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1 / 2)

博物館辦公區的貴賓室裡,一片愁雲慘淡。

丟了珍珠的阿黛爾仿佛整個人都失去了色彩,她生無可戀地癱在沙發裡,哭喪著臉抱緊一隻碩大的白天鵝,看上去弱小又無助。

巴基小聲說:“沒人關心一下那隻天鵝是從哪兒來的嗎?”

“誰顧得上這個,”托尼端著紙盒坐在阿黛爾旁邊,看她手裡的紙巾被蹂躪得差不多了,就再抽出一張新的遞出去,“從窗戶裡飛進來的吧。”

巴基:“……”我閉嘴。

“完蛋了,我現在看誰都像我爸爸,”阿黛爾嗚嗚抽泣,“我是不是跟他一樣臉盲了!”

托尼心中暗爽,他正打算開口,見縫插針地說些什麼,忽然一陣不大不小的風迎麵刮來——白天鵝扇動的翅膀糊了他一臉,將他已經滑到嘴邊的話又拍了回去。

天鵝發出嘹亮的叫聲:“嗝呃——”

克拉克眼疾手快地捏住天鵝嘴巴,神情嚴肅地朝它比了個“安靜”的手勢。

“沒關係,她在安慰我,說我很正常,至少能從一百多隻天鵝裡認出它是莉莉——”阿黛爾的聲音略微停頓一瞬,下一秒陡然提高,“什麼?你不是黛茜嗎!”

天鵝扭動脖子從克拉克的控製下掙脫出來,她又叫了一聲:“嗝呃!”

用不著阿黛爾翻譯,在場所有人都知道肯定是“這人完蛋了沒救了”的意思。

托尼呸掉嘴裡的鵝毛,語氣真誠地賣安利:“既然如此,你看我——”像不像你爸爸。

“我看誰都臉盲,除了你。”沒等托尼說完,阿黛爾就冷漠無情地打斷了他的幻想。

托尼很不開心,他要鬨了,“我不服!你怎麼能區彆對待!”

阿黛爾解釋:“因為你太帥了,和其他人都不一樣。”

托尼轉怒為喜,“說的沒錯,你果然有眼光。”

克拉克看著托尼的眼神頗為驚恐:他怎麼了?

巴基冷笑:諱疾忌醫拒不治療的下場就是這樣,他已然沒有了智商。

戴安娜連白眼都懶得翻了:說真的,我開始期待他和布魯斯打一架了。

“叮咚”一聲響,克拉克的手機收到一條新短信,他看了一眼,“布魯斯問我們都去哪兒了。”

“彆告訴他,”托尼嗬嗬一笑,嘲諷道,“讓他自己玩吧,今晚他會是這條街上最耀眼的小王子。”

哥譚大眾情人和紐約風流公子之間的“戰爭”由來已久,兩人日常互相挑釁。

比如托尼放著紐約博物館不理,偏要把文物捐給哥譚博物館;比如今晚宴會的主角明明是托尼,布魯斯偏要踩著點壓軸。

這要是放在平時倆人早就喜聞樂見地掐起來了,順理成章再刷一波熱度,能維持好幾天。可惜今天在托尼眼中布魯斯沒有姓名,他才懶得去搭理他。

“呃……這不好吧,”想起蝙蝠俠陰森森的注視和魔鬼般低沉的嗓音,克拉克覺得自己應該試圖幫好友一把,“至少讓阿黛爾見見——”

“等等,”阿黛爾抱著天鵝的雙臂猛地勒緊(勒得天鵝發出一聲短促的低鳴),她雙目通紅地望向克拉克,“請不要告訴他。”

“在我確定之前,彆說出去,”阿黛爾鬆開手,把臉埋進天鵝羽毛潔白的背上,聲音悶悶地說,“萬一……萬一不是呢?”

天鵝用翅膀輕輕拍了拍阿黛爾的肩膀以示安慰。

“除了那枚珍珠,就沒彆的證據了嗎?”巴基提出建議,“其實不難,讓普林斯女士作見證,把他約出來做個親子鑒定唄,隻要能證明你們有血緣關係,這事不就完美解決了?”

“不……不行,”鋪天蓋地的眩暈感忽然襲來,令阿黛爾不得不用手托住額頭,她的眼神變得迷茫恍惚,腦海中仿佛有個聲音在不斷回響,“珍珠很重要,我一定要先……先找到它……”

“阿黛爾?”戴安娜按住阿黛爾的肩膀,“你怎麼了?”

阿黛爾用力搖了搖頭,她晃晃悠悠地站起來,抱著天鵝向門外跑去,“我去找珍珠!”

托尼不放心一個小姑娘大晚上在哥譚亂逛,他扔下紙抽盒跟了上去。

巴基看看克拉克,又看看戴安娜,遲疑地問:“這裡麵是不是有內情?”

“我也不是很清楚,”戴安娜皺眉,“有關魔法的事情還得詢問紮坦娜,事不宜遲,等會兒我就去拜訪她……阿黛爾先拜托給你們了,幫我照顧她一晚上,行麼?”

巴基表示沒問題。

克拉克盯著嗡嗡震動的手機,屏幕上大寫加粗的“布魯斯·韋恩”不斷閃爍,彰顯滿滿的存在感,令他愁容滿麵,“布魯斯那邊……真的不告訴他嗎?”

他已經連著忽略了兩個來自布魯斯的通訊請求了,如果這次還沒接,鬼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為什麼隻給我打電話,不給戴安娜打電話呢?克拉克委委屈屈地想。

他已然忘記了戴安娜的手機是被他親手毀滅的。

“先彆說,”戴安娜思考片刻,作出決定,“尊重阿黛爾的意思吧,她有自己的理由。”

既然阿芙洛狄忒已經把權利交給了阿黛爾,那其他人就不該乾涉她的一切選擇。

巴基跟蝙蝠俠交情不深,當然不會閒得無聊去說什麼,至於托尼……嗬嗬,這人巴不得蝙蝠俠永遠不知道自己有個萌萌的閨女。

“好吧,我想個理由糊弄過去。”克拉克的心裡除了憂慮,竟然還有一點淡淡的暗爽——從來都是蝙蝠俠有事隱瞞其他人,現在終於輪到大家瞞他了,真是可喜可賀。

……誰知道能瞞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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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金色的光芒攏成一個透明的球形,包裹著阿黛爾、托尼和白天鵝,避免他們接觸下水道的汙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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