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沈家人來說,近段時間過的日子那可叫驚心動魄。
從沈如晚跟著楚執去青州後,沈老太太和喬氏心裡總是擔心著,隔三差五便到寺廟去燒香拜佛求平安。
沒過多久,秦晟深夜拜訪,帶著他們暗中出了京城,到了京郊一個普通的農舍之中。那裡還有秦家的女眷們。
這讓沈家人察覺有大事要發生了。
沒想到翌日寧王就突然造反,那些兵一個個的地方搜尋,就想找到她們的藏身之處。
好在後來攝政王及時趕回京城救駕,平定叛亂。
等到沈家人回到京城時,就有奴仆恭敬地請他們住進修葺好的忠勇伯府。
這一住進去,沈老太太和喬氏都收到了一些從未有過交集的官宦人家下的帖子。
有誰家的要討媳婦的,請過去觀禮,有誰家老太太生辰,請過去做客……
這些人沈老太太壓根就不認識,她帶著疑惑去找了秦老夫人。
秦老夫人笑著說:“阿姐,你彆愁。往後巴著過來的人隻會更多。你若是看哪家順眼想走動,便去,若是不想去,便回了。”
沈老太太道:“阿寧,你也知道,我們家這個爵位就是空架子,還是因為晚丫頭嫁到攝政王府才得來的。這些人家沒道理會邀請我們,隻怕是衝著晚丫頭去的吧?”沈老太太的意思是哪家都不去,可不能給晚丫頭增加麻煩。
“阿姐,這並不是壞事,沈家要在京城立足,免不了要跟著世家來往,如今隻有他們捧著你們的份了。”秦老夫人也是經過此事才看出攝政王真正的實力,也才知道原來秦晟一直暗中效忠於攝政王。聽他們老爺子說,那攝政王的身世隻怕也不簡單,這天下說不準什麼時候就要易主了。不過這事,她還沒有告訴阿姐,不然阿姐更要憂心了。
聽了秦老夫人的話,沈老太太還是不安心。
她道:“我要她們捧著做什麼,我們沈家過好安穩日子就行。不能給晚丫頭添亂才好。”更何況她一個下鄉婆子去了那些地方也束手束腳,喬氏也不方便出去走動。
沈老太太回去後想了想,找了理由就回了那些帖子,並送上了一份薄禮。
這薄禮啊,都是從沈彥揚的花圃裡,分株多出來的蘭花,又不花銀子,按那些人的說法,送蘭花還很雅呢。
當那些收到薄禮的人家,不僅沒有微詞,還對沈家更刮目相看了。
不張揚,低調,還知禮。
當沈家人心心念念盼著沈如晚回京,沒想到先回到沈家的是沈彥鬆。
沈彥鬆把胡子給剃掉了,沈老太太差點沒認出來。
沈老太太追著他好一頓捶打,沈彥鬆都笑嘻嘻的受著,還將手臂故意伸過去,“阿嬤,要是能讓你消氣,你就多打幾下吧。”
站在一旁的喬氏看到沈彥鬆靈敏的躲閃著沈老太太的掃帚,懸著的心也落下了,還好沒有受傷。
沈老太太擰著他的胳膊道:“你這小子也知道回來,你可知我們有多擔心你。”
沈彥鬆嘶的一聲,“阿嬤,你可輕點呀!我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們呢。”
“何事?”沈老太太問道。
沈彥鬆咧嘴一笑,“晚晚回來了。”
屋子裡的人都看向他,沈老太太把掃帚扔到一旁,“真的嗎?你怎麼知道的?”
沈彥鬆喝了一口喬氏遞給他的茶水,“因為……因為我也是才從青州那邊趕回來。正巧跟晚晚是一天到了京城。”
“你見著她了嗎?她還好嗎?有沒有瘦了?在青州吃沒吃苦?”沈老太太接連問道。
喬氏也用手比劃著,問著沈如晚的情況。
沈彥鬆笑道:“她好著呢。殿下讓我們明兒一道去府裡看她,她現在可金貴了。”
沈老太太見沈彥鬆笑的奇怪,“你是不是還瞞著什麼事情?”
要去攝政王府看沈如晚,她們自然高興,可沈彥鬆那表情,沈老太太一看就知道還有事情他沒說出來。
“阿嬤,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晚晚啊,她有身孕了,才會這麼晚才歸京。”沈彥鬆自青州匪患平息後,便留在青州處理餘下來的事情,當他料理好了,剛回京便收到了殿下的消息。
他高興瘋了,居然這麼快就要做舅舅了。
沈老太太和喬氏高興又緊張,她們一晚上都在準備明天去王府要帶的東西,沈家的幾個爺們晚上都喝了酒,就連要沈彥遠也從書院請了假。
……
第二天沈如晚醒來後,楚執已經去上朝了。
沈如晚一邊用著早膳,一邊聽著方嬤嬤說著這段時間京城發生的事。
她聽得入神,就連湯都不想喝了。
她驚訝的道:“也就是說夫君他這麼短時間裡不僅平了匪患,還平了叛亂?”她在青州的莊子裡可一點消息都沒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