人?”
話裡的意思還是不相信眼前的男人會是讓人聞風喪膽的攝政王。沈彥鬆簡直是頭皮發麻,怎麼可能是攝政王呢。
沈如晚卻說:“大哥,我們沒有跟大軍走,我們先到了青州。夫君想去一趟青陽縣。”
“青陽縣?”沈彥鬆大聲道:“不行,你們不能去。那裡離青嘉山太近了,那邊許多人都遷移走了,好幾個村子都被霍霍沒了。”
沈如晚見大哥這麼反對,有些無措的朝楚執看過去。
楚執放下手中的杯子,他語氣緩和了下來,朝沈如晚說:“晚晚你身子弱,又一路奔波,先去屋裡歇息。大舅哥我會好好招待的。”
沈如晚猶豫了,她雖然很累,可好不容易才見到大哥,她想多跟他說說話。可她也聽出來楚執是想支開她,跟大哥單獨談。
沈如晚不放心,大哥和他之間本就有些誤會,要是兩人一語不合打起來了可怎麼辦!
沈彥鬆看出沈如晚的倦意,他也想單獨跟眼前這個男人說話,他勸沈如晚去休息,再三跟她保證不會與他起爭執也不會單獨離開。沈如晚才被婢女扶著出去了。
沈如晚一走,這廳裡的氣氛一下就冷了下來。
沈彥鬆不客氣的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楚執神情未變,他語氣淡然的說:“雙雲峰的沈大當家又以為我是何人呢!”
沈彥鬆渾身一震,那男人竟一語點破了他身份。
沈彥鬆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楚執未回答他,對守在門口的晉七道:“去拿青嘉山地圖過來。”
沈彥鬆放在一側的手抖了抖。
他的手裡居然有青嘉山地圖。
楚執站了起來,朝沈彥鬆走過去,“不知楚某是繼續喚你沈大當家,還是大舅哥呢?”
沈彥鬆握緊手,他暗自蓄力,“你真的是當朝攝政王?”
楚執接過晉七拿過來的青嘉山地圖,在桌上攤開,指著一處地方,說道:“這便是雙雲峰吧!”
沈彥鬆眼皮直跳,那地圖標記的十分清楚,就連寨子都位置都標出來了,就好像是有人將雙雲峰給摸透了。
若是朝廷的人拿到這份地圖再去攻雙雲峰的話,他那些弟兄和他們的家眷一個都跑不了。
能夠拿到這麼一份繪製詳儘的地圖,身份不簡單啊。
沈彥鬆開始相信眼前的男人就是傳聞中的攝政王了。
難怪當初彪悍善戰的塔勒族,會被攝政王打的如喪家之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