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章 低劣的手段(2 / 2)

陸慎之的話還沒說完,涼亭內的男人便大步走出,他輕輕扶起陸慎之的手:“何必如此多禮,更何況當年太傅亦是我的老師,若按照輩分,你還是我的師弟。”

說到這裡,禹王頓了頓,再開口時,語氣已經變得十分遺憾和惋惜:“當年太傅教導我良多,他出事我卻半點幫不上忙,實在是慚愧……”

兩人一道往涼亭內走去,陸慎之在踏入涼亭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他正式地踏入到這個位麵這個國家的“局”裡了。

他成了這個局裡的棋子,但這沒有關係,他會一步步地,成為下棋的人。

***

陸慎之那邊剛剛入局,季昕羽這邊,她就已經拿到了季長垣給她的錢。

這筆錢的彙入,讓季昕羽的信心大增,要鬥垮一個世界五百強的企業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

季家雖然是上市公司,但跟任家不是一個賽道的,想要弄倒他們,需要時間去布局。就跟任平錚那樣,為了把季家吃到嘴裡,他花了整整十二年去布局。

這是一個比拚腦力跟耐心的“遊戲”。季新羽的耐心沒有任平錚的好,所以她要挑戰三個月內,讓任家換個繼承人。

半年,她要成為框特電子集團的股東,一年,她要成為框特的唯一控股人。

這份計劃若是讓彆人看到,定然會被認為是癡人說夢,對季昕羽而言也是一個特彆大的挑戰。

她還是第一次在沒有幫手的情況下,做這麼大的項目。

若是做成功了,她一定會委托林夕給她曾經的好友們發送一封郵件!

季昕羽想著,在聊天群裡@了林夕,她要兌換空間。有些機密的東西,還是放在空間裡麵才最讓人放心。

兌換的東西就用家裡最近空運來的食材好了,相信楚千墨一定會喜歡。

林夕很快就把空間傳給了季昕羽,季昕羽將自己這幾天經常使用的筆記本以及資料放進空間裡。

隨手在房間的書桌內做了個假象後,季昕羽跟姚熙然兌換了一款監視器。

將監視器安裝在房間內,按照姚熙然的說明一步步綁定在手機內後。

她走下樓前往季氏房地產,路過客廳,她特地朝廚房裡的某一個年輕的幫傭看了一眼。

她二十四五歲的年紀,穿著季家工作人員統一的工作服,清秀的臉上有些許小小的雀斑。

她叫宋萍,是家裡司機宋叔的女兒,高中畢業後怎麼也不願意再去上學,宋叔就把她帶到了季家工作。

因為她的年紀跟原主的年紀差不多,徐若紫就讓她負責原主屋裡的打掃工作。

一來二去的,原主就跟她熟悉了。之前原主跟任平錚那些年的“偶遇”可沒少這個人的通風報信呢!

侯府長媳的那一世裡,原主的某些商業決策會泄露出去,也多虧了她的“傳遞”。而她這麼做的原因也非常簡單,她也喜歡任平錚,對於原主能嫁給任平錚這件事情她很嫉妒。

能給原主添堵,她求之不得,更何況任平錚對她也不小氣,錢、彆墅她現在都已經擁有了。

之所以一直在季家工作沒有走,也不過是抱著要給任平錚報信的念頭罷了。

既然季家有任家這麼忠心的“狗”,季昕羽當然要好好利用。在出門的時候,她特地讓宋叔給她開車。

坐在車上,將手機音量降到最低,打開監控設備,季昕羽看到宋萍光明正大地進了她的房間,把她工作台上的東西拍了照片以後,換上她衣帽間裡白色的無袖連衣裙,在她的房間內擋著臉拍照。

之後堂而皇之地躺在她的床上拉下衣服露出身體部分拍照,臉色通紅,還帶著一絲說不出來的蕩漾。

季昕羽看到這一幕,臉一下就黑了。

季昕羽有很強的領地意識,她極其厭惡自己的私人空間被人占領,尤其是她的床!

那張床原主睡過也就算了,她現在跟原主就是一體,她是原主,原主也是她,她沒有資格也不會去嫌棄原主。

但是宋萍是個什麼東西!她也配穿原主的衣服,

睡自己的床?!

季昕羽摁了摁手,嘴角露出笑容來。

“宋叔,我看阿萍年紀也不小了,什麼時候結婚啊?”

季昕羽主動跟宋叔閒聊。

宋叔在前麵開著車,聞言他樂嗬嗬地回答:“她不願意結婚哦,這麼多年我跟她阿媽給她介紹了很多人,她都不願意嫁,她阿媽都愁壞了,已經有一個多月沒有跟她講話了。”

宋叔是廣粵省的客家人,他從二十二歲開始就在季家工作,現在他都快五十了。原主是他看著長大的,從幼兒園到高中,原主每次外出都是宋叔接送的。

無論是季長垣還是徐若紫,對宋叔都是百分百的信任。

誰能想到呢,就是這麼一個為季家工作了一輩子的人,到最後給了季家最致命的一擊。

當然了,每個背叛的人都會給自己找個不得已的苦衷。宋叔的苦衷就是宋萍已經懷了任平錚的孩子。

不幫著女兒跟外孫怎麼辦呢?季昕羽是季長垣的獨女,宋萍也是他的獨女啊!

“那肯定是你們介紹的人不符合阿萍的要求啦。宋叔你跟我講講,阿萍的擇偶要求是什麼,沒準我這邊有合適的人呢!”

宋叔從後視鏡裡看了季昕羽一眼,笑容中都帶著些感激:“謝謝小姐,但是阿萍想要什麼樣的老公她自己都不知道,問多了她就生氣咧。”

宋叔給季家開車工資並不低,他們是季氏的員工,買房時都是有折扣的,他們家就在附近的小區,房間很大,裝修豪華。

時至今日,按照夏城二環內的房價,一間房子怎麼也值個幾千萬。他們當年購房的時候季長垣給打了五折,五百萬的房子隻花了兩百五十萬。

季昕羽把玩著手上戴著的手鐲,她就說人不能吃太飽,容易惹事兒,狗也不能給吃太好,容易忘了自己是狗,一點屁大的好處,就妄想翻身做主人。

到了季氏樓下,宋叔跑下車子給季昕羽開門,季昕羽朝季氏走的時候,她聽到身後宋叔打電話的聲音,聽語氣便知道是宋萍打來的。

季昕羽推開玻璃門,一股冷氣撲麵而來,將季昕羽走這幾步帶來的暑熱直接衝散。

穿著工作服的前台見到她站起來朝她鞠躬,季昕羽笑著朝她們點頭,朝左邊走,路過待客區,用指紋解鎖電梯樓層,直奔頂樓季長垣的辦公室。

季長垣的辦公室占了頂層的一大半,她敲了敲門,直接推了進去:“爹地~”

原主的記憶裡,季家的稱呼十分亂,隻按照心情來,什麼爹地爸比爸爸的。季昕羽本來是打算叫爸爸的,但是她的爸爸問也不問地就給了她一個億。

季昕羽不介意對他們更親近一點。

季長垣正在打電話,臉上滿是笑容,聽見季昕羽的聲音,他轉頭看了一眼,然後朝著電話那頭道:“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我們的寶貝女兒時隔三年,終於是踏入了我的辦公室。”

電話那頭不知道是說了什麼,季長垣掛了電話,從辦公桌身後站起來。

“我的寶貝女兒終於舍得過來了,爹地的辦公室真的是蓬蓽生輝。要喝什麼?果汁?咖啡?奶茶?”

“喝白水吧,外麵好熱,口渴得很。”季昕羽走進去,坐在黑色的真皮沙發上。

季氏地產的頂層風景非常好,三麵玻璃牆,會客區的沙發就擺放在不規則的那麵落地窗前,坐在這裡,可以將整個夏城最繁華的商圈收入眼底。

她的對麵,是夏城標誌性的建築,同時也是國家電視台的總部。

季長垣從品茶區接了一杯水過來。那是放涼的白開水,在不喝茶的時候,季長垣的飲用水就是這個。

他坐在林夕的對麵,蹺起二郎腿:“今天怎麼過來了?”

季長垣的神色嚴肅了下來。

“來借用一下咱們季氏的法務部,我要打離婚官司。”

季長垣臉色一變,二郎腿也不蹺了:“你確定?”看著季昕羽的目光充滿懷疑。

當年季昕羽非要嫁給任平錚的倔強還曆曆在目,季長垣這輩子都沒想過有一天能聽到他女兒說要離婚的話。

“有什麼不確定的。彆人不知道我過的什麼生活爸爸你還不知道?我不僅要打離婚官司,還要打經濟糾紛官司。”

“當年我嫁過去陪嫁的那好幾個億被任平錚借走了,有欠條的,這也有三年的時間了,讓他還錢。”季昕羽神色淡然。

她實在是不知道任平錚在原主麵前在她麵前高傲個什麼勁兒。原主作為季氏獨生女,她的陪嫁從小就開始攢著的。

到了她出嫁的時候不算首飾,光現金就有五個億。那筆錢在嫁到任家沒多久,就被任平錚借走了。

任平錚在那個時候還是要點臉的,給原主寫了借條。

但是有什麼卵用,三年的時間也不見還一點,借銀行的錢還要給利息呢,原主是毛也沒見到一根。

這個毛也沒見到一根是各種意義上的。季昕羽真的不是很明白,原主為什麼會被PUA。

季長垣看著季昕羽,季昕羽毫不躲閃地跟他對視。

過了兩分鐘,或許時間更短,季長垣哈哈大笑:“好,不愧是我的女兒。”

季長垣對任平錚沒有一點好感,當年哄騙他女兒就不說了,哄騙到手居然讓她獨守空房,還把她的嫁妝“借”了過去。

這麼多年大多數時候不管不問,對他們這個嶽父嶽母也並不尊重,逢年過節連個問候都沒有,誰看了不生氣?

季長垣跟徐若紫逢年過節都要在家裡罵一圈。當然了,女兒是舍不得罵的,那就加倍罵女婿好了。

現在女兒醒悟,季長垣恨不得到框特總公司門口去放鞭炮!

這是個好主意。季長垣打算到時候不止是在框特總公司門口放,分公司又不是沒有大門!反正他有錢,罰款他交得起!

除此之外,還得給公司上下發點獎金。他的衣食父母也不能落下,就給現在正在掛牌售出的樓盤打個折扣好了。

當然了,也不能背刺近幾年買房子的

。那就給在他家樓盤買房子的人補償一點差價好了。

季長垣思索間,上億的錢就被他給撒了出去。

他坐在辦公桌麵前給法務部打電話。季昕羽打開監控設備,宋萍還在她的床上呼呼大睡。

幾萬塊錢的粉色手工蠶絲被把她的身體緊緊地包裹起來。

季長垣打完電話走過來,季昕羽就把手機遞了過去。

季長垣接過來一看,臉色瞬間黑了:“這是宋萍?!無法無天!”

季長垣憤怒異常:“管家是乾什麼吃的?那麼多的工作人員是乾什麼吃的?我一個月花那麼多錢雇他們給我工作,他們就是這麼給我工作的??[]?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季長垣一時間想了很多。比如這麼乾的人隻有宋萍一個,還是所有打掃房間的人都這麼乾!

他老婆跟他不在家的時候,是不是負責打掃他們屋子裡的人也在他們的房間裡穿他們的衣服,睡他們的床?!

光想想,季長垣就憤怒不已。季昕羽厭惡彆人動她的東西,季長垣亦是如此。

“爸爸你往前麵倒倒。”

季長垣仔細看了一下軟件,找到存儲空間往前麵看,在看到宋萍在拍攝季昕羽的工作台時,已經冷靜了下來,至少眼神陰狠得太過厲害。

季昕羽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剛剛宋叔送我來公司,我前腳下車,宋萍的電話後腳就來了。爸爸,讓我媽媽少參加點慈善晚會,抽個幾分鐘的時間把家裡的繩子緊一緊。”

徐若紫喜歡做慈善,最近她在做貧困山區兒童助學的慈善,有時候徐若紫還會親自下山區。

每年季氏在慈善上的投入就有幾千萬上億,要是遇到了特大自然災害,這份慈善投資還要更多一些。

季氏這麼多年堅持做慈善的效果是有的,看原主死後,這個世界倒帶了兩次就可以知道了。

“行,我跟你媽媽講,你媽媽剛剛也跟我說了,你這幾天會經常在家,之前定好的前往西北農村的行程就往後麵推推,剛好管管家裡。”

季家的管家是找了獵頭高薪從外麵聘請過來的,這麼多年,他的工作從來沒有出過錯,所以徐若紫在觀察了幾年後,才放權給他的。

沒想到這一放鬆,就出了這種事情。

今天來季氏的兩個目的都已經達到了,季昕羽也沒有打算走,她要了解一下季氏的資產,畢竟這以後都是自己的江山。

而且她今天過來,也是找季長垣做同盟的,她要對付任平錚,必須得把大後方穩住。

季長垣跟她是天然的、牢不可摧的同盟。

“當年你跟任平錚的偶遇,有沒有老宋和宋萍的參與?”季長垣多聰明?從季昕羽給他看的那個視頻和那句宋萍給宋叔打電話的話裡,就推測出了任平錚當年總是跟原主的那些偶遇的真相。

季昕羽朝他舉舉杯子,季長垣氣得噌的一下就站了起來。

他要氣壞了。

而在前往M國住所的路上,接到宋萍通風報信的任平錚拿起手機打了電話。

“巧兒,季昕羽最近太閒了,給她找點事情乾。”

任平錚放下了電話。

沒過多久,季昕羽的電話就響了,拿起來一看,是任平錚最小的弟弟任平易的班主任打來的。

她點開通話鍵:“季女士您好,任平易今天在學校跟同學起了衝突,他把人家打得挺嚴重的,您有時間的話,來處理一下吧。”

季昕羽在心裡嘖了一聲,她對任平錚真的很失望,他的手段也就這些了吧?真是上不得一點台麵,怪不得吞個公司,得用十多年來布局,還是用吃絕戶那樣LOW的手段。

“找他哥,我沒有義務管他。”季昕羽說著就掛了電話,她沒有侯府長媳跟原主的耐心,任平錚的弟弟妹妹,跟她有個鬼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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