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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醫院出來,林夕把車子開到建材城的停車場停著,而後在建材城的燈飾店逛了逛,找機會進了衛生間。而後吃了一粒從楚千墨那兌換來的隱身符從衛生間離開。
建材城附近就有快遞站點,她直接選了一家規模最小的,吃了易容丹,易容成一個中年婦女的模樣,進門去問寄快遞的事情。
快遞門店裡看店的老板娘正趴在牆邊打瞌睡,一股濃濃的紅薯香味傳出來。林夕走近了看,發現老板娘的邊上放著一個電暖爐,上邊放著幾個小小的紅薯。
放在門邊的自動門鈴檢測到有人來,發出一聲歡迎光臨。
老板娘終於抬起了頭,睡眼惺忪地看了林夕一眼,先把電暖爐上的紅薯翻了一個麵兒。
“要找快遞還是寄快遞啊?”
“想寄快遞。”林夕一邊說一邊四處看,把一個愛打聽愛瞎看的中間婦女的形象演了個十成十。
“寄什麼寄哪裡?省內一天就能到,省外二到五天。看遠近,省內是八塊錢首重,續重兩塊。省外還是看遠近,首重是十二到十五,續重都是四塊。”
林夕從她奶奶拿去摘菜的塑料編織籃裡拿出裝訂成書的
易舒十二經以及兩瓶被放進綠藥膏瓶子裡的基因修複液。
“給我孫女寄的簡筆畫,還有給她的綠藥膏。寄到京市去。你說那大城市也是,到了冬天還說有蚊子。”冬天的蚊子是真實存在的,這點林夕沒有瞎編。
她在大學的時候發現冬天供暖以後,一些蚊子卵也開始孵化,長成蚊子。冬天誰也沒有防備這個,第二天起來的時候,大家手上都有好幾個包。
好在那蚊子好滅,殺蟲劑一噴就好用。
老板娘沒有去過京市,但去過廣粵,那邊冬天蚊子確實不少。她沒有南北方的概念,對此沒多想。
“行,那你拿過來,我給你打包。你帶身份證了嗎?現在寄快遞都要實名了。??[]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林夕故作為難,急忙道:“我前段時間寄都不用身份證,我都沒帶。這我孫女還等著這個簡筆畫要用,說是到時候要參加個什麼比賽呢。”
“身份證記得嗎?”寄快遞需要實名後,林夕這樣的寄件人老板娘已經見過很多了。早就見怪不怪了。
“我還真不記得。那我給你我公公的行嗎?前段時間他要辦點東西,讓我在這邊幫著辦,我正好記得。”
“行行行。”老板娘拿出手機開始操作。
林夕填了顧安邦教授家的地址,寄件人直接就寫了雷鋒,身份證號報的也是他的。
這些都是當初林夕在寄武器圖的時候查到的,身份證號也是那時候記下來的。能用到,林夕也是十分意外。
“喲,你公公還是首都的身份證號呢?這100開頭的身份證號我還是第一次見。”
“他是首都人,當年不是有一批知青來咱們這邊下鄉嗎?我公公就是那邊的。後麵跟我婆婆結婚了,後來不是可以回城了嗎?他就回去了,我婆婆跟他離了婚。前年他找回來,正好我兒子也過去上大學,就跟著他回去了。”林夕這幾天年代文看得有點多,故事張口就來。
老板娘也愛看這種電視劇,她拿泡沫紙過來給林夕包基因修複液,因為林夕講的話太過離奇,她都沒有發現林夕寄的綠藥膏是液體而不是膏體。
“那你公公在京市結婚沒?有沒有孩子啊?”
“哪能不結婚?也就我婆婆一直等著他來把她接走。結果人家在那邊娶了一個文化人,還生了兩個孩子呢。我男人在鄉下長大,泥腿子一個,比不上比不上。”
老板娘的腦海裡瞬間就想起之前看過的那些電視劇,其中一部叫什麼爸爸一個家,媽媽一個家。頓時看著林夕的目光都有些憐憫。
“造孽造孽。不過還算有點良心,知道把你兒子帶過去培養,算好的了。我之前看那些電視劇,那些孩子人家都不管的。找上門了都要給趕走。”
“是。要不是因為這個,我也不能幫他辦事不是?我也不認識幾個字,這到處跑到處走的,哪裡是哪裡都不知道。”
“也是辛苦,好了。十五塊。”聽著故事,老板娘快遞裝好,貼上了快遞單,林夕從兜裡拿出她偶然翻出來的高中時候用的粉
色錢包。
上麵粉色的皮革都已經脫皮了,這錢包是她擁有的第一個錢包,林夕直接丟進空間做了紀念,現在用來,倒是十分符合她現在偽裝的身份。她從錢包裡拿出十五塊錢給老板娘。
“多久到啊?”
“快的話四天,慢點的話五天。超不過五天去。”京市是首都,距離蒙市可有二千多公裡的路程呢。五天算快的了。
林夕哦哦了兩聲,今天臘月二十六,四天的話正好大年二十,要是五天,就得大年初一了。林夕捉摸著,這大過年的,研究所也不可能不給顧安邦教授放假。
而眾所周知,快遞站哪怕是過年也是有快遞員需要工作的,她隻希望顧安邦教授拿到這個快遞的時候,能驚喜一點。就當是過年禮物,給他們這些為國家奉獻了一輩子的人拜個年了。
林夕越想越覺得自己這個想法真好,高興得她給自己點了個讚,然後她回憶著之前池香萍在幫她寄快遞時說的那些話,一句句地拋給老板娘。
對待顧客,還是個剛剛給自己講了個大八卦的顧客,老板娘的態度非常好,耐心地給林夕做了解答。林夕剛剛出門,她就拿起已經烤熟的紅薯,給自己的姐們兒打電話,分享這一大電視劇裡才看到過的大八卦。
林夕昂首挺胸地走出去,覺得自己又學習雷鋒做了好事。她走到沒有監控的小巷子,打開姚熙然給的信號屏蔽器。
解除易容狀態後,再吃一顆易容丹,她把信號屏蔽器放到空間裡,再從建材城的後門上去燈飾區的衛生間,解除隱身狀態,衝水洗手出門。
這前前後後的功夫也就半個多小時。
廁所一蹲蹲半個小時的人不在少數,畢竟現在的年輕人需要久坐,便秘也不是什麼大毛病。
出來後,她選了兩款造型彆致的牆燈,之後又選了兩款台燈後才離開。
她回到蒙市的時候正好是下午,她大奶奶還打電話來提醒她彆忘了相親的事情。林夕是有點煩的,她知道自己這一輩子不可能不結婚,但見多了群裡那些姐妹的男人後,林夕也是真的不想結婚。
她本來想應付過去這場相親的,但車子剛剛往公安局那邊拐的時候,她大奶奶又老大不高興地打來電話,她的相親對象臨時有任務,推了這次相親。
林夕頓時就高興了,放著藍蓮花開著車子朝家裡走。
林夕到家的時候池香萍已經知道這件事情了,她老大不高興了:“你大奶奶也是,做事情怎麼那麼不靠譜。”
林夕樂壞了,嘴上卻道:“可能是沒緣分,我說奶,你彆讓人給我找相親對象了。再過段時間咱們家的民宿要開了,我身上還背著那麼多的貸款呢,民宿還寫著我一個人的名字。正常人誰樂意跟我背貸款的?”
“你要再給我找,等人家跟我一談,知道這件事情,不得罵你騙婚!”騙婚這句話一出,池香萍臉色就變了。
當初林夕她媽被她娘家接走的時候,她娘家嫂子就說林夕她爸騙婚來著。
這個指控對池香
萍而言不可謂不大,她自認她接不住。
臉色變了又變,雖然家裡確實不欠外債了,但是還欠銀行的錢啊!背著這麼多債嫁出去,肯定會被人說。
林夕看池香萍變換的臉色,又給她畫大餅:“咱們村明年辦民宿,到時候來的人多了,我就賺錢了。你也聽說了,烏峰鎮那邊的人,就是炸洋芋賣,一個月也能賣個二五萬的呢。咱們這邊剛剛起步,肯定賺不了這麼多。但等個兩二年,名氣打出去了,咱們家不就有錢還債了嗎?”
“那時候我也才二十六七歲,手裡有錢,又有產業,想找個什麼樣的人不行啊?到時候我招贅在家,生個跟我姓的孩子。你瞧咋樣?”
池香萍不重男輕女,但她也有她們這一輩人的思想,一聽說林夕要招贅,要生個跟她姓的孩子。那笑容就怎麼也落不下去了。
“行行行,那就聽你的。”池香萍樂悠悠地往屋裡去了。林夕不用想也知道她是跟她爺爺的牌位說話去了。
姚雨然在邊上朝林夕豎起大拇指,林夕抿嘴笑得格外靦腆。
一過臘月二十六,日子就過得格外的快,臘月二十九的這一天早晨,林夕正在小菜園裡拔菜呢。
按照她們這邊的風俗,到了這一天的晚上,家家戶戶都是要打火鍋吃的,而鍋裡的菜除了肉以外都不能切斷。
吃長菜,寓意長長久久。
早上露水大,菜地的草上麵都覆了一層薄薄的霜。
手機在兜裡瘋狂震動,林夕甩甩手上的水,拿出手機出來看:【係統提示:群成員許慧欣正在開啟直播,邀您共同觀看,請問是否觀看。是/否。】
林夕點了是,很快,一個畫麵出現在林夕的手機上,她一邊看,一邊把菜給拔了。
端著去廚房以後,林夕回了房間。
畫麵上,許慧欣跟一個穿著黑色棉襖的女人走在一起。
七十年代,許慧欣終於等到了羅燕,羅燕的身邊還跟著他父親羅旭文。
許慧欣頭上的紗布還沒拆掉,她把羅燕跟羅旭文帶回了自己的娘家。
她父母都有工作沒在家,她的侄子侄女去上學還沒回來。
許慧欣把他們帶到了房間。
“這是我以前跟沈書榆來往的信,你可以看看。”許慧欣從櫃子最上麵拿出一個月餅盒,在裡麵拿出了幾封信來。
許慧欣被劇情裹挾,對沈書榆情根深種不假,但沈書榆也不是一點回應都沒有的。
沈書榆的書信跟他的人是完全不一樣的,信件裡的內容風趣幽默,光看文字就覺得這肯定是個博學多才且性格溫柔的人。
在許慧欣還沒有嫁過去的時候,沈書榆確實也是這樣子的。但在新婚之夜,他便借著兒女不喜歡她的話跟她分房睡。
並且這麼多年也不同房。但在這段時間裡,他愚孝歸愚孝,出門還是會給自己帶點東西回來安撫的。當然了,那些東西都不值錢就是了。
羅燕接過信件便開始看。沈書榆給她的信每一封她都拿
出來看過無數次,對沈書榆的筆跡,她可太熟悉了。
沈書榆寫所以的以字有一個跟彆人不一樣的特點,他在寫完最後一捺後,會往裡再折一折。並且在寫完一句話後,極少寫標點符號,都是用一個點作為分割。
除此之外,還有許許多多他書寫的小習慣。羅燕終於不能再騙自己了。
“你打算怎麼辦?”
“我跟沈書榆結婚的時候,正是城裡最亂的時候,所以我們沒有領證,也沒有辦婚禮,但是我們是在工廠的一號首領像麵前宣誓了的。所以,我這邊的婚姻,在大眾眼裡,是事實婚姻,你那邊呢?”許慧欣問羅燕。
“他在我們大隊的知青點裡請過知青吃飯,還請了我們大隊的大隊長跟乾部,這回我來,拿了他們的證明過來。”羅燕沒有把證明拿出來給許慧欣看。這是在許慧欣家,要是許慧欣給她做個仙人跳呢?
“那就行了,咱們先去轄區派出所告他重婚罪,再到婦聯去告他騙婚。那邊街道辦跟婦聯在一個辦公室,一告就能告倆。”
“行,聽你的。”羅燕麵無表情。她是個愛憎分明的人,她愛一個人的時候,可以連他的缺點也愛,但她若是發現這個人欺騙了自己。
那麼,恨之欲其死。
羅燕的爸爸羅旭文就在院子裡等著,羅燕出來,他看向羅燕,羅燕朝他點點頭:“她沒騙我。”
羅旭文目露凶光:“那孫賊,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他看向許慧欣,這也是個可憐的娃呢,跟她女兒一樣。
都是那孫賊的錯。
羅旭文恨不得去把沈書榆挫骨揚灰。
二人去搭乘公交車,許慧欣沒有等她的父母兄弟一起。這件事情怎麼說呢,是她一個人闖下來的禍,就不用她爹媽跟著去丟人了。
被人騙婚,還過得這麼窩囊,人們會譴責沈書榆不錯,但肯定也會有人說她。
穿越過來後,她的父母對她挺好的,她不想她們收到非議。
這一路上,許慧欣麵無表情地把自己這幾年過的日子跟羅燕說,羅燕聽著詫異地看了許慧欣好幾眼。
許慧欣麵不改色心不跳。被劇情裹挾著乾的事情是劇情裡的那個許慧欣,跟穿越而來的她本人有什麼關係?
她們先去了城東派出所。兩人說自己被同一個人騙婚,派出所所有的人都驚呆了,尤其是看了兩人手裡的證據後,警察們看著她們的目光都帶著同情。
羅旭文氣得砸桌子。
而後,派出所隻留了一個警察值班,其餘四名警官跟著許慧欣兩人去找婦聯跟街道辦的人。
二十分鐘後,一群人氣勢洶洶地往紅星紡織廠的家屬院走去。
也是巧合,他們進院子的時候,蘇向紅正推著個輪椅走在他們的前麵,聽見動靜,轉過身,看到許慧欣的身影眼睛瞬間噴火。
“你個不安分的小蹄子,你把你男人綁在床上,還摁他腿,你到底有沒有良心?有沒有人性?”
蘇向紅把輪椅轉過來,刹了一腳車後直接朝許慧欣跑過來,在許慧欣不在家的這幾天,蘇向紅整日幻想把許慧欣撕爛!
這會兒看到許慧欣,她眼裡就放不下彆人了,她就想把這個眼裡沒有丈夫,沒有那個家的女人給打服,打死!
許慧欣臉色不變,等她到跟前了,許慧欣一巴掌就扇了了上去,趁著蘇向紅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一腳把蘇向紅踹倒在地。
而另外一邊,沈書榆在看到那幾個警察、街道辦乾部、婦聯乾部的時候,整個人就已經傻了。
羅燕冷著臉淡淡地看他一眼,作為一個父親,羅旭文終於見到了欺負自己女兒的王八犢子,他衝上去,一腳把沈書榆連輪椅帶人踹翻在地。
然後抬腳猛踹沈書榆那條好腿。
對於圍觀人的議論,羅旭文充耳不聞。隻要他沒有素質,彆人就罵不到他。
沈家母子的慘叫聲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