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紅領巾同學是誰的事情, 國家安全局的人一直在調查。但就算出動了最好的網絡安全員卻依舊一無所獲。
紅領巾同學出現得太突然了,網絡上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要不是顧安邦教授電腦裡的那封郵件確實真實存在, 任誰都以為那是一場夢了。
這幾天,研究所那邊對紅領巾同學的發來的武器圖紙進行驗證,得出的結論十分令人歡喜。其中甚至有科學家們研究了好幾年,但一直都無法寸進的技術。
而這個技術十分廣泛,不僅能在軍事武器上運用,更能在民間機械上運用。且運用後,武器的威力、準度以及使用方法都將比之前的技術簡單得多。
運用在民用機械上, 不僅壓縮了成本, 還能讓機械的效力比之前提高三四十倍。直接
要是沒有紅領巾同學的貢獻, 這樣的技術現如今的華夏想要實現,至少還要研究一二十年。現在紅領巾同學把這項技術送過來,等大麵積的投入使用後,華夏的綜合能力至少領先世界十年!
這幾天, □□關於紅領巾同學的討論會議開了一個又一個。一、二、三號首領一致認為,先跟紅領巾同學打好關係, 不能讓紅領巾同學倒向彆的國家。
而紅領巾同學能夠把這些武器圖紙無償貢獻給國家,對國家肯定是有好感的。他們無論是在追蹤也好、調查也好,都得把握住度, 不能讓紅領巾同學有半點不適應。
國家安全部部長更是下達了死命令, 讓全國各地的工作人員仔細觀察, 隻要有紅領巾同學的消息,無論大小,立馬上報。
紅領巾同學給滇省博物館送蘭亭集序的事情,國安局在傍晚六點多的時候就確定了。之所以一直到半夜才上報, 是他們在查詢證據。
結果是令人驚喜的,滇省國安局的同誌已經掌握到了“紅領巾同學”當天去郵局寄快遞、以及上網吧的影像。
雖然已經最後麵追丟了“紅領巾同學”,但才是正常的,要是真的能那麼順利,紅領巾同學也就不會讓網絡安全部的同誌那麼焦頭爛額了。
這條消息無疑是振奮人心的,一個小時候,淩晨兩點,□□會議室的燈光又重新亮起,亮了整整一夜。
林夕則一夜好夢,第二天起來扶著姚雨然上了廁所,途中回了一趟家,把電話手表給兩個小孩子帶上,她奶奶也有一個。
池香萍用的手機都是老年智能手機呢,這種電話手表,她隻在市裡小孩子的手上戴過。
林夕給她戴的時候她還有點不樂意:“這是小娃娃戴的東西嘛,你給我戴上乾什麼,我都多大歲數了,要是戴出去非得讓人家笑話死了。”
林夕不管她說什麼,把手表戴在她的手上,說:“這個手表也有老人家戴的。而且你彆小看她,有了這個手表,你身體不舒服啊,出點緊急事故啊,這個手表都能幫打急救電話。”
“而且還有一個防走丟功能,要是你哪天在什麼地方迷路了,我找不到你,可以在網上查到你的位置。無論在什麼地方都能找到。而且這是光充電的,隻要有光,就不會沒電。”
林夕解釋完,池香萍就不說話了,因為她想起了之前村裡的一個老張頭,按照輩分,她還得管老張頭叫做叔叔呢。
年輕的時候老張頭多利索一個人呢,結果上了年紀,得了個老年癡呆的毛病,有一天出門就沒有再回來。
他兒子報警,村裡人也跟著去找,找了一個星期才找到,都跑到王家坪後麵的林子裡了。
雖然沒死,但也遭了大罪,偶爾清醒的時候就跟兒子們說自己這幾天都經曆了什麼。沒過多久呢,人就沒了。
池香萍年紀不小了,翻了年也七十五了,她現在身體雖然有好轉,但病這個東西誰有能說得準呢?
她可就林夕一個孫女,她要是哪天也跟老張頭一樣,對林夕不是拖累嗎?
想到這裡,池香萍不拒絕了,還十分積極地跟林夕一起學習怎麼用電話手表。
知道這上麵又能打電話又能通視頻以後,池香萍老高興,尤其發現網速很快,不會像她的老年智能手機一卡一卡的以後。
那邊胡明芳跟胡明月小姐倆已經在給姚雨然打電話了。
給胡明芳跟胡明月的電話手表,在征得了姚雨然的同意後,林夕開啟了青少年模式。很多軟件,兩人的電話手表都是無法安裝的。
林夕看她們母女聊得高興,問起昨晚上兩人有沒有找媽媽。
池香萍道:“天黑了以後小月要找媽媽,小芳哄了一下就好了。晚上是跟我睡的,一聲都沒哭。”
“小芳早上起來還知道拿書起來看,我聽她讀書了,就跟你小時候讀書一樣,特彆好聽。”池香萍小時候沒上過學,長大以後去修水庫,跟著掃盲班上了一段時間的學。
現在隻認識一些常用字。
她一直都知道讀書的重要性,可惜林夕她爸爸是塊朽木,上學學習成績不怎麼樣,到是學會了人家耍朋友談戀愛。
思維發散到這裡,池香萍忍不住說:“小夕啊,你說你爸爸到底去哪裡了,怎麼這麼多年,也沒有一個信息呢?”
林夕兩歲的時候他走的,這麼多年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池香萍覺得,自己這個兒子啊,肯定早就沒了。要不然以他的性子,不會不回家。
林夕沒說話,她對父親的記憶十分缺失,就算有他父親的照片,林夕也無法在自己的腦海裡勾勒他的模樣。
好在池香萍也就說說,很快就轉移走了話題,在家裡吃了飯,中午林夕跟池香萍一起去顧大宏家。
他們也剛剛吃了飯,大明寶沒在家,上隔壁村孫顯泉家去了。
得知林夕的來意,顧大宏把林夕帶到村部。
她們村的村部很小,三間紅磚瓦房一間是辦公室,一間是會議室,剩下的一間是老年活動中心。左邊有三間是村乾部的宿舍,剩下巨大的空地打了水泥,兩邊的花壇裡種了不少花。
此刻一些不怕冷的串串紅開得格外鮮豔。
村支書杜順成是外麵來的官,工作日他吃住都在村部,隻有周六周日才回去家裡。
他跟顧大宏搭檔好幾年,工作相處十分愉快。這次蓮花村的旅遊計劃,兩人都十分看重。
他們這幾天聚在一起就是分析村民,林夕可以開旅館的事情是他們一致商量決定的。
池香萍已經選好了建旅館地方,就在林家塘的對麵。
林家塘是整個蓮花村最大水塘,直接連接外麵的河水,到了夏天,那邊的風景更是美不勝收。
把旅館建在林家塘的對麵,開窗就能看見對麵的風景。另外一邊也是大大小小的水塘。
這也是顧大宏跟杜順成也是屬意那裡蓋旅館的。他們都想好了,要是林夕不選那塊地,她們也是要建議林夕選那邊的。
林夕的選擇跟他們不謀而合,就不必再多勸了。
現在鄉裡正在發展旅遊,顧大宏杜順成兩人就有批宅基地的權限,這也是屬於特事特辦了。要知道按照正常的流程。
宅基地的批複是要到鄉裡去報備,鄉裡再往縣裡報備,國土局會讓人下來測量宅基地的麵積,回去再進行批複。
這一套流程下來,沒有個三個月都下不來。
而鄉裡的意思,是想要在今年春天就開始攬客的。滇省的過了年可就暖和起來了。到時候春暖花開,一直到秋天,可都是絕佳的攬客時間呢。
要是再等三個月才開始建旅館,讓那些好不容易被攬過來的人住哪裡?再住到縣裡去?那還有什麼樂趣?
敲定了旅館的限製。林夕說起了姚雨然跟她兩個女兒的事情。
正好村婦聯的付大姐也在村部,聽到這句話,立馬拍板:“村長,支書,我覺得這個小姚可以掛我們村的集體戶。”
付大姐是個寡婦,她男人在二十年前就沒了,她一個人養大了一雙兒女,且作風清正,整個村子裡就連話最多的長舌婦也沒有說過她半句不是。
在選村裡的婦女主任的時候,能寫能讀的付大姐就被選舉成了婦女主任。
這麼多年來,他們蓮花村沒有一個女嬰死於重男輕女,也少有家暴事件發生,主要就是因為她的普法宣傳到位。
至於村最裡麵水塘裡那些被溺死的女嬰,大多數都是彆的村子的。
從千禧年過後,這種溺死女嬰的事情發生得也少了。
姚雨然的事情林夕一點假都沒有摻和,付大姐這一輩子最討厭的事情一是賣女兒,二是家暴。
姚雨然什麼都占了。她十分讚成林夕的做法。
“家暴這種事情,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而且隨著家暴次數越來越多。是極其容易失手的。這次姚雨然被打破了頭,打斷了腳,下一次可能就沒有那麼幸運了。”
家暴這種事情隻要有一次,就會有無數次。說白了,這就是一個試探底線的過程。
如果第一次家暴沒有激烈反抗,實施家暴的人就知道了另一方的底線。有了一次的成功,很快就會有第二次。
而有一部分人,在實施家暴以後都是會有一個愧疚期。在這個愧疚期裡,他們會找各種各樣的借口把自己實施家暴的“過程”合理化。
並且會用跪地、寫保證書等等舉措來尋求受害者的原諒。但無論是跪地也好,寫保證書也好,都不會管用。情緒上頭,該打還會打。
時間久了,這種愧疚感也不會有了。並且覺得理所當然起來。
打死打殘,隻是時間問題。每年多少女性死於家暴呢?
付大姐要求去市裡看姚雨然,林夕從杜順成手裡拿到了建築隊的電話,把池香萍送回家看兩個孩子,開著車帶著付大姐去了。
付大姐的一雙女兒都在外麵上大學,這些年付大姐沒有結婚,但她的精神十分富足。做村乾部一年沒多少工資。
付大姐也做得有滋有味。甚至很多年前就有人要調她去鄉裡的婦聯工作。付大姐也沒去,畢竟在婦聯上班真的沒多少工資,她還有一雙兒女要養活呢。
付大姐有個好手藝,她烤的燒烤味道十分好,每逢大集的時候她就會到集上去烤串,生意相當火爆。
她的一雙兒女的學費,就是烤串掙來的。這次蓮花村要開發,她是要開一間燒烤屋的,選址就在林夕的身邊。
或者說,林夕在哪裡蓋賓館,她就在哪裡開燒烤店。在去市裡的路上,兩人在談論完姚雨然以及小芳小月上學的事情後,就一直在說這件事。
姚雨然已經輸完今天的消炎藥了。林夕不在的這段時間裡,給她請了個護工,一個小時十塊錢,就是幫助姚雨然上個廁所,關注她的液體情況,及時叫醫生。
林夕來,給她結了30塊錢,護工立馬走了。醫院像姚雨然這樣需要護工的病人有不少,但護工更多,她要是不快點去攬客,今天就要閒著了。
姚雨然知道跟林夕一起來的婦女是婦女主任後,有些拘謹。她雖然覺醒了許多,但在麵對官的時候,還是有點畏懼的。
付大姐做婦女工作也做了很多年了,她的行事很有一套自己的標準,態度十分和藹。第一句話就是歡迎姚雨然帶著女兒落戶蓮花村。
光這一句話,就足夠讓姚雨然高興落淚的了。心防被卸下,接下來的工作就容易多了。
在付大姐的詢問下,姚雨然大膽的跟付大姐說出了自己的述求。
“我想給小芳跟小月改姓。”小芳小月的名字都是姚雨然自己取的。從她們出生開始,胡三就沒抱過她們哪怕一下。
對比起對胡明鵬的態度,那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姚雨然見到他這種態度,對兩個女兒更加疼愛,疼愛中還帶著一絲愧疚。
而她在嫁給胡三至今,對胡三都是帶著一種厭惡的。這種厭惡在這兩天裡更加升騰,她連胡三這個人的名字都不想提起。
給胡明芳改姓的事情姚雨然是深思熟慮過的。胡三厭惡小芳小月,小芳被胡三叫了八年的賠錢貨、小賤人。
既然胡三不稀罕小芳小月,那就不要跟他姓好了。當然了,姚這個姓氏來自於姚雨然自己的父親,姚雨然也是不滿意的。但她想,這個姚不跟她不跟她爹,跟她們的姨媽姚熙然姓好了。
姚雨然希望她們姐妹長大了,像她們的小姨一樣考上大學,那樣她就什麼也不愁了。
她剛剛也征求過小芳的意見了,小芳特彆高興,跟她嘰嘰喳喳的說自己要改成什麼名字。
姚明星是小芳自己選的名字,她說她特彆喜歡天上的星星。小月改成姚明月,她們姐倆的名字一看就知道是姐妹。
“兩個孩子的出生證明,戶口證明你都帶了?”
“帶了,帶了。”姚雨然生孩子的時候姚熙然三申五令要到醫院去。
小芳是胡三的第一個孩子,在小芳還沒出生的時候他對她是特彆期待的,天天都對著姚雨然的肚子叫大兒子。
他比姚雨然大十五歲,姚明芳十六歲生下小芳的時候,他都三十一了。為了迎接自己的第一個兒子,他特地把姚雨然送到了醫院。
生下來雖然是個女兒,但是當地的婦幼補助了他兩百塊錢。
而且他們有合作醫療,那是村長村支書挨家挨戶下了死命令必須交。
在大山裡麵村長跟村支書的權利是巨大的。他們的話沒有人敢不聽,胡三交了自己跟姚雨然的合作醫療,回去罵了他們好幾天。
姚雨然也被錘了幾頓。但她去生孩子沒花什麼錢,還得了兩百塊錢的補助。雖然這兩百塊錢抵不了花出去的那一部分錢。
但能薅到國家的羊毛,對於胡三那種人講,就是賺到了。所以在胡明鵬跟小月出生的時候,她都在醫院生的。
所以出生證明是齊全的。那些東西都給林夕保管了,姚雨然不放心醫院這個人來人往的地方。
林夕隨手放到了空間裡去,這會兒聽到付大姐問,她假裝翻包包,把證件拿出來。
付大姐看了又看,道:“沒有問題。在戶口遷過來的時候,跟警察說明情況就好了。”
她們這個地方,少數民族多,因此在對子女戶籍者一塊兒,比起彆的地方管理得就不那麼嚴格。要是有點關係的就更加簡單了。
鄉就那麼大,付大姐這些村支書跟鄉派出所的警察都是熟悉的,想要辦點事情,在不違法亂紀的情況下,警察們都是會幫著乾的。
而且隨著信息網絡的發達,現在遷戶口都不需要到原籍去打遷入證明了。隻需要準遷地這邊允許遷入,就是兩個派出所之間的對接了。
付大姐把姚雨然他們的證件帶走了。這種事情宜早不宜遲,為了避免夜長夢多,遷戶口的事情要早點辦。
要不然等之後蓮花村發展起來,想要再遷入就困難了。雖然不分村裡的土地、分紅。但還是會有人不願意的。
要在蓮花村發展起來之前遷入,那就問題不大了。
姚雨然都不知道要怎麼感謝她們了。她覺得這些事情順利得就像是做夢一樣。果然就像是她想的那樣。
前半生她吃了太多的苦了,等那些苦都吃完了,後半生就否極泰來了。
姚雨然開始迷信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