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著對群聊係統的信任,林夕看了一眼馬玉芬:“好啊。到時候我一定到。”
馬玉芬的眼淚還掛在臉上,還沒有說出口的話就噎在了嗓子眼裡,不上不下的,讓她十分難受,臉上裝出來的愧疚、後悔、慈愛也僵硬在臉上。滑稽又諷刺,此刻的馬玉芬在林夕的眼裡,比小醜還可笑。
但很快她又反應了過來:“那好那好。小夕,到時候媽媽等著你,你一定要來啊。”
馬玉芬再三叮囑,臉上頃刻間又掛起了笑容,彆扭又僵硬,怪異得很。林夕在這一刻發現了,這個馬玉芬是真的沒有什麼腦子。但仔細想想,馬玉芬確實是一點腦子都沒有的。若是換成她是馬玉芬,她在對自己有所圖的情況下,她一定會打小籠絡,而不是丟在一邊不聞不問,等到需要她的時候,又帶著一臉的惡意再三上門。
就比如她現在所說的那些話,簡直就是把不懷好意掛在了臉上,就怕彆人看不到似的。姚雨然家的小女兒要乾壞事兒的時候都比她偽裝得好。
馬玉芬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她站起來:“那行,到時候媽媽打電話給你,你一定要來啊。”
馬玉芬叫了自己的女兒兒子,領著她們朝外頭走。
林夕看著她的背影,她知道,馬玉芬和她後麵的那個黑袍男人急了。要是不急,他們不會在昨晚上發那麼冒昧的信息來找她,更不會今天一早就讓馬玉芬帶著她後麵生的那兩個來找她。
要知道馬玉芬對這兩個孩子十分寶貝,以前可是一直也不讓她接觸的。年前她去的那一趟,她跟那兩個孩子迎麵相遇,馬玉芬可是連介紹都沒介紹的。
她拿出手機,在聊天框內詢問群聊係統,群聊係統吱聲兒後又開始裝死不回複。
但林夕心裡已經有了猜測,它以前對馬玉芬的事兒一直都不透露,現在讓她主動迎上馬玉芬等人,必定是因為林鐘勳馬上回歸地球。
那也就是說,薛敏也要回來了。林夕一想道這個,就覺得心跳加速。
“你在外麵坐著乾什麼?我在這裡忙得都要氣脫了。”池香萍走到門口,對林夕怒目而視。
林夕忍氣吞聲地站起來。怎麼講呢,長輩的愛都是有時限的。在家裡呆得越久,長輩的愛消失得就越快。
現在的林夕已經不是池香萍的小寶貝了。
她走到民宿裡麵,已經有遊客在樓下看繡品了,林夕走過去,池香萍拿著她不知道跟誰買來的帽子花樣,端著小板凳就出去找人玩了。
現在民宿每個月都有錢進,還貸款綽綽有餘,池香萍的焦慮一下就被治好了,現在村裡的阿奶們覺得日子好過得很,手裡有了錢,她們就開始操心子孫後代。
池香萍現在在做的就是虎頭帽,她老跟林夕說那是做給她的孩子的。
本來林夕還想要勸一下她,在聽到這句話以後,林夕屁也不敢放一個,就怕被池香萍拉著去相親。
她敬職敬責的充當售貨員,姚雨然穿著時尚的在民宿上上下下忙活,
機器人萌萌是民宿裡的團寵,在民宿住過的人都會在點評網站上特地提它,民宿許多遊客就是衝著她來的。()
民宿生意好,林夕給姚雨然也漲了不少工資,加上每個月姚熙然讓林夕轉交給她的東西,短短半年的時間,姚雨然已經存了好幾萬塊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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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存點,她不僅可以存夠兩個孩子上學的錢,還能去城郊首付買上一套房子。
擁有自己的一套房子這對姚熙然來說,吸引力是加倍的,在林家住著很好,林夕和池香萍都是很好的人,但姚熙然母女還是想要有一個自己小窩。
因此她每天上班都精神滿滿,民宿被她管理得井井有條。
***
馬玉芬從蓮花村出來,把一雙兒女送回學校後,她買了許多生活用品前往附近的監獄。
馬玉芬每個月都要到監獄來看羅慶豐,獄警都認識她了。她等了沒多久,羅慶豐就被帶到了會見室。
羅慶豐長得還算帥氣,過去那麼多年的養尊處優,讓他哪怕進了監獄也帶著一股儒雅的味道。
馬玉芬帶著癡迷的眼神看著他,這麼多年過去了,每當看到他,她還是會覺得心跳加速,呼吸急促。
羅慶豐看到馬玉芬,一雙本來就溫柔多情的眼睛更加溫柔。他快步走來坐在椅子上,拿起桌子上的聽筒,馬玉芬也立刻拿了起來。
兩人含情脈脈地開始說話,羅慶豐的眼神深情得仿佛要把馬玉芳溺死在裡麵,兩人互訴衷腸,快探視結束的時候,兩人才談論起兩個孩子。
在最後的兩分鐘,馬玉芬道:“慶豐,你知道我過去的那些年,對小夕多有忽視,這也導致一一和爾爾和她也不親近。所以過兩天我四十三歲生日的時候,我想請她吃個飯,就在宴喜樓。”
羅慶豐溫柔的神色僵硬了一瞬:“好,你安排。”
馬玉芬朝羅慶豐討好的笑了笑,她一直都知道的,羅慶豐嘴上沒有說,但是對她這具身體的過去是十分介意的。
她嫁給羅慶豐的這些年裡,她在家中從來沒有說過一句關於林夕的話題,在曾經很長一段時間裡,林夕、林鐘勳在羅家就是一個禁忌。
馬玉芬從來沒有覺得這有什麼問題,每當看到羅慶豐那吃醋的樣子,她都覺得自己的心裡甜甜的。
羅慶豐的臉色已經不太好了,但是他又知道,馬玉芬要請林夕吃飯這個事情是那個人下的死命令。他們誰也反駁不了。
“那我先回去了,你在裡麵好好的,我過段時間再來看你。”馬玉芬很舍不得,她看著羅慶豐的眼神中滿滿的都是依依不舍。
羅慶豐看著她四十歲依舊貌美如三十歲的樣子,恍惚了一陣,仿佛看到了而是五六年前,那個戴著草帽,背著背簍,站在油菜花麵前的女孩子。
“好。你要保重好身體,等我出來。”羅慶豐的聲音一下子就柔了下來。
馬玉芬聽著他溫柔的語氣,忽然羞澀。她是帶著笑容朝著家裡去的。
她在城裡還是有房的,那是她在離婚後
() 購買的大平層,四室一廳的房子住著她們母子三人。
馬玉芬用鑰匙打開門,她嘴角的笑容都還沒落下去,每次去看羅慶豐她都這樣,心情總能愉悅好幾天。
但當她看到站在落地窗麵前朝遠處遠眺的男人後,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
男人聽到動靜側頭,眼神淡漠的看著馬玉芬:“跟她約好了?()”
馬玉芬恭恭敬敬地低下頭:是。?()_[(()”
男人很滿意她的這副摸樣,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扣:“很好,馬玉芬,這樣的小事兒,我不希望再如之前的傳呼機一樣出問題了。”
馬玉芬身形一陣顫抖,心底陡然升起一抹恐懼,曾經受過的刑罰又付現在心頭。
男人敲打過馬玉芬後,抬步離開,走向了隔壁,門沒有關,一個中年女人的聲音出現在馬玉芬的耳朵裡。
“黎警官,你身上的傷還沒好呢怎麼就出來了?醫生可讓你靜養呢,你說你但凡出點什麼事情,這讓我怎麼跟黎先生黎太太交代啊。”
一個帶著病弱之氣的聲音隨後響起:“我已經沒什麼事兒了楊大媽,我就是覺得在家裡有點悶,走出去透透氣。”
隨著砰的一聲關門聲,話語聲再也聽不見,馬玉芬一下子便軟倒在地,到了這個時候,她才發現後背一陣刺癢著疼,還帶著一股說不出的涼意,到了這個時候,馬玉芬才發現原來自己的後背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濕透了。
她連滾帶爬的站起來關上門,跑到臥室去把衣服換上,躲進了被窩裡,這才放鬆下來。
過了許久,她才將頭從被窩裡升出來,她的臥室裡有一麵牆的鏡子,那麵牆的鏡子幾乎在她的每一個臥室都有。
以前羅慶豐還沒進去的時候,她總是會在鏡子麵前練習瑜伽、跳舞。羅慶豐隻要有時間,就會在房間內欣賞。
每次到了後麵,夫妻之間難免來一次運動。想到這裡,馬玉芬歎了一口氣,也不知道羅慶豐什麼時候才出來。
她有些傷感,歪了歪頭,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手不自覺地撫了上去。
二十多年了,每次看到這張臉,她還是會覺得驚豔。她不禁又想到了林夕,她的長相和自己的這張臉長得那麼相像,又結合了林鐘勳長相的優點,顯得那樣的溫婉好看。
她的眼中出現了一抹嫉妒,她有點不服氣,都是一個身體生出來的孩子,怎麼她的那一雙兒女長得都像是羅家人,沒有遺傳到薛敏的一分美貌呢?
發了許久的呆,馬玉芬的手機響了,她下床去包裡拿手機,她的微信中有一條信息,是她以前那具身體的親弟弟發來的。
大致意思就是她父親的身體出現了問題,現在在醫院裡,簡而言之,就是要錢。
馬玉芬想也不想的轉了幾萬過去。這樣的情況對於馬玉芬而言,已經是常事兒了。每隔一段時間,她就要往那邊打錢。
馬玉芬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她從小收到的教育就是女孩子就算是嫁人了,也是娘家的事情重要。男人都是靠不住的,
() 她的兄弟才是她一輩子的依靠。
馬玉芳從來沒有覺得羅慶豐靠不住過,但對於馬家,哪怕換了一具身體,馬玉芬也依舊予取予求。
轉完賬,她習慣性的點進朋友圈,一進去就發現薛敏她媽李秀春在朋友圈裡抱怨誰家女兒又給父母多少多少孝敬。
馬玉芬十分煩躁,她覺得薛家一家子真的人心不足,這些年她用這具身體,給薛家蓋了一棟樓了,平時錢財也沒少給,就這李秀春還不知足,恨不得她把她身上所有的錢都給她。
這憑什麼?她又不是真正的薛敏!就算她擁有薛敏的所有記憶,馬玉芬也從來沒有打從心眼裡承認自己是她過。
她坐會床上,忍不住想過兩天的宴喜樓會發生什麼。
說實話,馬玉芬是希望薛敏的女兒直接不在這個世界上的。她自認為她和羅慶豐的感情深厚完美,林夕是他們之間唯一的刺。
羅慶豐現在聽到林夕的名字,還黑臉呢。
***
時間過得飛快,眨眼間就到了跟馬玉芬越約好的那天,林夕在前往宴喜樓的時候,特地將空間中的傷害性物品檢查了一遍。
同時不間斷地騷擾群聊係統,群聊係統格外高冷,根本不搭理她。
林夕在前往宴喜樓的時候,在中途等紅綠燈時看了一眼群裡。
群裡這幾天並沒有發生什麼大事兒,各個位麵都在穩步的進行著。
顧暖陽日夜兼程,現在已經走出了她所在的郡,在這途中,她遇到一些能救的人時,她順手就把人救了。
她救人都是暗中救的,本人並沒有出麵,她每次救完人後都很開心的在群裡說。
群裡的人先是誇讚她,而後又不厭其煩的告訴她防人之心不可無的道理。
顧暖陽每次看到群裡的姐妹這麼說,心裡暖洋洋的,她從孤兒院長大,從小到大最想擁有的就是彆人對她的關心。
要不然上一世也不會被顧老二家的糖衣炮彈腐蝕了。她這一路,越走心情越好。
紅燈變綠了,林夕將手機放回原位,當她的手放在方向盤上的時候,手腕一熱,她看了一眼,發現她的手腕上多了一顆小小的黑色的痣。
林夕心有感念:“群聊係統?”
“是。彆出聲。”一道小小的奶奶的聲音出現在林夕的意識海內。
林夕早就知道群聊係統有智能,但直到這一刻,她才知道群聊係統的智能到底有多麼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