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聲的硝煙悄然彌漫,所有人都覺得咽喉乾澀,呼吸都不敢用力。
裘法居高臨下地盯著白心然幾秒,危險地說:“很好。”
白心然嘴角剛要放鬆一些,就見裘法的執法棍忽然抽過了慕文星的臉。眼鏡甩飛,他的嘴角瞬間有血流了出來。
慕文月當場尖叫了起來,“哥!你在乾什麼?!”
白心然大驚失色。為什麼會是這樣的事情發展?
“砰!”執法棍又一次從另一個方向抽了過去,在慕文月的尖叫下,慕文星的腦袋轉向了另一邊。
“不要!”白心然尖叫道。
裘法麵無表情地看著她,問:“誰告訴你‘綠緞帶’的?”
“心然!”白家家主緊張地喊,拚命使眼色,她在做什麼?裁決司司長裘法是一個無法被威脅的男人,而且對犯罪極其難以容忍,否則他也不會一點兒也不掙紮就讓他們把人帶走了,跟他耍手段,除非有萬全的把握,否則隻會弄巧成拙。
白心然被嚇壞了,因為沒有返祖,所以她從小到大被保護得很好,活到三十歲,遭遇的最大挫折也隻是丈夫是彆有用心地接近她這件事,她並不愚蠢,否則也不會反應這麼迅速想到禍水東引,可是她低估了來人。
景姵靠在床頭,腮邊含著一顆話梅,哼著歌敲打著電腦,修改小程序。她可沒有騙人哦,她是實實在在的生意人,童叟無欺,她確實給出了對裘法一擊斃命的情報,但是能不能用這個情報達成目的,那也要看使用者怎麼使用啊。
很顯然,白心然在沒搞懂這是什麼的時候就貿然使用了它,甚至也不了解裘法是什麼樣的男人。
一,這個男人不接受威脅;二,這個男人憎惡犯罪,哪怕犯罪者隻是個小嬰兒,他也絕不會手軟。
但,她隻是情報販子,又不是什麼軍師啊,行為導師啊之類的角色,自然隻負責給情報,不負責教導其他的。
當然了,如果白心然不是那麼急匆匆想要救下慕文星,得到信息就掛電話,她講講人情味教教她也不是不行,她不給她時間啊。
白心然看著低著頭,嘴裡的血滴滴答答落在地上的丈夫,再看裘法,眼神裡隻剩下驚懼了,她不敢再算計,生怕裘法再來一下,直接把隻是普通人的慕文星給打死了。
“我不知道什麼是綠緞帶,這個情報我是跟彆人買的,如果你想知道更多情報,可以自己去跟情報屋買。”白心然說,生怕裘法不信,又補充道:“昨夜我們兩家人會停戰,也是因為這個情報屋。”
“你在耍我?你以為拉出另一個角色來,就能讓我轉移注意力?”
白心然本就白得像白紙一樣的臉色簡直要白到變成透明了,“我說的是真的,‘綠緞帶’是什麼意思,對方開出的價碼太高了,我買不起,所以隻能跟對方買了‘綠緞帶’三個字,不信我可以給你電話,你自己打過去問!”
白心然這會兒也明白了,她因為覺得知道“綠緞帶”是什麼意思太昂貴了也沒必要知道,想哄了裘法先放過慕文星兄妹,再禍水東引給情報屋,是想得太美了。或許情報屋那邊也知道她的打算,所以在聽說她不買內情,隻想知道便宜但是有用的一點線索的時候,對方才會發出意味不明的輕笑。
白心然給了裘法電話號碼,裘法的秘書利落的用手機播出了這串號碼,還開了免提。與此同時,另一個工作人員打開了手上的微型電腦,準備追蹤這個電話。
“嘟……嘟……嘟……”令人窒息的客廳裡,這聲音像是敲在了心口。
“啪嗒。”
電話接通了。
所有人的耳朵都伸長了過來。
白心然緊張地提起心臟,這個人知道自己的小心思,現在會不會裝作自己不是情報販子?
“解謎情報屋,有什麼可以幫到你的呢?”對麵傳來熟悉的男性的聲音,吊兒郎當的調調,像一個正在惡作劇的少年。
但對麵是男是女的,他們都不能確定,誰知道是不是變聲過的。
裘法接過手機,麵無表情地說:“我要買綠緞帶的前因後果,需要多少錢?”
“請稍等。”那邊的人假模假樣好像在調文件資料,然後說:“啊,需要前因後果,需要100億哦。”
裘法的表情有些陰沉下來,“如果隻要事件相關人的名單?”
“需要50億哦。”
這種價碼,哪怕是白家可以掏家底買,也不敢買。這得是什麼級彆的秘密才能賣這麼貴?所以白心然才當即決定禍水東引,而不是買這情報。但光是這“綠緞帶”三個字,居然都要八千萬,而這價值八千萬的一次機會,好像被她的錯誤使用而浪費掉了。
裘法那張麵無表情的臉上緩緩的,露出了一點肉食動物般的嗜血笑容,“下賤的盜賊。”
突然被罵的景姵:???買不起就買不起嘛,怎麼能罵人呢?
把險些從嘴裡掉出來的話梅吸回去,景姵眨眨眼睛,彎起嘴角:“你的聲音羞辱起人來可真好聽,請再說一次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