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姵的手指卷著那縷老是被風吹到臉頰上撩來撩去的發。
看著對方再發一次的請求。
既然是花了錢的客戶,又隻是把敲過的字複製一遍發過去,費不了什麼事,有何不可呢?再花錢也沒必要了,做生意嘛,要維護自己的利益,該賺的錢不能少賺,也不能太小氣,否則不利於維護跟客戶的感情呢。
……
湖京州中心醫院。
歐陽夫人坐在病房內,病床上躺著的是已經死亡的歐陽先生。
他還未到醫院的時候就已經翹辮子了,隻是在她的極力要求下,醫院還是進行了一番無效搶救,最終還是蓋著白布被推了出來。
警察守在外麵,給他們最後的獨處機會。
那邊兩個警察百思不得其解:“這一次他下手有夠快的,而且不按順序來了,那個雙胞胎母親那邊檢查過一遍了,好像沒有任何問題。”
在歐陽家收到死亡通知書前一段時間,另一個女人也被發了通知書,那個變態殺人狂有時候就是會這樣,分散警方的保護,也是給受害者施加一種一個個排著隊等死的壓力。更顯他的猖狂。
夫人的妹妹正在另一邊,紅著眼睛哭得傷心,“怎麼會這樣……那個變態是早就把毒下好了等著我姐喝吧,結果沒想到姐夫先喝了……我姐……我姐以後怎麼辦啊,她怎麼受得住這種打擊……”
女警連聲安慰她,“你堅強一點,你現在就是你姐的支柱了,你還要撐著她呢,彆自己先垮了。”
這時那個女傭跑了過來,她臉色煞白,一來就問:“真死了?怎麼會?不可能啊!”
妹妹看著她的眼神瞬間變得淩厲起來,甚至有凶光閃過,但很快壓了下來。
“你不在家裡工作來這裡乾什麼?”她問道。
女傭這才有些清醒過來,但是美夢的突然破碎還是讓她難以接受,而且她怎麼也想不通,為什麼死的會是歐陽先生?明明應該是……
“怎麼會呢?怎麼會呢?不可能啊……”她止不住的喃喃自語。
“不可能什麼?”妹妹朝她逼近問道。
警察也奇怪地看著她。
女傭頓時閉上了嘴巴,說:“我、我是覺得先生不應該出事,他們都是那麼好的人,不應該就這樣死掉,所以我不能接受。”
說罷捂著臉嗚嗚哭起來,不讓警察獵犬般的目光將她看透。畢竟她和歐陽先生算是一起謀劃了殺死歐陽夫人的計劃,自然心虛。
可是,可是!可是他們畢竟還沒有動手啊,那個變態也隻是他們的甩鍋對象,根本不會真的來殺她,怎麼就下毒?誰下的?如果是歐陽先生臨時起意下的,那毒死的怎麼會是歐陽先生呢?!怎麼會這樣?
等等,難道說?
這時,病房門倏然打開了。
歐陽夫人紅著眼睛拿著手機出來,麵上是一種心愛之人被奪走的悲痛與仇恨,“我知道那個變態殺手藏在哪裡了。這是我剛剛買到的情報,請你們立刻逮捕他。”
走廊上的警察皆是一愣,立即站直了身體。
……
湖京州的所有人都在關注歐陽家的事,為什麼收到死亡通知的是歐陽夫人,被送進醫院的卻是歐陽先生?人們馬上就腦補了起來,肯定是那個變態殺手動手了,歐陽先生為了保護歐陽夫人才會受傷!
不久後,又傳出了歐陽先生不治身亡的消息,更是全州嘩然。
湖京州如今最臭名昭彰的連環殺手也還在吃這個瓜,並且深深擰起了眉頭,為這個沒用的模仿犯感到惱火,居然這麼急著下手,還失敗殺錯人,簡直是給他抹黑,這個鍋他才不要背!
他一定要跟他們證明自己真正的實力,明天他就去殺掉目標人物,好叫那些愚蠢的警察知道歐陽家那邊的事不是他搞的。
然而,他忽然一陣心悸,像是預感到了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他飛快來到窗邊,掀開窗角,看到此時有數輛警車悄無聲息地朝自己家包圍了過來。
……
即便是作為返祖人家族屹立最多的、裁決司總部所在的、最繁華的首都,雲錦州也和其他州一樣,在午夜12點過後就都安靜了下來,家家戶戶門窗緊閉,一層鎖不夠再加五層,時刻謹防陌生人敲門。
不對,如果是熟人來敲門,還更恐怖。
月光再亮,似乎也有一種森冷的味道,更何況月亮旁邊那個籠子裡,還關著一個恐怖生物。
然而即便如此謹慎防備,也總有受害人出現。
江南西區,郊外的清冷的小彆墅區內,溫雨弦換上了衣服,一隻手從黑暗的身後伸出,拉住了他的衣角。
【彆出去,太危險!】
他轉頭,露出了笑容,握住了那隻手,“沒事,彆擔心,我不會有事的。”
【危險危險危險危險……嗚嗚……】
“不會有危險,你乖一點,在家裡等我,我保證很快就會回來。”他堅持道,拉開那隻手離開了這棟房子。
他沒有開車,而是在黑暗中奔跑起來,越跑越快,整個人緩緩往下趴去,脊背拱起,隨即就像融化在陰影中一樣,消失不見了。
敢在深夜中活動的人,不是擁有自我保護能力的強者,就是瘋子,傻子和殺手。
江南西區,門窗緊閉的一戶人家中,卻是血腥味彌漫,鮮血噴濺在牆壁、天花板各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