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去收拾收拾客房給碧荷住啊。”梅煙嵐還讓他去給另一個女人收拾房間。
方碧荷使勁觀察梅煙嵐,覺得她和之前沒什麼兩樣,還是戴著那副死板的黑框眼鏡,還是那張不如她好看的麵孔,穿的家居服也毫無情調。
麵對她給蕭騁夾的菜,話語裡故意表現出來的與蕭騁的親近和曖昧,梅煙嵐好像也毫無所覺,甚至聽得很高興的樣子。
倒是蕭騁臉色不知道為什麼越來越不好看了。
無論如何,方碧荷也看不出蕭騁對她變冷淡的原因。
直到等到了該睡覺的時間,她躺在客房裡,等著蕭騁在梅煙嵐睡著後過來陪她,猝不及防聽到隔壁主臥裡傳來的,宛如打仗一樣激烈的聲音。
景姵到的時候,方碧荷還沒走,蕭騁還沒去上班,他們臉色都很不好,隻有梅煙嵐麵色紅潤一臉快樂地給他們送上早餐外賣,還讓景姵過去一起吃。
景姵光是看著三人的臉色和空氣中的味道,就腦補出了好精彩的一晚。
“我學生找我有事,我就先出門了,老公,你陪碧荷慢慢吃哦。”梅煙嵐吃完早餐,笑眯眯地跟食不下咽的兩人說,和景姵一起離開了。
……真厲害啊梅老師,明明是一對渣男賤女,愣是讓你搞成了仿佛被你玩弄於手掌心的苦命鴛鴦。
兩人上了車後,梅煙嵐把眼鏡從鼻梁上摘下來,看向景姵:“說吧,找我什麼事呢?關於返祖之力的掌控,我沒什麼可以教你的了。”
“嗯,這次不是關於返祖之力,我是想請梅老師跟我進行對戰訓練。”
梅煙嵐有些驚訝:“為什麼這麼著急?如果太著急,反而會傷身體。”
“大概是為了彌補某些事情吧,我希望在必要的時候,我可以成為最後一道防線。所以我會注意的,不會讓自己輕易受傷。可以嗎?梅老師?”
梅煙嵐詫異地看著眼前的少女,說實話,她一直看不懂這個龍家少主,她從第一次出現在大眾麵前就充滿了令人費解的神秘感,周身仿佛隔著一層迷霧,像是遊離在這個世界之外。
明明是一個農村少女,卻氣質不俗,從容不迫,連龍意明都在她那裡屢屢吃癟。
她真的是那個龍錦嗎?
相信有不少人都產生過這個疑問,隻是她龍族返祖人的身份做不得假,龍家確實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擁有龍族血脈的家族,因此如果她不是龍錦,她完全不需要假裝是龍錦也可以成為龍家少主。
而現在,她卻說希望能成為最後一道防線。她不知道她在說什麼,卻覺得她好像有了一些真實感。
“反正我也請了婚假,白天除了研究養精湯也沒什麼事,可以是可以。不過我下手很難保證輕重,你自己注意點,我可不想被溫雨弦那個囉嗦的家夥念叨。”梅煙嵐最終道。
“好的。”景姵笑道。
車子往景姵定好的訓練場地開去,車流逐漸變多起來。
在等某個紅燈的時候,景姵忽然問梅煙嵐:“梅老師和溫老師關係很好啊,是怎麼認識的?”
“嗯?因為張絲妙。”
“那是誰?”
“溫雨弦的前女友。”
……
和景姵一樣請假的,還有另一個同學。
陳墨一早就又跑交警部門去追蹤昨晚發現的那輛車子,從大量的路況監控中一路追溯,終於找到了這輛車子最終停靠的地點。
他立即開車趕了過去,並且打電話給爆炸頭黃警官和裁決司,讓他們都派人過來。
黃警官沒想到他還要繼續追查這事,但是還是帶著人過去了,雖然是返祖人,也還是個剛成年的小鬼,不能放任不管。
陳墨來到了一座偏僻的山腳下,這地方可真難找,要不是先用監控鎖定大概位置,一路問著野雞過來,保不準能不能找到。
那輛被流浪漢認出的車子就停在山腳下的一座土屋前,車子車窗上仍然能看到那個女人的身影坐在後座,前麵駕駛座坐著個中年男人。
果然是膜,車主現在應該就在這個土屋內。
到底是何方神聖,至少從去年就在拋灑骨頭是因為什麼?終於就要揭曉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調動自己的返祖之力,讓速度、力量都提升到最頂點,雖然他覺得這個車主謹慎成這樣,感覺不是很厲害的樣子,但是還是謹慎行事比較好。
他推開了車門下去了。
土屋大門緊閉,陳墨看起來非常專業,悄無聲息閃到了大門邊,他用鼻子嗅了嗅。返祖人是可以分辨出對方是普通人還是返祖人的,大概就像是嗅到了對方身上的妖氣那樣,但是他好像沒有嗅到返祖之力,裡麵的人不是返祖人嗎?
陳墨感覺有些不對勁,擰起了眉頭,他背靠牆壁,伸手敲了敲門。
很快,裡麵傳來了一陣腳步聲,在門口停了一會兒,好像在警惕,沒有立即開門。
“誰啊?”裡麵傳出一道男人的聲音。
見外麵沒有人應聲,裡麵的人小心翼翼打開了一條門縫,那一瞬間,陳墨動了。
大門被一腳踹開,力量太大,門後的男人都飛了起來,砸在了後麵的牆上。
黃警官等人趕到的時候,陳墨正坐在幾個被他疊在一起的男人身上,有些鬱悶地喝可樂。
“這……”黃警官疑惑地看著陳墨。
“搞錯了,這幾人是搞保護動物走私的,送給你們了。”陳墨道。
等黃警官他們來的時間,陳墨已經從他們嘴裡審出怎麼回事了。
流浪漢應該確實沒有聽錯,拋骨的車子就是這一輛,但是這輛車在數天前就以很低廉的價格賣給了二手黑車廠,然後剛好被這群人買了,因為他們看上了車上貼的膜,覺得用來作案很方便。
可以猜到,原車主買的時候肯定也是從二手黑車廠裡買的,不需要過戶,沒有在車管所錄入過信息,根本查不到車主是誰。而且這個人這麼謹慎,估計也不會出麵交易,而是通過某種不泄露他任何信息的形式進行的交易,繼續追查這輛車子估計查不到什麼東西了。
“這人真夠狡猾的,也是我想太美了。”陳墨說。一個隱藏這麼深的人,怎麼可能就這樣給他查出來啊。
黃警官:“你的出發點是好的,要是多幾個像你這樣執著真相的人,對這個社會來說是好事。不過這太危險了,萬一你真的找到了什麼危險人物,對方比你年紀大比你更厲害怎麼辦?你有沒有想過後果?你家出你這麼一個不容易,你也為你家人考慮一下。”
而且要是出事了,又要給本來就緊張的返祖人和普通人之間的關係添油加火了。這些年輕人是真的初生牛犢不怕虎,容易衝動行事。
沒多久,曹老師就氣咻咻地趕了過來,拎狗仔一樣把他拎回學校,送去校長室受到了一番教育,才被放回了班級。
陳墨回班後受到了朋友們的嘲笑,他並不太理會,而是趴在桌麵上苦思冥想,線索斷了,現在怎麼辦?
“你真是閒的,那人應該不是壞人啦,要不然也不會打急救電話,來吃根棒棒糖,乖乖上課,不要害溫老師被扣分。”唐俏俏抱著一個快遞進來,從裡麵拿出一根棒棒糖給他。
“溫老師病情怎麼樣了?”陳墨接過糖說,他看到糖就想起溫雨弦是有原因的。唐俏俏抱著的快遞就是溫雨弦網上買來的,他時常會在網上買糖分給學生吃,他堅信甜的東西能撫慰暴躁的情緒,讓他們更好的上課。
這一箱應該是他請病假前下的單。
“不知道。”唐俏俏頓時又鬱悶了,不明白為什麼就沒有人知道溫雨弦住哪,他也不願意跟她說,今天講電話的時候,他聲音沙啞,感覺病得不輕,她真的好擔心。
“應該沒什麼事,溫老師是成年人了,有需要會去醫院的,你是在瞎操心。你最好想想老是打電話有沒有給他帶去困擾。”
陳墨托著下巴,含著棒棒糖,感覺糖分給快要死機的大腦補充了營養。他忽然靈光一閃,找到了新的辦法。