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妹妹回來了,這的確是很大的安慰。
秦淮嶼覺得自己隻要抱一抱她,渾身的疲憊就掃清了大半。
他抱著軟乎乎的團子,低下頭,用自己的鼻子貼著妹妹的小鼻子,笑著說:“是的,哥哥最近工作確實有一點忙,所以沒時間給棉棉打電話,不過棉棉和爸爸的節目哥哥有抽空看了一點,等哥哥這幾天忙完手頭的工作再仔細看一遍錄播版,好不好?”
棉棉很懂事地說:“到時候出了錄播版,棉棉陪淮嶼哥哥一起看。”
秦淮嶼難得有空跟妹妹玩,抱著她聊了好一會兒。
棉棉和他很親,愛在他懷裡撒嬌,而且不同於她和秦牧野那種兄妹互撕經常互相傷害打鬨的親。
就是一個……非常溫柔成熟的哥哥,和他疼愛的小妹妹的親昵。
等時間晚了,棉棉有點迷迷瞪瞪的,小腦袋一點一點的。
黎湘才說:“時間不早了,淮嶼你累了一天,早點洗澡休息吧,我也要帶棉棉去洗澡睡覺了,小朋友就是自己覺得精力旺盛,太興奮了,其實累了這麼多天,她也很疲勞,早就該睡覺了。”
秦淮嶼點頭,把困得迷糊的妹妹交給了媽媽。
他目送媽媽抱著妹妹上樓,客廳隻剩下他和秦肖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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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嶼臉上的笑容瞬間就斂去了,看起來非常疲憊,他起身走去咖啡膠囊機的方向,準備去泡杯咖啡。
秦肖燃見了,下意識道:“這麼晚了,大哥還喝咖啡,是還有工作要加班處理嗎?”
秦肖燃最近寒假在家,加上近期沒有大型比賽,又快過年了,俱樂部也即將放年假,大家都在半休息狀態,他時間比較鬆,大部分時間都待在家裡。
人閒下來,就容易注意到一些細節。
他隱隱覺得大哥最近身體狀態不太好,有時候晚上回來臉色很差。
雖說大哥的工作一直是高強度狀態,但他畢竟才二十三歲,身體底子也很好,按說不至於累成這樣。
秦肖燃前幾次就想問,但始終沒找到合適的機會開口。
秦淮嶼淡淡地說:“沒事,我喝了咖啡也睡得著,都習慣了。倒是你,早點睡,不用訓練的時間就少打遊戲少熬夜吧,好好保護眼睛。”
秦肖燃心裡有些疑慮,但又說不出口。
大哥比他年長將近十歲,他和二哥不同。
自己跟二哥說話還能隨意一些,但是大哥……從小就是長兄如父的存在,秦肖燃基本上連玩笑都不敢跟他開。
總覺得是長輩和晚輩的關係,對他既敬重,又畏懼。
秦肖燃便和大哥到了晚安,然後上樓回房了。
*****
棉棉洗完澡就睡覺了。
在北海道的四天確實有點辛苦,總是早起晚睡,棉棉幾乎一沾枕頭就呼呼大睡。
她睡得很香,直到開始做夢。
夢裡,她是第一次見到法庭的樣子。
她和二哥三哥都坐在旁聽席。
看著大哥麵色蒼白,穿著一件樣子奇怪不太好看的馬甲,被兩個警.察叔叔一左一右看管著,站在一個很窄小的框框裡。
法庭正中央坐著一個法官叔叔。
那個叔叔表情非常嚴肅地宣判著——
“秦淮嶼,惡意操縱股市罪名成立,判處有期徒刑3年,並處罰金。”
棉棉從秦牧野的眼睛裡看到了自己的樣子。
她應該是已經長大了,比爸爸臨終的夢境裡,還要更大一點。
而且爸爸媽媽都沒有出現在法庭裡,隻有她和二哥三哥坐在一起。
棉棉很快就意識到,在這個夢裡,爸爸應該已經不在了。
下一瞬,夢境的畫麵切入了另一個地方。
這裡已經不是在法院裡,光線很暗,也沒有法院裡旁聽席裡那麼多人了。
好像……像是在監.獄裡。
棉棉下凡的時間雖短,但是她在家裡陪媽媽的時候胡亂調到過好多電視劇,是見過電視劇裡的監.獄的。
在這裡,她不能直接接觸到淮嶼哥哥,而是和他隔著一麵玻璃。
二哥和她一起坐在外麵,隻能拿著一部像是老式電話機一樣的東西,和玻璃裡麵的淮嶼哥哥對話。
秦淮嶼的臉色鐵青,說話中氣不足,氣氛非常凝重,他沒有看她,而是對著二哥開口:“阿野,你要照顧好棉棉,不要學大哥,走了一條歪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